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迴到青城派的周朗與梁秋聲,盤腿坐在師祖神像下念起了清淨經。


    “師兄,對師祖畫像念清靜經有什麽用?”周朗念了幾遍不耐煩了問道。


    “師叔讓我們念,定有他的道理。”梁秋聲雖這麽說,心裏也開始懷疑,師叔為何讓他們念清淨經,要渡古戰場的戰魂,不是應該念渡靈訣嗎??


    周朗和梁秋聲不知道,和他們一起來的無常宗其他弟子都在念渡靈訣,隻有他們兩個在念清靜經。


    青城山秘境


    韓青與眾長老用靈力穩定大陣,楚山孤進入古戰場將玄晶鏡置於陣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待玄晶鏡放好,古戰場內的嘈雜與哀嚎瞬間止息。


    待封好陣,天色已近大亮。


    昨夜留下李春花後,楚山孤飛到一半就後悔了。


    後悔自己竟然會為一句哥哥生氣,把姑娘獨自放在剛剛鬧過鬼的院子中。他想調轉方向迴去,又因韓青催的急終是沒迴頭。


    出了秘境,楚山孤想到被獨自丟下的李春花,顧不得疲憊禦劍迴客棧去找人,卻在山腰處看到了她。


    她拄著盲杖,爬兩步歇三步,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爬上山。


    楚山孤懸在半空看了半晌,搖了搖頭,轉身迴去了。


    原主的身體太過虛弱,薑希音走著上山又慢又累,她隻好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太陽高掛才到達山門。


    青城派的小弟子已經在山門口等她了。


    姑娘終於來了,楚仙君讓我告訴你,他們有事情提前迴宗門了。姑娘可安心在此養傷,我們定會好好招待姑娘。


    這人還真是冷血,把她丟半路不說,還直接不告而別了。既然如此,她就隻能自行去無常宗告狀了,她要狀告無常宗楚宗師花言巧語騙了她的身心,卻又將她拋棄,是個不折不扣的負心漢。若無常宗不信,趕她迴去,她就大肆張揚無常宗欺負弱女子。


    不過得先找到九思,且先讓楚山孤安生幾日。


    爬了一晚上山,出了一身汗,累夠嗆。


    既然青城派如此熱情地想要招待她,薑希音決定先迴房間洗個澡。


    青城山溫泉靈氣豐盛,不泡豈不可惜。


    泡完溫泉,昨日照顧她的小仙子已經端上了飯菜。


    青城山平常飲食偏清淡,早上就更清淡了。


    薑希音本想不吃,但身體吃不消勉強吃點。沒想到早飯端上來竟豐富多樣。


    有水晶包,小籠包,叉燒包,餛飩....


    好吧,可能是她對修仙門派的清淡飲食有些誤解。


    薑希音吃飽喝足,便宜占夠,偷偷溜下山走人。


    昨日在街上見到九思時,她在九思胳膊上印了搜尋咒。


    此時搜尋咒顯示,九思正在一個小鎮上。薑希音拿小二找給她的錢,買了一頂帷帽遮住蒙著綢帶的眼睛,又租了一輛馬車,雇了位車夫。虧的楚山孤給的是塊金子,不然剩的錢都不夠租馬車。


    去往餘杭鎮的路上,正好路過李春花家鄉。


    既然路過,薑希音決定順道去辦一件小事。


    巫鎮,李春花家。


    夜半時分,這座本應無人的宅院,卻透出昏黃的燭光來。薑希音推開門走進院內,聽得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人影映在窗戶上。薑希音的神識穿過虛掩著的門看到一個凹眼尖嘴的婦人提著盞燈籠,在四處翻找著什麽?


    原主屋裏藏了什麽寶貝,讓這位姑媽大半夜來翻?


    薑希音耐著性子,等著婦人找出寶貝來,隻見那婦人找了半天,最後掀開了一塊地磚,在地磚下找到了一隻紅漆木盒,木盒中放著的是一些銀錢及金銀首飾。


    薑希音暗笑,喪期未滿,這麽著急把自己侄女嫁人,原是為了將原主父親留下的錢占為己有。


    “二弟,你不要怪我,春花眼盲跟著我也是累贅……”婦人雙手合十,張嘴嘟囔了幾句,將木盒揣進懷中。


    外麵的微風陡然增強,吹得門吱呀直響。婦人手裏提的燈籠搖晃了一下,裏麵的燈芯啪一聲熄滅了。


    “誰,”黑暗中婦人隻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到頭頂,提著燈籠的手不受控製地發抖。


    四周一片寂靜,風越來越大,將門口的桃樹吹彎了腰。


    婦人緊緊咬著牙,看著眼前場景,大氣不敢出,床榻上好似躺著一個人!


    “咳咳咳……”


    汗毛炸起,懼意將她整個人浸透了。


    這聲音像極了弟弟在病床上的咳聲。大抵是人在遇到危險時容易爆發潛能。婦人腳下好似生了風,一下從桌旁跳到了門口。可那扇門比她更快,砰地關上了。


    婦人來不及收勢,“哐”地撞上門框,兩道血痕從鼻孔流出。顧不上鼻血,求生的本能讓她拚命砸起門來,而那道門緊緊關著,好似已被人在外頭釘死 。


    “阿姐,”陰森可怖的聲音在房內迴蕩。婦人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兩條腿不聽使喚似的直打顫。


    一雙腳憑空出現在頭頂,那雙腳上的新鞋剛好是婦人為自己弟弟下葬時穿的。


    “哐當,”婦人懷裏的木盒掉到地上,碎銀首飾咕嚕嚕滾了一地。


    “阿姐,地下好冷,還有蟲子咬,不如阿姐來陪我。”


    聽到“陪我”兩個字,婦人雙膝一軟,整個人跪了下去。她痛哭起來,“二弟,阿姐錯了,阿姐錯了。”


    “錯在哪了?”


    婦人大概是被嚇的狠了,她哪裏聽得出,說話的根本不是他弟弟的聲音。而是一個女子故意壓粗了嗓音。


    “阿姐不該貪圖你辛辛苦苦給春花攢的嫁妝,不該在守孝期就把春花嫁出去。”


    “阿姐,你可知那許員外已娶四位夫人,個個暴斃?”


    “這……” 婦人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嘻嘻嘻……”懸空的雙腳消失了,身後傳來更驚悚的女聲。


    “姑母……姑母……”


    婦人僵著脖子迴過頭去。


    房屋正中的房梁上,一個紅袍女子的脖頸正吊在白綾上,像蕩秋千一樣在梁上蕩來蕩去,因長時間被吊著,女子整張臉脹的紫青,舌頭伸出被拉得老長,麵容極其恐怖。


    “啊,不要過來……” 婦人崩潰了,狠命地撞向房門,她好似沒有痛覺一般,隻知道向上撞去,額頭和頭皮都被撞出了血。


    門終於被撞開了,她尖叫著捂住耳朵,衝進門外的風雨中,連跑掉了一隻鞋子都沒察覺。看樣子已經被嚇的神誌不清了。


    望著婦人跑遠,薑希音蹲下身子撿了幾錠銀元寶放進袖袋,將剩下的鐲子、首飾裝進木盒。


    銀子既然是李春花的爹留給李春花的,那她便替她用了。


    凡人食五穀雜糧,沒錢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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