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站在客廳中,聽著浴室中傳來的水聲,動了動酸乏的胳膊腿。


    裝哨兵可真難,她沒有哨兵的體魄,跟在厄洛斯身邊站了半天,等他處理完事務,又得跟著他迴到他在戰艦上的住處。


    看他進到浴室中洗澡了,她才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幾乎是半癱在沙發上。


    “咕”


    她的肚子適時叫了起來。


    俞夏摸了摸肚子,目光在客廳中轉了起來,看能不能找些吃的。


    客廳到處都是稀有礦石做裝飾,照明的也是某種能量礦石,比阿萊克斯的房間還要奢華誇張。


    沒能看到有什麽吃的,隻有桌上放著幾瓶酒,連水都沒看見。


    這家夥不喝水吃飯,光喝酒的嗎?


    俞夏癱了會,就起來去找吃的,在客廳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出任何能吃的東西,她隻得放棄。


    這時,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從某處傳來,“波緹。”


    俞夏一頓,調整好神色轉過身去。


    厄洛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浴室中出來,靠在浴室門口抱臂看著她。


    “你在找什麽?”


    厄洛斯問道。


    俞夏如實道:“找吃的。”


    “過來。”


    厄洛斯對俞夏勾了勾手指。


    俞夏看他身上就草草圍著一條浴巾,身上的水珠都沒有擦幹,順著他光裸的身軀滑落,勾勒出他流暢緊致的肌肉線條。


    他的頭發也濕答答的搭在肩上,濕潤的紅發緊貼肌膚,為他平添幾分性感。


    俞夏看他這副模樣,像是洗澡洗到一半就出來了。


    估計是聽到她在外麵翻箱倒櫃的動靜才出來的。


    她往前走了幾步,和他保持一個安全距離,“什麽事?”


    厄洛斯並不介意她的冷淡,在他看來,聖城的人有點傲氣很正常,尤其是像她這樣連拉斐爾都另眼相待的哨兵。


    這樣的,馴服起來才有意思。


    “你不洗澡?”


    厄洛斯側了側身,意圖明顯。


    “不洗。”


    她瘋了才和他一塊洗澡。


    俞夏頓了片刻,又道:“或許,你可以給我一個單獨的房間,我已經在你們手上了,難道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


    她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刻意道:“看來,你們這些異端也不過如此,所謂無所不能的紅神,也沒多少本事。”


    厄洛斯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並沒有被她這話激到,“我們的組織有名字,【灰燼】,你是聖城的人,難道不知道?”


    俞夏不慌不忙道:“異端就是異端,什麽灰燼,什麽自由軍,不過是你們作亂的名頭。”


    厄洛斯定定的看了她一會,似要從她身上找到什麽破綻,“我讓人給你送了衣服過來,順便,送你哥哥過來。”


    他的手指在終端上滑動著,俞夏脖子上的電擊項圈開始閃起紅光來。


    這是一個警告的信號。


    俞夏略微緊張的滾了滾喉嚨,她見過電擊項圈曾讓雷諾痛苦倒地。


    哨兵都抵擋不住電擊項圈帶來的疼痛,何況是她。


    “我不是很有興趣用這種玩意折磨人,隻有聯邦和帝國那群人才喜歡用這東西對付哨兵。”


    厄洛斯觀察了片刻她的神色,放下手,沒有按下電擊按鈕,“我們對同類一向都寬厚友善,你會成為我們的同類,對嗎?”


    他一捋濕發,語氣輕柔,仿佛在誘導小白兔般,“當然,我們會給你時間適應,隻是希望你別讓我們等太久的好。”


    俞夏看他麵露微笑,一臉和善的模樣,好似真是什麽溫柔良善的好人。


    隻是他這副作態,她早在蛇部哨塔的凱瑟和克裏曼身上見識過了。


    威逼利誘,就是想讓她屈服。


    既如此,她也“屈服”


    一下好了,這種順從的小把戲,她信手拈來。


    喜歡這一套的哨兵,本身又有什麽可怕的。


    自身無用,心中無愛之人,才會喜歡他人的順服,仿佛那樣就能得到所有,滿足他們高傲的自尊和欲望。


    “你想要什麽?”


    俞夏垂了垂頭,再次抬頭看向厄洛斯時,身上那股和他對抗的銳氣淡了許多,眼中有了柔和的神采。


    “你已經得到了安多的消息,你大可將我關起來,沒必要放在身邊吧?”


    俞夏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朝他又走近了些,對他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我不過一個s級哨兵,我有這麽可怕嗎?”


    厄洛斯見到她的笑容,鼻息間那股夾雜在海風鹹苦信息素味道中的甜香變得愈發清晰起來,就快要將她原本的信息素味道壓過去了。


    他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涎液,滾了下喉頭,隻覺得齒間發癢。


    一個哨兵,怎麽會有這樣誘人的味道?


    “聖城的s級哨兵,我想沒有人會覺得不危險。”


    厄洛斯緩了緩,目光閃爍的盯著她,“尤其是當一個擁有傲骨的哨兵,對你柔情蜜意的時候,就更危險了,你說是嗎,波緹小姐。”


    俞夏道:“你對我並不了解,或許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厄洛斯悠悠道:“哦?你想讓我了解了?”


    “我以為,這是你想要的。”


    俞夏歎了聲,垂下眼眸,睫羽微顫,“看來,是我會錯意了。”


    本來冷淡疏離的哨兵,收起身上警惕的刺後,變得溫柔起來,讓她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哨兵,那股溫柔的氣息如同香甜的蜜,誘惑著周圍的小動物前去采擷。


    厄洛斯腦袋中冒出了一個詞,柔軟。


    這樣的氣質放在她身上,好似天生的,而不是裝出來的。


    厄洛斯吞咽的動作加劇,他緩緩吸了口氣,道:“你在拉斐爾麵前也這樣?”


    俞夏:“當然,他喜歡我什麽樣的,我就是什麽樣的。”


    她說完這話,脖子上隱身的黃金吊墜伸出一節柔軟的藤蔓戳了戳她,表達著某種不滿,好似在說“你才不是這樣的。”


    俞夏狀似無意的拂過電擊項圈,捏住藤蔓,不讓它亂動。


    “很好。”


    厄洛斯:“既然這樣,你怎麽侍奉拉斐爾的,就怎麽侍奉我。”


    俞夏:“”


    “怎麽?”


    厄洛斯看她沉默不語,道:“不知道怎麽伺候哨兵?你自己就是哨兵,應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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