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薑希音迴身。


    本來楚山孤默默跟在她身後,想去酒窖收拾一下。薑希音突然迴身,楚山孤忙刹住了腳步。


    隻聽薑希音道:“仙君昨日買的東西,還在我這兒。”薑希音看著他,神情似乎是想興師問罪。


    東西?他也不記得自己買了什麽,便道:“好,那給我吧!”楚山孤伸出了手。


    “一隻手拿不住。”薑希音看著他,神情似乎是想興師問罪。


    ???


    楚山孤跟著薑希音迴到前廳,她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食盒,然後嘩啦一聲,將昨日楚山孤買得東西倒在了桌子上。


    楚山孤看著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各種各樣物品,從中撈出了一隻紅肚兜。


    這件肚兜應該是按照婉婉尺寸買的。他看了看那件紅肚兜,又看了看薑希音。


    “好像是大了點。”楚山孤道。


    這人怎麽比她還厚臉皮了,一個大男人拿著女人肚兜不害臊嗎?


    薑希音默默低頭,看了看自己,應該還好吧。


    楚山孤見她低頭,有點忍俊不禁。


    隻得強行讓自己板起臉,“這些我用不上 ,應該都是給你買的,算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


    他瞥見那一堆東西中有一本書,想到昨日一早送她書,她不喜歡。便從中拿了出來,順手翻開看了幾眼。


    書上赫然畫著兩個赤身裸體交疊的小人。


    啪,楚山孤趕忙將書合上,藏到了背後。


    薑希音望著桌子上的東西,楚山孤買的東西確實都是女子用的,連那匹綢緞都是海棠色的。


    既然都是買給她的,讓她當了一路小廝這件事,她就原諒他吧。


    忽地,楚山孤耳邊響起了陸君屹傳音,“師弟,速來滄浪山大殿,大澤山出了些事!”


    大澤山會出什麽事?楚山孤看了一眼薑希音說了句,“宗門有事我去一趟。”將手中書放到書房,出了院門趕往滄浪山。


    滄浪山大殿內,楚山孤踏入殿中,便見眾長老端正地坐在殿前麵色都有些嚴肅。


    陸君屹見楚山孤進殿,人都到齊了,開始說事情。


    “大澤山的結界,在楚師弟通知我的當晚,我便聯合了幾個宗門,一起重新結了。


    但在那之前還是有一些山中的精怪妖獸逃出去了,並且與昨晚傷了人。”


    陸君屹頓了頓又道:“其他宗門我已經通知了,他們排查自己境內,都發現了流竄的妖獸。”


    師兄說一些精怪妖獸,並不能確定其數目,其他宗門境內也發現了估計數量不小。楚山孤想,若任由它們在人間遊蕩,隻怕會傷更多人,看來他們這一陣要有的忙了。


    “還有一件事,大澤山鬼淵中的那些鬼氣,好像無法被度化。鬼淵之上被罩了陣法,前幾日若初和陳霖帶著一些弟子一直在旁邊念渡靈決。昨天除夕才迴來,早上他們拜完年又去了,但是並沒有什麽效果。”


    “我們現在需要將迴家過年的弟子們召迴來。隻安排幾個人留守,剩下弟子們組隊先去大澤山附近將那些妖獸都捉迴來,以防再有人員傷亡。”


    陸君屹望了楚山孤一眼又道:“師弟,你待會兒與我去大澤山鬼淵看看。”


    那天,他帶李春花迴來路上,一直與她聊天。


    她說她答應了那些亡魂,要帶他們迴家。說明他們是想迴去的,渡靈決按說不會失效。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楚山孤決定先去看看再說。


    師兄剛剛召了弟子迴來,李春花已經結丹,想必也會參與到去捉妖獸的隊伍中,他對她有些不放心。


    楚山孤想,還是得先迴去交代她一些事情再走。


    於是便對陸君屹道:“我有些東西需要迴去取,師兄你稍等我片刻。”


    陸君屹點頭:“好,快去吧。”


    楚山孤出了大殿禦劍迴到千寒山,發現家裏並沒有李春花人影。


    問過子喻,才知道她剛換了身衣服後又出去了。


    去哪了?


    幸好早上在她身上放了追蹤符。


    楚山孤閉上眼睛感知,薑希音此時正在演武場上。


    去演武場做什麽,難道眼睛能看見後想學習劍術了?


    他從千寒山來到演武場,演武場上薑希音並沒有在練劍,而是在放風箏。


    周朗舉著風箏,薑希音拽著風箏線,在演武場上奔跑著。


    九思無聊地在旁邊看。


    等到一陣春風吹來,她道:“周師兄,可以放了。”


    周朗舉著風箏的手應聲放開。


    薑希音手中握著的卷軸快速轉動,風箏隨著風揚起,遙遙飛上高空。


    突然,春風變急,在空中靜靜飄搖的風箏隨著風狂亂地舞動,終於爭斷了線。


    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線的禁錮,得到了自由,隨著急風被卷上更高的天空。


    天氣變化無常 ,急風驟停,風箏失去風的助力,從空中驟然飄落。


    周朗見風箏往演武場附近的樹林落下,忙跑過。


    風箏掛到一棵菩提樹上,他召劍想飛上枝頭去取。


    剛剛一直在觀察他們的楚山孤腳尖輕點,已躍上枝頭,拿到了掛在上麵的風箏。


    “小師叔,你怎麽在這兒?”周朗見是楚山孤,不禁有些欣喜。


    “周朗,”楚山孤朝他點頭淡淡道:“正好路過。”


    “謝謝,小師叔。”周朗伸手要接楚山孤手中風箏。


    楚山孤卻拿著風箏與他擦肩而過,徑直出了林子。


    還站在林中的周朗有點懵,小師叔不是幫他拿的風箏嗎?


    楚山孤出了林子,他隻得也跟了出去。


    薑希音正在卷線軸,這線也太不結實了,風一吹就斷。


    “婉..”楚山孤走到薑希音麵前,想叫她婉婉,隻說了一個字便改了口,“李春花,你的風箏。”


    薑希音看見他,眸光閃了閃,上前一步從他手中接過風箏,道謝,“多謝楚仙君。”


    周朗已經走過去站在了一旁,心中有點不是滋味,師妹的風箏明明是他先發現的,小師叔他怎麽耍賴皮。


    本來九思站在薑希音身邊,見楚山孤過來,他後退幾步,離楚山孤遠了才敢在楚山孤跟薑希音說話的時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山孤盯著薑希音拿在手中的“大紅金魚”風箏看了看,“怎麽這風箏看著有點醜。”


    薑希音:鬼知道,昨天那醉鬼為什麽要買這麽醜的風箏!


    似乎想起什麽的楚山孤頓了頓道:“改日有時間,重新幫你做一個。”


    “楚仙君還會做風箏?”薑希音不免有些驚訝。


    楚山孤笑道:“小時候學過。”


    “楚仙君做的風箏飛得高嗎?”她剛放風箏的時候聽周朗說風箏都是飛得越高,證明風箏做得越好。


    楚山孤輕描淡寫道:“參加風箏大賽也就得了個第一吧。”


    薑希音:也就得了第一,楚仙君這語氣很謙虛,但怎麽好像是在顯擺?


    楚山孤垂眸看見了金魚風箏上垂下來的線,撚起風箏上斷掉的線頭,又撿起連在線軸上的另一頭,將兩根斷掉的線對到一起輕輕一捏,線重新接到了一起。


    他鬆手,線頭完好,好似從沒斷過,之後一團金光沿著線下移迅速包裹住了線軸。


    “這下不管吹多大的風,風箏線應該都不會再斷了。”楚山孤道。


    周朗從薑希音手中拿過線軸,仔細看了看線軸上閃著的金光,一臉驚奇,“靈力還能這樣 用。”


    “李春花。”楚山孤看了看周朗和遠處的九思道。


    “怎麽了?”楚山孤將她名字叫得過分鄭重,好像接下來要說什麽重要的事,疑惑道。


    “大澤山有妖獸逃竄到附近村鎮了,我馬上要去大澤山中。”他看著薑希音道。


    “妖獸逃竄,那我們是不是要去捉妖獸?”周朗聽他小師叔提起妖獸,風箏線軸上閃著的金光變得不再驚奇了。


    “嗯,等你師兄們到了,會有長老安排你們,我得去鬼淵。”


    楚山孤要去鬼淵,她記得自己曾令鬼氣從大澤山中迴到鬼淵。難道鬼淵中的鬼氣又有異動了,“鬼淵怎麽了?”薑希音問。


    “不知道是不是陣法的問題,渡靈決無法超度這些亡靈,我得去看看。去斬殺妖獸時,你們要注意安全。”楚山孤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盯住了薑希音眼眸。


    “師叔放心,我會保護師妹的。”


    薑希音的修為似乎要比周朗高,楚山孤望向周朗,還是點了點頭。


    “李春花。”


    突然,薑希音耳邊響起一道聲音,是楚山孤在跟她傳音。


    什麽悄悄話還要傳音。


    “萬一遇到危險,記得想我。”楚山孤道。


    薑希音心道:想他有什麽用,他人在大澤山中還能分身不成。


    楚山孤抬手想觸碰一下薑希音的臉,但礙於旁邊還有兩人,便放下了。


    “我走了。”他道。


    眼神卻還粘在薑希音身上,待站到劍上,空中的劍已經要轉彎,楚山孤才移開了視線。


    “那些逃出來的妖獸,是因為我破開了結界嗎?”薑希音突然朝他傳音道。


    “不是,那結界本來就風化了,你一個金丹修士能破開,說明妖獸也能闖開,它們逃出來隻是早晚的事。”本來已經要走的楚山孤聽她這麽問,停下劍迴頭解釋道。


    “好,鬼淵危險,楚仙君你也要注意安全。”


    “你也要注意安全。”楚山孤在去蒼浪山同師兄碰頭的路上,迴味著薑希音這句話,不自覺彎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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