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經自顧自坐下了。


    薑泠就不太好開口趕他走了。


    抿了抿唇,隻好默默把拒絕的話咽迴了肚子裏。


    她也想起來這個名字了,確實是她大學同班兼實驗室同組的同學,他的姓氏很特別。


    不過非要說個印象,還是不熟。


    大學四年記不清班裏同學名字都正常得很。


    薑泠則是除了舍友外跟誰都不熟。


    模糊的記憶中這人在做沙盤模擬和跑數據的時候腦子似乎很活泛,有很好的經商天賦,總是能想出組內成員看不出的經營策略。


    “你在這家公司實習嗎?”衡越對在這兒遇見薑泠感到很高興。


    要知道,或許沒有那麽誇張,但薑泠大一時就曾因為一場精彩的辯論賽在港大很出名。


    大學裏舉辦任何活動,隻要是好看的男生女生,大約都逃不過得上表白牆的命運。


    薑泠長得漂亮,那場辯論賽讓她大放異彩。


    學校裏喜歡她的男生很多,尤其是同級,同班。


    可惜她的性格實在很冷淡。


    距離感也很強,對男生們明顯的示好更是冷漠處之,一旦看出對方有要追她的念頭,便會很徹底的拒絕。


    很多人都會有虛榮心,長得漂亮或者帥氣的男女生對待追求者的追捧,會無意識產生驕傲與享受。


    但薑泠沒有。


    她冷冰冰的態度就勸退了許多人,他就是那不敢告白的其中之一。


    一旦告了白,原本能借同學之名跟她說幾句話的機會就也要失去了,她真的很絕情了。


    薑泠安靜吃著飯,“嗯”了一聲,琢磨著他這個“衡”姓,京城裏這個姓氏的人不多。


    或許他跟這家公司關係匪淺。


    但這不是薑泠關心的問題,他問了句廢話,作為禮貌,她也淡淡迴了句,“你也在這裏工作?”


    她性格不外向,不怎麽喜歡和不熟的人閑聊。


    衡越:“算是吧。”


    他提起一些以前在學校裏的話題。


    這是他們唯一的交集,能聊的。


    薑泠應的不熱情,但衡越說的很高興。


    傅硯舟不明白為什麽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他從辦公室來食堂不過也就那麽幾分鍾。


    他老婆身邊就多了隻礙眼的狗男人。


    明明打視頻電話的時間還沒有。


    就不該掛。


    他眸光幽深,嘴角很明顯向下垂了一下。


    打消了先買飯的再陪老婆吃飯的想法。


    大步朝薑泠走過去。


    “幺幺。”


    極親密,暗藏占有欲的一聲。


    薑泠聽見這聲,心裏無聲的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男人也在她的身邊坐下,薑泠偏過頭,看清他果然不太好的臉色,小聲說,“你好慢啊。”


    “電梯耽誤了一會兒。”傅硯舟握住她的手,心不在焉的與她十指交扣。


    他眯了眯眼,掃向對麵。


    看清了那隻狗男人的長相,周身更是縈繞上了一股陰鬱。


    該死的衡遠少總。


    就是他,讓他第一次產生嫉妒心理的東西。


    那個曾在港大校園的樹蔭下奪走了小姑娘目光的男生。


    衡越對他出現在這裏有幾分意外,“傅總?”


    傅硯舟盯著他看了幾秒。


    沒有他帥。


    他老婆是個隱形顏控,睡過他之後肯定看不上這男的。


    他沒什麽表情的頷首,“小衡總。”


    那天來衡遠集團交接工作,他就認出了這位衡遠少總。


    沒有哪個男人會忘記自己的情敵。


    小心眼的男人更不可能忘記。


    哪怕他隻是潛在情敵,並且過了好幾年。


    傅硯舟可沒忘記,他家幺幺曾經對這礙眼的東西笑過。


    足夠他想弄死他。


    衡越在男人明顯具有壓迫和侵略性的目光下並不慌,聳肩笑了笑,“沒想到傅總這種身份的人,竟然也有閑情雅致來吃食堂。”


    薑泠皺了下眉。


    傅硯舟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小衡總,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搭訕的這位是我太太。”


    衡越挑了下眉。


    “我跟我太太那場盛世婚禮可沒屏蔽你。”


    他頓了一下,說的慢條斯理。


    且過於直接和鋒利。


    “搭訕別人妻子,你什麽居心,需要我點明嗎?”


    衡越臉色總算微微變了下,笑容也淡了幾分,“我想傅總大概是誤會了什麽,我跟薑泠是大學同學,同學之間打個招唿而已。”


    傅硯舟冷笑了聲。


    唬誰呢?這話你自己信嗎?


    傻逼。


    他嘲諷的表情就差寫上明晃晃的兩個字——【傻、逼。】


    “……”


    薑泠終於意識到那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衡越同她說話時,是帶有搭訕意味的。


    隻是她接觸的異性實在不多,他又沒露出明顯的曖昧跡象,以同學的身份跟她搭話。


    這樣的方式往往最讓人沒辦法拒絕。


    對方並沒有明確表現出來什麽,如果你提出拒絕,那大概就成了你本人自作多情了。


    薑泠垂下眼睫,握了握傅硯舟的手。


    他每次豎起攻擊準備時的氣場,都格外的明顯,她太熟悉了。


    麵對這個衡越,他的反應甚至比他當初對她那位倒黴的相親對象還要強烈,有點奇怪。


    薑泠並沒有聯想到這位就是傅硯舟口中他所嫉妒的那個讓他意識到自己暗戀情愫的“吃醋名場麵”的主人公。


    她小聲同他解釋,“就隻是普通同學。他說名字之前,我都想不起來還有這個同學了。”


    衡越就在對麵。


    聲音再小,隻要不是咬著耳朵說話,他也聽見了。


    他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既然傅總過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吃飯了,薑同學,下次有機會再聊。”衡越打算離開。


    傅硯舟漫不經心地叫住他,語氣淡淡,“飯端走,等著我給你倒呢?你爸他老人家都沒這本事。”


    衡越:“……”


    他退迴來,端起托盤,再次匆匆離場。


    薑泠沉默了幾秒,也不看身側的男人,半晌,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


    傅硯舟捏著她手指,眼皮懶懨懨的耷拉著,忍不住瞥她一眼,“薑幺幺,你還敢笑?”


    “嗯?沒有。”薑泠飛快否認,“我沒笑。”


    傅硯舟又是“嗬”了一聲。


    他側過身,手臂繞過她後腰,虛虛地圈住,然後握牢,手扣在她柔韌軟綿的一截兒腰上,攥住裏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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