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再問你一遍,是跟我去青城派伺候我還是留在林家接著做奴才?你可給我想好了。”


    此時的林懷亮雖然放蕩不羈,眼裏卻散發著攝人的精光,眾人口中的傻少爺哪還有半點傻樣?


    阿毛雖然剛被拎出來的時候心裏十分慌張,但阿毛並不傻,與其每天提心吊膽在林家當奴才不如跟著少爺,當即下跪磕頭。


    “主子,阿毛願隨主子,主子去哪阿毛就去哪。隻是……”


    “怎麽剛答應老子就後悔了?”林懷亮好奇的打量著阿毛。


    “阿毛不敢,阿毛隻是有一事相求,我有一個兄弟,我們曾經說過同生共死,希望少爺可以帶上他一起走,我們一定盡心盡力伺候主子。”


    阿毛一口氣說完便一個勁的趴在地上給林懷亮磕頭。


    “不行,不僅不能帶上他,而且估計你們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了。你隨我現在就走,青城派隻準帶一個仆從,而且此地不宜久留,現在我們就走。”


    阿毛看了一眼馬棚的方向,握了握手中的半塊玉佩對林懷亮點了點頭。


    他又一次體會到了身體一輕的感覺,是林懷亮把他夾在腋下,幾個閃縱就跳出了院牆,朝著城門而去了。


    第二天整個林府上上下下再次炸了鍋一樣地找他們的天才傻少爺,這次不僅少爺沒找到,還丟了一個下人,氣的林海龍一掌把正堂的八仙桌拍了個四分五裂。


    可也不完全是一無所獲,就在眾人找尋之際,大小姐林落櫻迴來了。


    林落櫻一迴來就迫不及待地去找父親林半城。


    本來因為林懷亮成為了內門弟子,擔心自家未來的安危,垂頭喪氣的林半城看到林落櫻的內門弟子令牌之後,瞬間便覺得揚眉吐氣。


    又聽到林落塵被大長老白利看中,帶在身邊看守藥田,更是大喜過望,長子一家日後有望。


    可說到林月笙的時候,林落櫻的眼淚卻撲簌簌的止不住落了下來。


    好不容易等林落櫻平靜下來,才得知當日在內門考核時林月笙被一名叫做柳傑之人三掌震斷了心脈,後來拚著最後一口氣與一名偷襲的敵人同歸於盡了。


    兄妹四人之中林月笙為人最是隨意灑脫,平日對落塵兄妹也是照顧有加,這一路上若不是林月笙,落櫻這孩子哪有機會成為內門弟子。


    思及此處林半城兩行老淚早已抑製不住的流了出來。隨即吩咐落櫻換素衣一起去麵見老太爺。


    “落櫻迴來了呀,哈哈快讓爺爺好好看看,沒傷著我們的小落櫻吧?”


    林遠山看到林落櫻迴來自是喜出望外,“你哥哥呢?懷宇呢?還有你三叔,怎麽就你自己迴來了?”


    畢竟四人是一同去參加考核,不管是否通過也應該一同迴來才是,為什麽隻有林落櫻一個人迴來了呢?


    落櫻聽聞爺爺這麽問,不覺傷心落淚,一時梗塞說不出話來。


    還是林半城上前一步扶著林遠山緩緩坐下。


    “父親您別心急,還是讓我來說吧。”


    於是林半城把林落櫻說的話又給林遠山敘述了一遍,知道落櫻如今已經是青城派的內門弟子,不覺鬆了一口氣。


    然而聽到小兒子林月笙被人打斷了心脈,又與人同歸於盡之時,騰的一下便站了起來,用盡全身力氣走到林落櫻跟前,瞪著林落櫻顫聲問:“你……你三叔真的沒啦?”


    林落櫻看見爺爺傷心欲絕的樣子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淚也早就撒滿了臉頰。


    看見林落櫻的樣子林遠山又怎能不明白,頓時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當他再醒來之時已是一天之後,床邊站滿了兒孫,林遠山仿佛一日之間老了十幾歲,本來還步步生風,一日之間便有了風燭殘年之感,誰又能受得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呢,更何況自己的兒子死在外麵如今就連屍首都沒有迴來。


    林府上下得知林月笙的死訊一日之間也是一片縞素。


    “落櫻啊。”


    虛弱的聲音從林遠山嘴裏吃力的擠出來。


    “孫兒在。”


    林落櫻連忙跪倒在床邊雙手握著爺爺的手。


    “好孩子不哭,你給林家爭了臉了,爺爺高興,但是你三叔……”


    說到這林遠山的眼睛緩緩閉上,兩行老淚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你三叔得接迴來啊,得安葬在祖墳才是啊,你收拾收拾早日迴青城派去吧,帶幾個家人把你三叔的身子接迴來……”


    不僅躺在床上的林遠山,就連站在床邊的林半城林海龍一眾人也是泣不成聲,平日最纏著林月笙的小妹林曦得知哥哥的死訊也哭暈過去好幾次。


    林落櫻聽到爺爺的囑托也是片刻不敢耽擱,帶上幾位家人,還有準備隨她一起留在青城派的丫頭當日便離開了林府迴青城派去了。(第二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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