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走進長樂宮乾坤殿踩過長長的紅毯,正要坐上魔尊寶座。


    宮殿外傳來喊殺聲,他向殿外望過去,已經有小隊兵將殺進來了。


    他們穿著東域鎧甲,是花疏影的兵。


    圖南走下高台,輕輕撫掌,大批魔兵從乾坤殿外湧出來。


    他知道今日花疏影一定會來搗亂,早就做好了準備。為了能一擊即中,他甚至還跟青梧借了兵馬,隻等東堂主花疏影來自投羅網。


    圖南好整以暇地站在乾坤殿大殿中,一些修為差的文臣嚇得往大殿角落躲去,青梧躲在那些文人的身後,一動不敢動。


    花疏影梳著高馬尾,穿著藍衣盔甲,浩氣蕩蕩闖入長樂宮。


    大殿外的魔兵迅速湧上去,將花疏影帶的一小隊士兵圍了起來。


    她的兵少,而長樂宮內都是圖南的兵,情況並不樂觀,花疏影卻笑了笑。


    死到臨頭了,還能笑得出來。圖南走出大殿,停在大殿外的白玉台階上,朝她道:“花疏影,我已經收服了長樂宮的親兵,青梧也已向我投誠。你東域那一小塊地方的兵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如趁早投降,免得受皮肉之苦。”


    花疏影輕輕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是嗎,你覺得你真得說服了長樂宮魔尊親兵了嗎?”


    圖南馬上就要坐上魔尊寶座,心情大好,並未理會花疏影的陰陽怪氣,“我圖南如今便是這長樂宮的主人,他們隻有服從我的份。”


    “麻雀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了?哼,”花疏影朝圖南翻了個白眼。


    “死到臨頭,嘴還這麽硬,還不動手。”


    圖南話音未落,一道灰金色刀光倏地閃過,頃刻間,圍在花疏影身旁的魔兵噴出鮮血,倒地而亡。


    他猛然瞪大了雙眼,那刀光是...薑希音的刀?薑希音不是已經變成凡人了嗎,怎麽進得了魔域?


    一念間,另一道灰金色刀光直衝他門麵而來。


    圖南仰麵躲過,順勢召出了他的神武一柄長槍,槍頭處裝飾著一圈紅纓,紅纓在轉動間散發出強勢威壓,將薑希音的刀光擊散。


    “圖南編造本尊隕落的謠言,借機謀取魔尊之位,實乃亂臣賊子!”


    薑希音拎著雙刀,腳下踩著一隻金龍,從宮牆處飛落於大殿前空地上。


    “那是魔尊的坐騎,魔尊的雙刀!”


    眾將士們看著大殿外突然出現的女子,驚唿出聲。


    “魔尊?”乾坤殿內的文臣們,聞言走到大殿門口探出頭來。


    “什麽人敢闖長樂宮,愣著幹什麽,還不將她拿下!”為首的將領見士兵們嘀嘀咕咕,厲聲喝道。


    薑希音從金龍上下來,勾月卷星懸在半空,仿佛下一刻就會將獵物瞬息封喉。


    “不知者無罪,若此時束手,恕爾等叛亂之罪。”


    眾人皆不敢上前,薑希音向前走一步,眾人便後退一步。


    “臣愚昧,勿信賊人讒言,臣願永生孝忠尊上。”昨日打開宮門向圖南投降的大護法第一個朝薑希音跪拜俯首。


    見大護法如此,昨日才投降的長樂宮親衛們紛紛倒戈站到了薑希音身邊。


    青梧的士兵們看著滿地死去的魔兵屍體,又朝殿內瞅了瞅堂主,卻並未看見自家堂主,猶猶豫豫竟也想要挪動腳。


    “既然魔尊迴來了,東堂主圖南自然是名不正言不順,圖南繼位之事就做罷吧!”見此情景,臣子中一個年紀約莫有千歲的白胡子老頭從眾臣中走出來道。


    那些躲在大殿角落中的文臣也走了出來,想要走到薑希音身邊,卻被圖南揮動長槍攔住了。


    “那女人說她是魔尊誰能證明?”圖南凝視著戴著帷帽的薑希音道:“她若真是魔尊,為何要戴著帷帽遮住麵容?”


    聽了圖南的話,大殿內得臣子們開始議論紛紛,“這金龍雖是魔尊座駕,雙刀也與魔尊的相似。但還請摘下帷帽,讓我們一看究竟。”


    薑希音站在原地沒動。


    圖南又道:“就算能確認你就是魔尊薑希音,可是你現在不過隻是個“人”,怎麽可當我魔域的魔尊。”


    “魔尊是魔,怎麽可能變為人?東堂主,你胡說八道什麽?”那白胡子老臣有一千歲了,見多的奇事甚多。除了死後轉生,他還沒聽說過有魔能變成人。


    “怎麽不可能?魔君渡劫失敗,在人界奪舍重生了,可不就是凡人。”圖南解釋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難道要讓這樣一個‘人’來當我魔域魔尊嗎?”圖南故意將人字咬的很重。


    “這...\\\"臣子泛起了嘀咕,那些臣子想站到薑希音身旁的腿又收了迴去。


    突然,圖南手中暗紅色的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弧線,朝薑希音飛來。


    薑希音隨手擲出了卷星。


    長槍與卷星相撞,在空中激起氣浪。


    不對!


    他的修為竟好似通過長槍在迅速泄露,圖南忙撤迴長槍。這一撤,卷星金灰色的刀光一閃,直逼向他胸口。


    隨著一聲悶哼,圖南被擊得後退幾步直撞到大殿玉柱,才生生頓住。


    他不管鼻中流出的血,喘著氣,斷續道:“薑希音,就算你能打敗我,你也不過隻是個人,同樣名不正言不順。魔尊之位,你今日得了,也坐不穩。”


    薑希音一步步走上白玉長階,她向前走一步,臣子們便跟著往殿內退一步。


    進入大殿,薑希音掃了一眼眾臣子,最後落在一位眼眸狹長的男子身上。


    “師尊可無恙?”


    清晨的光,順著花窗照進大殿,使得整個大殿越發顯得寬闊莊嚴。


    譚哲點了點頭。


    薑希音走到了玉柱旁。


    圖南被刀光擊中,嘴角和鼻孔中都流出了鮮血,令人升起了憐惜之意。


    好好一張臉,怎麽弄得鮮血淋漓的。她掏出手帕俯身就要給圖南擦,卻被圖南躲開了。


    “非我族人,豈能做我族魔尊。”一個不怕死的臣子迎著目光從眾臣子中站出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啪”不知什麽時候薑希音手中多了把小竹扇。


    她打開扇子搖了搖,笑道:“好,我記住你了。”


    薑希音沒再管圖南,重新站直身體,走向躲向角落中的眾臣子麵前。


    “你們之中還有不同意的嗎?”薑希音的聲音柔和像是在與眾臣閑話家常。


    “我族從未有過人當魔尊的先例!”又有一人站了出來。


    “人怎麽能入主我魔族。”接著走出了兩人三人。


    薑希音語氣平和,青梧躲在角落裏卻開始瑟瑟發抖,看也不敢看薑希音。魔尊的脾氣麵上越溫和,越是要下冷刀子。


    失策了,他當時不該投誠圖南,他該做一棵居中的草,那邊也不倒。


    “好,沒有了嗎?”薑希音道。


    大殿中安靜下來。


    薑希音伸手摘掉了頭上帷帽,露出那雙紫瞳來,“你們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


    “和魔尊怎麽一模一樣。”


    “混賬,什麽叫魔尊,那就是魔尊!””


    大殿中再次傳來了竊竊私語。


    那些聲稱為了魔尊,大義凜然站出來反對的臣子們,唰一下黑了臉。


    這臉打的太疼了,下輩子估計要在大牢中過了。


    薑希音沒再注意那些臣子變化的表情,她走迴圖南麵前。


    圖南注視薑希音那雙清透的紫眸,以及她那袍角處溢出的魔氣。


    一臉不可置信。


    “你,怎麽可能...你明明已經是人了,這怎麽可能?”


    “這世上的事,隻要發生了,就是可能的。”薑希音打開手中小竹扇,前後看了看道:“這是在你府邸書桌上找到的,扇子做得不錯,上麵畫桃花我也很喜歡。”


    說完,她伸手按住圖南的肩膀,等她再抬起手,圖南已變得臉色慘白毫無招架之力。


    在薑希音按住他肩膀的時候,他身體中的修為,瞬間全部奔湧向了薑希音掌心。


    “薑希音你用的什麽邪術!”圖南怒道。


    薑希音搖著手中小竹扇,朝圖南眨了下眼,“我啊,當然是用的狐媚之術!”


    說完,她瞬間冷冽起來,揚聲道:“來人,把這個亂臣賊子扔進大牢!”


    幾百年修為一朝散盡,圖南恨的咬牙切齒,但他以往欣賞的就是薑希音這個模樣,他邊笑邊抹去了從鼻孔中湧出的血:“成王敗寇,願賭服輸,薑希音你夠狠!”


    很快幾個侍衛上來將圖南拖了下去。


    路過站在殿門口譚哲時,圖南揚了揚唇角,幾乎是在譏笑:“譚哲上尊小心炙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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