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樓下,就是在樓上。他抬頭,果不其然,楚墨那個該死的傢夥站在二樓樓梯上,愉快地抱著謝知,津津有味地在看戲。


    「楚墨!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小小鬧一鬧?你特麽早料到了吧?安的什麽好心???」


    楚墨嬉皮笑臉,指了指他身後:「小心點,簡霖又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


    樓下鬧成一團,楚墨心情格外的好。他慢條斯理地在謝知耳邊絮絮叨叨:「你看,這是簡霖的老毛病了。每次喝醉酒,就亂逮著人親,而且隻找男的,不找女的。這導致他性取向成了我們宿舍最大的不解之謎。」楚墨一邊說著,一邊還朝樓下同樣悠哉看戲的女孩子們打了個招唿。


    「偏偏他每次喝酒都沒有自知之明,總是要和人拚酒量。我們全宿舍的人都遭過他毒手。我比其他人慘一點,不僅中招了,還被自己未來男朋友看到了。」


    他最後給了自己一個評論:「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謝知還沒從下麵那一片混亂中反應過來,呆呆地問他:「所以那時候……是誤會嗎?」


    楚墨誇他聰明,捏了捏他的耳朵:「ktv那時,我下一秒就推開他了。你肯定就隻看了一眼,根本沒看後麵動作。自以為是地冤枉了我那麽久,是不是很對不起我?」


    謝知有些臉紅,聽話地點了點頭。


    楚墨很滿意,接著給他洗腦:「簡霖這麽可怕,以後要離他遠一點知不知道?」


    謝知繼續點頭。


    「還有。」


    謝知望向他,眼裏有些疑惑。


    53.


    楚墨正視著謝知,一臉嚴肅,鄭重其事地說道:


    「有一件事情要記清楚了。」


    「你,是我的初戀。」


    第11章


    54.


    結束了短暫的度假生活,兩人便迴了家。


    簡霖的事情說清楚了,謝知放開了些,不再堅持鎖著楚墨了。


    但是楚墨很清楚,謝知的性格擺在那裏,一天不解決,這種和平就隻能是表象,掩埋在底下的炸彈隨時都有再度爆發的可能。


    他想著去玩之前謝知說的那幾句話,心中若有所思。


    55.


    楚墨這幾天出門的次數大大增加。


    謝知也察覺到了,並沒有做什麽,隻是某天突兀地說了一聲:「如果可以在你身上做個記號就好了。」


    楚墨聽見這話,把他逼到牆邊,低頭問他:「做個記號?怎麽做?想在我身上刻字嗎?」


    「可以嗎?」謝知明顯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你倒是不怕我疼。」楚墨笑著看他,又換了個語氣,「可以是可以,但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麽代價?」


    楚墨托起他,讓他隻能將重心全部放到自己身上,吻住對方薄唇:「欠債身償唄。」


    謝知推開了楚墨一點點,臉紅撲撲的:「那我不要了。」


    「這可不行。」楚墨毫不退讓,「下單了就不讓退貨了……讓我想想,刻什麽好呢?謝知專屬?」


    56.


    楚墨是真的仔細考慮過了的。


    57.


    一禮拜後,他又和謝知來了場鄭重其事的對話。


    楚墨把謝知抱在腿上,把手機遞給他,裏麵是一段剪輯過的音頻。


    謝知不明所以,按著他的意思把音頻的內容放了出來。裏麵的聲音有點陌生,又有些熟悉。


    「謝知?很乖的學生。踏實,肯幹。我手下帶了那麽多屆,很難得見到這麽一個從來不劃水的。哎,如果可以,真希望他能夠留校。」


    「哈哈為什麽要做這個調查……我和謝知畢業後就沒見過了,他這個傢夥!我知道他在忙工作,自己建了個小公司對吧?但也好歹出來一起玩一玩啊!這個自閉的傢夥!不過雖然自閉,但是真的很可愛。偷偷告訴你,他不知道,我們在暗地下都是叫他知知的哈哈。」


    「老闆啊,他是個很好的人啊!老實說,我剛開始有點怕他,因為他表情不太多,有些嚴肅。但是其實相處多了真的很好!我之前生理期,肚子很痛,那時候真是用生命在工作,他居然特地給我泡了杯紅糖水!嗚哇!我明明跟他辦公室隔了有三四個位置……」


    謝知一條條聽下來,才發現是他一直以來認識的人們給他的評價,從大學教授,同學,到公司的員工,一個都不漏,連樓下的阿姨都有。


    「……我覺得像這樣的孩子其實比較可靠,謝知有沒有女朋友啊?我想把我侄女介紹給他。」


    接話的是楚墨的聲音:「阿姨,這個不行,謝知有對象了。」


    音頻結束了。


    58.


    謝知過了很久才慢慢迴過神來:「這……」


    楚墨果斷邀功:「我弄了一個禮拜呢,隻能聯繫到還留在c市的人,不然還可以做得更好。」


    他抱著謝知,趁熱打鐵道:「我做這個,就是想告訴你。你看,有這麽多人都發現了你的閃光點。」


    「而我作為收集這些聲音的人,他們說的每一個閃光點,我都知道,都了解。」


    「你想,你這麽好,我怎麽可能喜歡上別人呢?」


    59.


    謝知看著他,一言不發,隻是眼眶有些紅。


    楚墨怕他哭,忙轉移話題:「不過我收集這趟下來,感覺自己也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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