這裏有幼年的寫真集,也有薑母日常給她記錄成長的一部分。


    而小時候牙牙學語,尤其是還不懂事時候穿開襠小褲褲的照片,可以說是每個人最大的黑曆史之一了。


    “……”


    看到這裏,薑泠視線停滯後神情驟變,身子徑直僵硬在原地,臉頰火速染上滾燙。


    “傅、硯、舟。”


    她咬牙切齒。


    “怎麽了?”傅硯舟嗓音低沉,他雙手插著兜,好整以暇掃了眼小姑娘突然紅起來的臉蛋兒。


    同時,也看向了穿背帶褲褲的小幺幺。


    可愛的像隻水晶糯米團子。


    薑泠:“?”


    怎麽了?你還好意思問怎麽了?!


    救命,太羞恥了。


    她不敢置信的迴眸瞪他,“你怎麽連這個都有?”


    “咱媽給的。”傅硯舟言簡意賅。


    “…………”


    想連夜逃離地球。


    薑泠覺得她迴去之後有必要跟她媽好好交流一下了,這種照片怎麽隨便給傅硯舟看!


    她難道不要麵子的嗎???


    傅硯舟散漫輕笑了聲,說,“咱媽溫柔又好說話,真心實意的希望咱倆的感情越來越好。”


    “我陪咱媽聊天時我不經意間提了一句有點記不清你小時候的樣子了,就拿相冊給我看了你從小到大的照片。”


    他發表評價,“多可愛。”


    薑泠:“……”


    可愛個屁!


    最好是。你最好是真的不經意。


    “你什麽時候背著我迴家了?”他們婚後薑泠也經常迴家,但大多數都是她和傅硯舟一起迴的。


    就算真給他看了她小時候的黑曆史,當然,那些照片在她媽眼裏可能根本就不是黑曆史。


    但媽不可能不跟她提的!


    傅硯舟也幾乎不會不跟她一聲說就獨自去她家討人嫌。


    畢竟薑家隻有她媽喜歡他,她爸可是典型的國民嶽父——嶽父看便宜女婿,怎麽看他都不順眼。


    薑泠用“你竟然背刺我”的目光譴責他。


    傅硯舟似乎是想了想,“競標結束後上門給咱爸送過幾趟生意。”


    那會兒正是周時禮跟許淮臣他們甕中捉鱉的關鍵時刻,薑氏難免受到波及,他多跑了幾趟。


    傅硯舟說的漫不經心。


    隨後真心實意的感慨,“鈔能力到位了,那幾天咱爸看我的眼神都和顏悅色的。”


    “我終於找到了拿捏他老人家的法子。”


    薑泠:“……”


    你還挺驕傲呢。


    狼狽的匆匆略過那些令人難以自容的童年黑曆史照,她眼不見心為靜的把目光轉向其他地方,看到了許多毛絨娃娃。


    她睡覺時喜歡在床上放毛絨玩具。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害怕,就抱著毛絨絨睡,但有了傅硯舟之後他喜歡把她當成毛絨絨圈在懷裏。


    薑泠慢慢地就不抱著了,而且把毛絨絨放在枕頭邊。


    這裏有各種各樣形狀的毛絨絨,小動物,和很火爆的卡通人物。


    吸引她的是幾個許願玻璃瓶。


    “這裏麵的星星是你親手折的嗎?”薑泠拿起一個裝滿小星星的許願瓶,問還停留在她黑曆史照前的男人。


    她繃了繃嘴角,輕聲威脅,“傅硯舟,你還看。你再看以後就別想有老婆了,跟它們過去吧。”


    “……”傅硯舟有些遺憾的收迴視線。


    “不可愛嗎?我覺得好可愛。”


    薑泠瞪他。


    他走到小姑娘身邊,目光落在她手裏的星星許願瓶上,淡淡說,“上班摸魚沒事幹隨便折的。”


    薑泠放到眼前打量著,每一顆星星都格外的小巧精致。


    才不信是隨便折的。


    幾個許願瓶被一個聖誕老人抱在懷裏,她撐著膝蓋湊近看,隨口問,“玫瑰折紙和千紙鶴也是隨便折的?”


    傅硯舟心不在焉,“嗯。”


    “哦,好吧,我知道肯定不是某人特意折的啦。”


    傅硯舟盯著她不語。


    薑泠一下就不計較照片了,沒忍住彎起眼睛,眉宇間和唇畔都是滿滿的笑靨,她晃著星星瓶,問,“拆開星星許願可以實現嗎?”


    不知道星星拆開裏麵有沒有寫字。


    問這男人他肯定也不說實話。


    傅硯舟喉結輕輕滾了滾,低聲說,“隻要是你,不拆開星星,許願也可以實現。”


    頓了頓,他說。


    “你可以向我許任何願望。”


    小孩子相信世界上有聖誕老人,第二天放在床頭的襪子裏就會出現自己平安夜裏許願想要的禮物。


    長大了才知道那是愛自己的人悄悄放進去的。


    而薑泠隻需要有一個傅硯舟。


    不論何時,隻要對他許願,一輩子都可以無條件的實現願望。


    想要星星,他也會想辦法為她摘下一顆。


    離開時,薑泠帶走了那幾個許願瓶。


    他們去別的城堡裏逛時,聚集滿的人已經散去了七八分,薑泠也看到了那頂價值十幾億的王冠。


    來這之前她還去了一處專門放畫的展廳,裏麵是一些彩繪風景畫,沒有她的畫像。


    但每一張都是她曾去過的地方。


    薑泠看著在冷調燈光下blingbling的王冠移不開眼睛。


    傅硯舟把它取下來,垂眸為看呆的小姑娘戴上,薑泠眨眨眼,乖乖任他擺弄著,感受著頭頂多了的重量。


    她不禁想起了婚禮那天她戴著那條同樣藍寶石款式的項鏈。


    “項鏈和它是一套嗎?”


    “嗯。”傅硯舟笑了笑,“結婚的時間太急,定的多少有點趕了,當時這個還沒拍下來。”


    原本在他的計劃裏,對小姑娘徐徐圖之,便可以按部就班的給她想要的一切,戀愛,約會的甜蜜,最後是每個女孩子都夢寐以求的婚禮。


    但薑泠突然去相親,打亂了這個順序,他不能放任她屬於別人。


    既然已經打亂了,就不能再委屈她了。


    領證後必須要辦婚禮,哪怕薑泠根本就沒期待過婚禮,他也要給她,是對她的負責,也是給薑家的保證。


    薑父薑母隻有看到他對薑泠的愛和認真,才能夠放心把捧在心尖上的女兒交給他。


    而一場盛大的婚禮對薑泠來說,就是給薑家最大的保護罩。


    對他來說,卻是他無聲的向外界宣告,她屬於他。


    不辦婚禮就等於默認隱婚。


    隱婚同對外宣稱仍然單身沒什麽區別。


    那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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