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貴妃這火氣都快把錦蘭殿點著了，連太後的人都敢罵，怕是要失心瘋吧。”
新晉的大宮女一邊替第五明珠磨墨，一邊抱怨，見主子沒有反應繼續道：“自從上次蕭老將軍進宮之後，蕭貴妃時不時發瘋，錦蘭殿的宮人都扛不住了，太後身體有恙，皇後娘娘可不能任其下去。”
“你一個宮女也敢對貴妃評頭論足，是仗著本宮的勢還是太後的勢？”
宮女先是被第五明珠那輕描淡寫毫無感情的話一驚，隨即便淺笑著請罪：“奴婢不敢，奴婢說錯話了，皇後仁慈，恕奴婢無心之過。”
“你之前在長壽宮都是這般油滑嗎？”第五明珠依舊漫不經心的說著，手中的筆未停，隨即喊道：“月牙姑姑。”
書房外忙活的月牙兒聞聲趕來，行了一禮詢問何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宮人犯了口舌之罪，該如何處置？”
“迴娘娘，輕則掌嘴五十，重則亂棍打死。”
“咚……”墨錠掉進剛磨好的墨汁中。
“娘娘恕罪，奴婢真是無心之過，奴婢奉太後之命盡心伺候皇後娘娘，奴婢也是想替皇後寬憂。”
宮女倉惶跪地求饒，搬出太後來護佑自己。
“太後美意本宮受寵若驚，為了報答她老人家，就替她好好教導一下宮人，拖下去，杖責二十，小懲以戒。”
“是。”月牙兒得了命令，一個手勢上來幾名宮人衝著犯事的宮女走去，
“娘娘恕罪啊娘娘，太後還需要奴婢伺候呢，娘娘！”宮女一邊吼一邊被拖走。
“啊！！皇後、娘娘您、您不能這麽……啊！太後、救奴婢啊！太後……”
一聲聲慘叫傳入書房，研墨的人換成了白芍，書桌一旁放著幾份寫好的邀請帖。
“你這帖子發出去，定讓那些夫人們小姐們受寵若驚，怕是要裝裱起來，掛在前廳裏，隻是……你這字……。”白芍看著第五明珠的字，陷入疑惑，如幾歲稚子的水平。
第五明珠明白對方的意思，無奈笑道：“我這是被母親慣壞了，不愛讀書習字，父母就寵著。”
說完手中的筆停在了空中，雙眸定在某個字上，想起在部落裏，對自己逃學的事，父親總是撫摸她的後腦勺說：我們明珠將來是要做南川部落第一個女族長，那些個文縐縐的東西不喜歡就不學了，走，跟父親去打獵。母親則是微笑著搖頭。
“皇後，皇後。”白芍喊了兩聲對方沒有反應，便大聲喊道：“羽兒！”
“啊？！呃……什麽、事？”
“要不白姨幫你寫吧，畢竟是送到官員府上，是皇家門麵，你這個字怕是有失皇後威儀。”
敢跟第五明珠這麽說話的人也隻有白芍了，思考片刻，第五明珠便放下筆，起身讓開座位。
“白姨說的在理，我這新上任的皇後，不能讓人看了笑話，是我考慮不周，那就有勞白姨了。”
“你呀，跟我客氣什麽，先歇著去吧。”
辰時剛過，玉陽宮派出十名侍衛，快馬疾馳出了宣德門，向皇城外奔去。
房乘錦今日照例在院中打拳強身，坐了幾個月的冷板凳，對朝堂已有心灰意冷的跡象，若不是女兒的婚事懸而未決，可能已請辭迴朔源府陪伴老父親。
“老爺，皇後送來邀請函，您過目。”管家走到房乘錦十步距離說道。
房乘錦停下動作，依舊擺著架勢，驚訝的看向管家。
“誰？”
“皇後娘娘，老爺。”
紅底金紋的邀請函打開後，娟秀的字跡讓房乘錦唿吸一滯，塵封已久的過往又湧現眼前。
“皇……後……，是……哪個皇後？”
他失神的詢問，像是自言自語，一旁的管家，不禁詫異，連忙迴到：“自然是新後藍氏。”
“啊？！呃，對，對對對，是我糊塗了……”房乘錦猛然清醒過來。
“父親！父親！”房巧兒提著裙擺歡快的跑過來，人未到聲先到。
“父親，皇後送了一套花鈿，說是要招見我。”
“是啊，皇後送來邀請函，三日後南珠殿宮宴，隻邀請女眷。”
“南珠殿？那不是小公主的宮殿嗎？小公主她……”
“皇家事少問，你隻管赴宴就好。”
“那我和亥北的事能說嗎？讓表哥幫我說話，他一直沒給我迴複呢。”
這問題還真難住了房乘錦，他看著邀請函，皺著眉頭想了片刻迴道：“隨機應變吧，畢竟許氏不是你姑姑，皇後不是你表姐，跟蒼海不一樣。”
“皇後能從選妃名單裏劃掉衛嬋和奚卿瑤，說明她是好人，跟以前不一樣了，太後整天給亥北施壓，婚事再拖下去，保不準生變，到時我就出家。”自從婚事未卜後，房巧兒整日提心吊膽，難得看到了希望。
“不行就迴朔源府，你爺爺都給你備著呢。”
“不要！不能嫁給齊亥北，我就出家，哼！！！”
房巧兒對著父親吼完，憤怒的轉身離開，隨即又拐了迴來，想拿走那個邀請函，卻被房乘錦擋了迴去。
“幹嘛？這是皇後給我的，您留著有什麽用？”
“皇後的墨寶，該供起來。”房乘錦不好多解釋，在女兒的錯愕下迴了房間。
夜晚，含章殿外，奚卿瑤端著茶點候著，李衡青從內室出來說了句“請吧，奚二小姐。”
“謝李總管。”
奚卿瑤麵帶微笑微屈膝，進了司馬超的書房。
“皇上，膳房做了新茶點，您嚐嚐。”
司馬超坐在龍椅上看書看的入神，敷衍的“嗯”了一聲，奚卿瑤便上前將茶點放在龍案上。
“朕還以為你會說是你親手做的。”司馬超眼神不離手中的書，漫不經心的說道。
奚卿瑤端著茶盞的手輕輕一頓，眼神低垂。
“奴婢身份低微，不敢越矩，做好份內事足矣。”
“份內事，哼，身為右仆射的孫女入宮當宮女，你的份內事又是什麽呢？”
“家父是庶出，不管在哪，奴婢都是奴婢，自當是宮人的份內事。”
司馬超輕輕將書合上，站在一旁奚卿瑤眼神上瞄，隻見封麵三個大字《羽君傳》。
“這書看過嗎？朕很喜歡。”
“迴皇上，奴婢有幸看過，皇上與皇後的良緣佳話，百姓已口口相傳。”
“……良緣……本該是良緣……”司馬超手指撫摸話本封麵，口中喃喃自語。
奚卿瑤聽不清對方的低語，那黯然傷神的表情更讓她疑惑不解，也不願多待，請辭道：“皇上若無其他吩咐，奴婢告退了。”
“嗯。”
奚卿瑤即將踏出房門，身後傳來：“明日你去玉陽宮伺候。”
新晉的大宮女一邊替第五明珠磨墨，一邊抱怨，見主子沒有反應繼續道：“自從上次蕭老將軍進宮之後，蕭貴妃時不時發瘋，錦蘭殿的宮人都扛不住了，太後身體有恙，皇後娘娘可不能任其下去。”
“你一個宮女也敢對貴妃評頭論足，是仗著本宮的勢還是太後的勢？”
宮女先是被第五明珠那輕描淡寫毫無感情的話一驚，隨即便淺笑著請罪：“奴婢不敢，奴婢說錯話了，皇後仁慈，恕奴婢無心之過。”
“你之前在長壽宮都是這般油滑嗎？”第五明珠依舊漫不經心的說著，手中的筆未停，隨即喊道：“月牙姑姑。”
書房外忙活的月牙兒聞聲趕來，行了一禮詢問何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宮人犯了口舌之罪，該如何處置？”
“迴娘娘，輕則掌嘴五十，重則亂棍打死。”
“咚……”墨錠掉進剛磨好的墨汁中。
“娘娘恕罪，奴婢真是無心之過，奴婢奉太後之命盡心伺候皇後娘娘，奴婢也是想替皇後寬憂。”
宮女倉惶跪地求饒，搬出太後來護佑自己。
“太後美意本宮受寵若驚，為了報答她老人家，就替她好好教導一下宮人，拖下去，杖責二十，小懲以戒。”
“是。”月牙兒得了命令，一個手勢上來幾名宮人衝著犯事的宮女走去，
“娘娘恕罪啊娘娘，太後還需要奴婢伺候呢，娘娘！”宮女一邊吼一邊被拖走。
“啊！！皇後、娘娘您、您不能這麽……啊！太後、救奴婢啊！太後……”
一聲聲慘叫傳入書房，研墨的人換成了白芍，書桌一旁放著幾份寫好的邀請帖。
“你這帖子發出去，定讓那些夫人們小姐們受寵若驚，怕是要裝裱起來，掛在前廳裏，隻是……你這字……。”白芍看著第五明珠的字，陷入疑惑，如幾歲稚子的水平。
第五明珠明白對方的意思，無奈笑道：“我這是被母親慣壞了，不愛讀書習字，父母就寵著。”
說完手中的筆停在了空中，雙眸定在某個字上，想起在部落裏，對自己逃學的事，父親總是撫摸她的後腦勺說：我們明珠將來是要做南川部落第一個女族長，那些個文縐縐的東西不喜歡就不學了，走，跟父親去打獵。母親則是微笑著搖頭。
“皇後，皇後。”白芍喊了兩聲對方沒有反應，便大聲喊道：“羽兒！”
“啊？！呃……什麽、事？”
“要不白姨幫你寫吧，畢竟是送到官員府上，是皇家門麵，你這個字怕是有失皇後威儀。”
敢跟第五明珠這麽說話的人也隻有白芍了，思考片刻，第五明珠便放下筆，起身讓開座位。
“白姨說的在理，我這新上任的皇後，不能讓人看了笑話，是我考慮不周，那就有勞白姨了。”
“你呀，跟我客氣什麽，先歇著去吧。”
辰時剛過，玉陽宮派出十名侍衛，快馬疾馳出了宣德門，向皇城外奔去。
房乘錦今日照例在院中打拳強身，坐了幾個月的冷板凳，對朝堂已有心灰意冷的跡象，若不是女兒的婚事懸而未決，可能已請辭迴朔源府陪伴老父親。
“老爺，皇後送來邀請函，您過目。”管家走到房乘錦十步距離說道。
房乘錦停下動作，依舊擺著架勢，驚訝的看向管家。
“誰？”
“皇後娘娘，老爺。”
紅底金紋的邀請函打開後，娟秀的字跡讓房乘錦唿吸一滯，塵封已久的過往又湧現眼前。
“皇……後……，是……哪個皇後？”
他失神的詢問，像是自言自語，一旁的管家，不禁詫異，連忙迴到：“自然是新後藍氏。”
“啊？！呃，對，對對對，是我糊塗了……”房乘錦猛然清醒過來。
“父親！父親！”房巧兒提著裙擺歡快的跑過來，人未到聲先到。
“父親，皇後送了一套花鈿，說是要招見我。”
“是啊，皇後送來邀請函，三日後南珠殿宮宴，隻邀請女眷。”
“南珠殿？那不是小公主的宮殿嗎？小公主她……”
“皇家事少問，你隻管赴宴就好。”
“那我和亥北的事能說嗎？讓表哥幫我說話，他一直沒給我迴複呢。”
這問題還真難住了房乘錦，他看著邀請函，皺著眉頭想了片刻迴道：“隨機應變吧，畢竟許氏不是你姑姑，皇後不是你表姐，跟蒼海不一樣。”
“皇後能從選妃名單裏劃掉衛嬋和奚卿瑤，說明她是好人，跟以前不一樣了，太後整天給亥北施壓，婚事再拖下去，保不準生變，到時我就出家。”自從婚事未卜後，房巧兒整日提心吊膽，難得看到了希望。
“不行就迴朔源府，你爺爺都給你備著呢。”
“不要！不能嫁給齊亥北，我就出家，哼！！！”
房巧兒對著父親吼完，憤怒的轉身離開，隨即又拐了迴來，想拿走那個邀請函，卻被房乘錦擋了迴去。
“幹嘛？這是皇後給我的，您留著有什麽用？”
“皇後的墨寶，該供起來。”房乘錦不好多解釋，在女兒的錯愕下迴了房間。
夜晚，含章殿外，奚卿瑤端著茶點候著，李衡青從內室出來說了句“請吧，奚二小姐。”
“謝李總管。”
奚卿瑤麵帶微笑微屈膝，進了司馬超的書房。
“皇上，膳房做了新茶點，您嚐嚐。”
司馬超坐在龍椅上看書看的入神，敷衍的“嗯”了一聲，奚卿瑤便上前將茶點放在龍案上。
“朕還以為你會說是你親手做的。”司馬超眼神不離手中的書，漫不經心的說道。
奚卿瑤端著茶盞的手輕輕一頓，眼神低垂。
“奴婢身份低微，不敢越矩，做好份內事足矣。”
“份內事，哼，身為右仆射的孫女入宮當宮女，你的份內事又是什麽呢？”
“家父是庶出，不管在哪，奴婢都是奴婢，自當是宮人的份內事。”
司馬超輕輕將書合上，站在一旁奚卿瑤眼神上瞄，隻見封麵三個大字《羽君傳》。
“這書看過嗎？朕很喜歡。”
“迴皇上，奴婢有幸看過，皇上與皇後的良緣佳話，百姓已口口相傳。”
“……良緣……本該是良緣……”司馬超手指撫摸話本封麵，口中喃喃自語。
奚卿瑤聽不清對方的低語，那黯然傷神的表情更讓她疑惑不解，也不願多待，請辭道：“皇上若無其他吩咐，奴婢告退了。”
“嗯。”
奚卿瑤即將踏出房門，身後傳來：“明日你去玉陽宮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