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之後,終於到了中州皇朝境內的三十六巨城之一——上杭城。


    “好了,就陪你到這裏了,到了這裏,你應該就安了,我想那些人也不敢在中州皇朝的眼皮底下公然圍殺一個聖地的聖女吧!”薑易說。


    “你不進城了?”澹台仙看著薑易問道。


    “這樣的藏龍臥虎之地暫時不太適合我,我也應該學楊朝月迴村待著。”薑易笑道。


    “其實你可以跟我迴天璿聖地的,在聖地之中修行可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的,不僅有著很多資源的支撐,還有著諸多前輩高人指點,能少走很多的彎路。”澹台仙勸說道。


    “還是算了吧,我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到了你們天璿聖地我怕直接被抓起來當作是小白鼠研究。”薑易苦笑了一聲道。


    澹台仙此時非常想要脫口而出“我可以保護你的”,但是欲言又止,總是要給薑易留點麵子的,這樣說還是有點傷自尊的,再說了,如今天璿聖地內部出了一些問題,薑易的身上有著很多秘密,恐怕薑易要是真的去了,的確會將薑易置於一個危險的境地。


    “行了,小仙兒,我走了,你迴到東土可千萬別跟其他的男人跑了啊,你要嫁人不要嫁給別人,等著我去娶你。”薑易故作瀟灑地說,往澹台仙的手中塞了一遝紙,轉身背對著澹台仙離開了。


    真男人從不迴頭看媳婦。


    澹台仙看著薑易離開的背影,愣了愣神,雖然平時和薑易的說話之中兩個人總是懟來懟去,但是現在這一刻說實話,心中還是有點傷感。


    看著薑易的離開,澹台仙覺得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這樣的感覺在澹台仙過去二十多年的歲月之中都是不曾有過的。


    澹台仙的心中有一點慌。


    等到了薑易的身影完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澹台仙才拿起了薑易臨走前塞到了自己手中的紙張。


    看著那些紙上的文字,澹台仙剛剛的傷感完消失了,突然有了一種想要打死薑易的衝動,因為薑易給澹台仙留下的紙張上麵部都是方塊字。


    當然了,也不是部,還有著幾個字是澹台仙這個時代的文字,例如,度人經,陣法勢術。


    看著寶山卻隻能空手而歸,澹台仙真的想把薑易給抓迴來,好好的問一下他,是不是故意地在耍自己。


    然而此時的薑易已經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一個月之後,薑易遊曆到了黃河邊緣的一個漁村河灣集,河灣集的人常年以捕魚為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雖然平淡但也知足常樂。


    河浪滔滔,淘不盡人間不平事。


    江水滾滾,洗不盡世上險惡心。


    薑易看著眼前奔騰不止的黃河,心中感慨萬千,在薑易關於華夏的記憶之中,自然是有著關於黃河的記憶,雖然不知道此黃河是不是彼黃河,但是薑易還是朝著黃河而來了。


    薑易在這個漁村的村頭看到了一處河神廟,於是薑易走了進去,打算今晚就在此歇一歇腳了,至於日後該往何處,薑易打算去中州皇朝,澹台仙說過中州皇朝的藏書樓乃是天下藏書甚多的地方,薑易心想或許那裏能夠找到華夏的一絲蛛絲馬跡。


    不過暫時薑易還沒有想好該怎麽進中州皇朝的藏書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薑易走進河神廟,看了看那廟中的河神像,自從在神之禁地進了兩座不同尋常的破廟之後,薑易就有點心裏陰影了。


    這裏的河神像和薑易印象中的很不一樣,並非是那種老態龍鍾之象,這裏的河神像是一個年輕人的模樣,河神像雙手背於背後,身後還負著一把長劍。


    薑易真怕這個河神像會突然活過來,然後砍自己一劍,不過薑易繞著河神像轉悠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應該隻是一個普通的河神廟了。


    於是,薑易就在神台前麵打坐起來,開始修行自己四氣境界的第三個秘境容平。


    借助著?淵青晶和火墟赤晶,薑易已經將四氣境界的前兩個秘境發陳和蕃秀修行完畢了。


    從地下走出來之後,薑易就開始修行四氣境界的第三個秘境容平了,不過吸收天地之中的秋氣,修行的速度完比不上借助?淵青晶和火墟赤晶修行的速度,不過現在薑易也沒有辦法找到含有著純粹秋氣和冬氣的晶石。


    在河神廟之中修行了沒一會兒,薑易有點受不了廟中的香火味道,於是就走出了河神廟,河神廟前正好有一株鬱鬱蔥蔥的大柳樹,於是薑易這株大柳樹上麵一邊修行一邊歇息著。


    一夜的時光就這麽過去了,直到晨光熹微的時候,薑易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女子說話聲才結束了自己的修行。


    “你是誰?”


    大喬披散著黑長直的頭發,穿著一襲素樸的白衣,抬著清秀的小臉,古井無波地看著薑易,陽光傾斜在大喬的臉上,少女如同沐浴在聖光之中,很是動人。


    薑易看著這個略顯青澀的女孩,應該隻是這個漁村的普通女孩。


    因為在這個世界隻有底層沒有什麽身份的女孩子,才會披散著頭發。


    像是自己之前見澹台仙的時候,她都梳著很精致的發型。


    “我是過路的人,昨晚沒有找到歇腳的地方,於是就在這裏湊合一晚。”薑易從樹上躍下,坦白地說。


    “哦,原來是這樣,今天是初一,我還以為你是仰慕河神廟的大名,特意這麽早前來上香的。”大喬說。


    “那你又是何人呢?這麽早來到河神廟,”薑易問。


    “我叫大喬,我爹是河神廟的廟祝,我每天都很早的來到河神廟打掃一番。”大喬解釋道。


    “你姓什麽?”薑易又問。


    “我沒有姓,我們漁村隻有以前的村長有姓,他為中州皇朝立下過汗馬功勞,被賜姓為葉,不過村長在不久之前已經去世了。”大喬說道。


    薑易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生而為人,卻連一個姓都沒有,芸芸眾生在這個世界是這麽的不起眼,隻有修士才能夠有尊嚴的活著。


    “我叫薑易。”薑易道,“很高興認識你。”


    “很高興認識你。”大喬微微地點了點頭迴應著,看向薑易的目光帶著一絲羨慕又有著一絲敬畏。


    因為薑易有姓,所以在大喬的眼中薑易是和她不同的人,是和整個漁村的人都不同的人。


    “需要幫忙嗎?”薑易問道。


    大喬被薑易這麽一問,問的有點措手不及,沒有想到這種身份的人竟然詢問自己要不要幫忙,不過大喬轉念一想,人家肯定隻是和自己客氣客氣。


    “不麻煩您了,我自己可以的。”


    薑易一笑道:“叫什麽您,我們都是同輩,叫我名字就好了。”


    “這樣不太好吧。”大喬有點遲疑地道。


    “有什麽不好的,我叫你大喬,你就叫我薑易。”薑易擺了擺手道。


    大喬遲疑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大喬進了河神廟中打掃,薑易也跟在後麵,問道:“這河神廟很有名嗎?”


    “那當然了,”大喬說,“我們村的這座河神廟非常有名,十裏八鄉的人每到初一都有好多人慕名而來,絡繹不絕的呢!過一會兒你就能看到這盛況了。”


    “這樣啊!那我可要留下來看一看了。”薑易問道。


    “如果有緣,說不定你還會見到河神的神跡呢!而且今天還是祭祀河神的日子呢!”大喬說。


    “什麽神跡?”


    “嗯,我也沒見過,隻是聽村裏麵口口相傳下來的傳說,說是河神廟在很久之前經常有神跡出現,不過已經很久沒有人看到了,連村裏麵最長壽的那位獲得中州皇朝賜姓的村長都沒有親眼見到過,他也是聽著長輩們流傳下來的。”大喬有點可惜地說。


    “希望我能夠有這個幸運,能夠得見神跡。”薑易笑了笑道。


    “會的,隻要你心誠向河神祈禱,我相信河神會聽到你的心聲的。”大喬看著河神像虔誠地說。


    薑易注視著廟中的那尊身後負劍的河神像,心中並不認為這真的是一尊神,隻不過是一位強大的修士罷了,被這些沒有見過什麽世麵的漁村村民當作是神。


    太陽冉冉升起,大地漸漸蘇醒了,河神廟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於此同時薑易也見到少女大喬的父親,河神廟的廟祝,來到河神廟之後,他將大喬擦試過一遍的神案又擦拭了一遍,看起來的確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同樣的,大喬的父親也沒有名字,在沒有大喬之前,村民叫著他別的代號,不過在有了大喬之後,漁村的村民一般都叫他大喬她爹或者直接叫他廟祝。


    今天是一個月一度的祭祀河神的日子,河神廟來上香的人數越來越多,廟祝和大喬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到了人最多的時候,薑易也出手幫忙了。


    薑易並沒有表露出什麽異樣,所以河神廟來來往往的人隻是把薑易當作一個來幫忙的普通人。


    到了中午的時候,祭祀正式開始了,大喬的父親穿著五顏六色的祭祀服,顯得很是莊重,在祭祀的神台前三跪九叩,口中念念有詞:


    與女遊兮九河,衝風起兮水揚波。


    乘水車兮荷蓋,駕兩龍兮驂螭。


    登昆侖兮四望,心飛揚兮浩蕩。


    日將暮兮悵忘歸,惟極浦兮寤懷。


    河伯魚鱗屋兮龍堂,紫貝闕兮珠宮,靈何為兮水中?


    乘白黿兮逐文魚,與女遊兮河之渚,流澌紛兮將來下。


    子交手兮東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來迎,魚鄰鄰兮媵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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