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同伴?”薑易瞥了一眼澹台仙問道。


    澹台仙睜開眼,仔細分辨著屋外的那個聲音,“聽起來很像隨行的一位長老,不過按理來說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怎麽了?”薑易疑惑地問。


    於是澹台仙將之前破廟之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薑易,“我們這一隊並不是最核心的隊伍,並沒有什麽強者,不可能有人逃出那座破廟的。”


    “聖女,聖女。”


    那聲音又在外麵響了起來,但是隻是一直重複著這兩個字,並沒有其他的言語。


    聽了澹台仙的話之後,薑易現在聽著這個唿喚聲卻是毛骨悚然。


    “那這是什麽東西?”薑易眼皮跳了跳,問道。


    “不知道。”澹台仙搖了搖頭道。


    “那就不要理他,我們就在屋裏麵待著。”薑易想了想道,似乎並沒有什麽更好的主意。


    “嗯,我知道。”澹台仙點了點頭,這個時間點澹台仙自然是沒有什麽興趣去看看外麵究竟是什麽情況。


    這唿喚聲音一直在外麵持續了好長的時間,一直到了天色將明才消失。


    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溫暖的陽光灑滿了地麵,這個時候,薑易挽起澹台仙的手腕,帶著澹台仙向外走去,想看一看這外界的情況,澹台仙似乎也是習慣了被薑易挽著手腕,這一迴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了,堂堂天璿聖女像個小媳婦似的跟在薑易身後。


    一開門,薑易和澹台仙兩個人都目瞪口呆了,薑易明顯感到了澹台仙被自己握著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在薑易和澹台仙眼前的是一張人皮,人皮幹巴巴的平整地鋪在地上,可以看出是一個老者的樣子。


    “是隨行的一位。”澹台仙比較是聖地的聖女,很快定下神來,仔細地看了看說。


    “看來昨晚就是這玩意在作妖了,”薑易道,“還好昨晚沒有好奇心爆發,不然還不知道遇到什麽恐怖的事情呢。”


    薑易和澹台仙又來到茅草屋後方,才發現了在這茅草屋的後邊,竟然有著兩座小墳丘,墳丘上麵綠草瑩瑩,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著實稀奇。


    “想必這就是這茅草屋的主人了吧!”澹台仙道。


    “生能同床,死能同穴,也算是圓滿了。”薑易感慨道。


    “這上麵不是現代的文字,也不是我認識的古文字的一種,”澹台仙有點納悶地說,“可是看這墓碑也不是非常久遠的年代之物。”


    “你不認識這些字?”薑易古怪地瞥了一眼澹台仙道。


    “你認識?”澹台仙聽著薑易這個語氣,反問道。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華夏嗎?這就是我們華夏的文字,叫做漢字。”薑易解釋道。


    “你說的華夏到底是什麽族群?真的存在過?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過,在古籍上麵也從來沒有見過,看這文字,應該不是這個時代的族群吧?你和你師父是這一族的遺存?”


    “的確很久遠了,久遠到它昔日的文明和輝煌都在曆史長河之中消失不見了。”薑易感歎著。


    “聽你的語氣,似乎華夏曾經創造了無與倫比的文明?”澹台仙好奇地問。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華夏之土。”


    澹台仙看著薑易,思考著薑易所說的話,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之中,神州大地曾經崛起了很多強大的勢力,比如三十萬年前西陸的三千明國,二十萬年前中州的帝國,但是卻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麽誇張的話,日月所照,江河所至,這是有包舉宇內之意,囊括四海之心。


    “還有其他的更為詳細的信息嗎?”澹台仙問。


    “有啊,不過不告訴你。”薑易嘿嘿一笑道。


    “無聊,多大的人了,”澹台仙白了薑易一眼道,“那這上麵寫的都是什麽?”


    “白日之墓,依山盡之墓。”薑易指著兩塊墓碑說。


    “白日,依山盡,這是我天璿聖地的前代聖主和前代聖女。”澹台仙驚訝地說。


    “聖主,聖女,你們天璿聖地的人怎麽埋到了這裏?”薑易問。


    “我天璿聖地曆代聖主的挑選都極為苛刻,在三千年前終於又一位聖主登臨大寶,白聖主的天資無雙,在千年的時間之內就成就了至神聖的聖人之位,被稱為當時東土第一人。”


    “依家和澹台家是東土的兩大傳世世家,曆代天璿的聖女都是從這兩家挑選出來的,那一代的聖女是從依家挑選出來的,她的天賦也是舉世無雙,繼白聖主之後成為了天璿的第二位聖人,雙聖同天,那一代的天璿聖地輝煌之極,但是就在世間矚目之下,兩位聖人卻突然同時消失了,”澹台仙說,“前代聖主和聖女突然人間蒸發,當時震動了神州大地,但是卻根本無跡可尋,想不到原來是隱居到了禁地之中。”


    “真是驚天的大消息,聖主竟然和聖女雙雙比翼齊飛,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情,怪不得要躲到禁地之中來。”薑易嘖舌道。


    “我警告你!這件事不許說出去。”澹台仙警告道。


    “了解,了解,”薑易點了點頭附和著,“遠離外界的紛亂殺伐,一屋二人三餐四季,斜陽殘影,小酌片刻,其實這才是二聖想要的生活吧。”


    “他們一人是聖主,一人是聖女,即在其位,就應該擔上這個責任,而不是像這樣拋下一切,隻為了兒女私情。”澹台仙不是很滿意薑易的說法,雖然這二人都是天璿聖地的前輩,如今也已經化為了黃土一柸,但是澹台仙還是如實地將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


    “我不跟你爭辯這個,沒有什麽意義,”薑易攤了攤手說,“多少個日夜,他們也肯定糾結過,惆悵過,究竟是守護著肩上責任,還是遵從著心中的想法,他們也肯定知道他們的這種關係一旦公之於眾,定然會被世俗所詬病,於是最終選擇來到了這裏。”


    薑易隨後手在墓碑上麵輕輕地撫了撫,看著遠方的晨光,薑易仿佛看到了兩道身影,一個女子依偎在男子的肩旁,沐浴在晨光之中,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日升日落,月起月沉。


    “喂,你在發什麽呆呢?”澹台仙看著薑易眼神空洞地看著遠方,問。


    “沒什麽,遙想一下當年而已,”薑易微微搖了搖頭,說,“要是我是天璿的聖主,才不會被那些世俗的眼光所羈絆,敢說閑話的統統滅掉。”


    “你說的倒是輕巧,人生在世,有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澹台仙十分現實地說。


    “哈哈,以後我一定要成為你們天璿的聖主,然後當著天下人的麵娶了你這個聖女。”薑易故意開玩笑地說,緩解一下有點嚴肅的氣氛。


    “癡心妄想,”澹台仙將垂在臉頰邊的發絲別到了耳後,瞥了薑易的側臉道,“自從白聖主失蹤之後,我天璿聖地的聖主之位已經空了兩千年了,寧缺毋濫,就算聖主之位繼續空下去,也不可能讓你這麽個來曆不明的家夥上位。”


    “那可說不定,像我這樣的天命之人,到時候一定是你們天璿聖地的強者三請四邀。”薑易得瑟地說。


    澹台仙嗤笑了一下,對於薑易的話很是不屑,古往今來有著多少傑出的人傑,但是天璿聖主之位卻是長期的空缺。


    “你不覺得細思恐極嗎?”澹台仙提醒道,警惕地看了看周圍。


    薑易也緊張地看了看四周,道:“這裏還有其他的活著的生靈,否則不會有人為他二人堆墳立碑了,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昨晚出現在窗邊歎息的那個生靈。”


    其實薑易並不是很擔心,在這禁地之中薑易倒是有一種迴家的感覺,再說了那為這兩位聖人立碑的人用的是華夏的漢字,料想就算不是華夏的族人,也定然是和華夏有著極大淵源的人。


    “你怕了?”澹台仙看了薑易一眼,嘴角一笑道。


    澹台仙這一笑,風情萬種,薑易都差點陷入其中。


    果然美是原罪啊!


    “有娘子你在,我怎麽會怕呢!”薑易開著玩笑道,澹台仙果斷的沒有再理會薑易。


    “走吧,我們的路還長著呢,”薑易繼續道,“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我們也會像這兩位前輩一樣埋骨在此了,不過可能我們的下場更慘一點,連個埋的人都找不到。”


    “你不是自詡天命之人嘛!”澹台仙終於逮到了機會挖苦薑易道。


    薑易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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