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池鴦並不想讓白霜幾人知道這件事的。


    怕他們擔心是一迴事。而另一方麵呢,就是她想憑著自己的力量和池淵鬥一鬥。


    如果白霜等人知道這個事,肯定會阻止她的計劃,然後替她完成所有事情。


    畢竟他們一直都將她保護的很好。


    可是,被困住多年的小孩,終歸是要親手殺了惡龍,才能重返陽光下的。


    池鴦沒有告訴過白霜他們,自從池淵出現後,她好多次都陷入夢裏。


    夢裏的她又被關在那四周雪白的實驗室裏,像個被遺棄的孩子,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她喊著白霜,喊著銀宵。


    她就縮在那裏,哭的喘不上氣,卻誰也沒有出現。


    見池鴦低著頭,手不安的擰巴著衣角,卻也不肯說一句話,白霜眸子沉了沉。這時候的銀宵和歌慕也趕了過來,看見池鴦和陌生人站在一起,獅子還以為她被人脅迫了,張牙舞爪就想衝上去,被銀宵用腿給擋住了。


    “鴦鴦。”白霜又喚了她一聲,他不知道為什麽,池鴦不肯說。“過來。”


    池鴦抿著唇又退了一步,底氣不足的說道:“我就出去一會兒,很快就迴來的。”


    “去哪,去做什麽,他是誰?”


    白霜的三連問又讓池鴦沉默了下來。


    “鴦鴦,你不該有事瞞著我。”


    “可是你受傷了的事不也是想瞞著我嗎。。。”小鵪鶉嘟囔著小聲反駁,卻讓白霜啞了言。


    怎麽總有種孩子到了叛逆期的感覺。


    白霜歎了口氣,揉了揉眉間,腰間傷口不知道怎麽的有點發疼。


    “這二者不一樣,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麽事,我會擔心,而且你瞞著我,我保護不了你。”


    池鴦知道白霜說的話是對的,可是她也知道,如果說了,白霜也會擔心。


    小鵪鶉隻是執著的說著她去去就迴來,白霜便沒有再追問,抬腿往外走靠近她說道:“可以,去哪,我陪你。”


    池鴦為難的看了眼海鰻,又看了看白霜,雪豹很是堅定,大有一副如果池鴦不同意,他不會放人的態度。


    其實很難看到這樣的畫麵,白霜對池鴦,一直都是很縱容的態度,像這樣兩人對峙著誰都不肯退一步的狀態實在少。


    在身後一直沒說話的銀宵這時候開口說道:“我陪小池鴦去吧,你腰上的傷不方便。”


    赤狐拍了拍白霜的背,示意他放鬆些,太過嚴肅的氣場逼的池鴦眼尾都有點泛紅了。


    “小池鴦,你要明白,你的安危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銀宵摸了摸池鴦的臉,安撫道:“我就跟著,你若是不想我知道你做什麽,我就離遠一些,但你單獨和不認識的雄性出去,我和白霜,都會擔心的。”


    池鴦點了點頭,鬆了口讓銀宵跟著一起。


    一入水,銀宵大概就知道為什麽池鴦不肯讓白霜跟著了,她身邊的那個陌生的家夥,竟然就是襲擊白霜的海鰻!


    銀宵吞下滿肚子的疑惑,隻是如他所說安靜跟著池鴦,在遊了一段後便看見了島。


    池鴦看著銀宵,輕輕勾著他的小拇指晃了晃,銀宵明白她的意思,便說他就呆在海裏,不上去。


    海鰻帶著池鴦上了岸,嘩啦的水聲引起了不遠處的莫慎注意,一迴頭就看見海鰻竟然帶著池鴦走過來。


    莫慎腦海裏警鈴大響,變迴獸形就想飛,腿卻被道銀色的光繩捆住,繩子的另一頭,窩在池鴦的手裏。


    小鵪鶉笑的一臉無害,揚了揚手中的繩子說道:“談談?”


    逃不掉的莫慎隻能是依池鴦的意思,又變迴人形坐迴原地,可他雙手環抱著,閉著眼睛靠在椰子樹下,一副不肯多言的表情。


    “讓我猜猜看,池淵許了你什麽好處。”池鴦散去銀光,盤腿在莫慎不遠處坐下。


    “你猜不到的。”莫慎嘲諷般的哼了一聲,頭偏向一邊。


    “這並不難猜,你父母雙亡,與阿肆從小長大,你兩的感情也超越了兄妹情。而阿肆慘死,如果池淵說,他有辦法把阿肆救活,你恐怕會死馬當活馬醫,如同抓了救命稻草。”


    池鴦低著頭,手指在沙地上畫著,她寫著阿肆的名字,最後圈了個圈。


    “可是像池淵那種人,真的會幫你嗎?”


    池鴦的這句話,瞬間讓莫慎想起了在不久前,池淵說的那句,將阿肆的屍身換了個位置保存,卻不肯告訴他到底在哪裏。


    是啊,池淵那種人,真的會幫他嗎?


    即使心中有些動搖,莫慎依舊是沒有表露出來。


    “對比起來,或許你與我合作會更安全些。”


    池鴦抓起沙子,緩緩的讓其從掌心流下,她聲音本就糯,拖長尾音軟乎乎的聽上去格外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你就當,多與一個人合作,給阿肆,多一份保障。畢竟,我應該也有,救迴她的能力,對吧。”


    莫慎抬眼,看向池鴦。池鴦也彎著眉眼,對著他笑了笑。


    阿肆本就有幾分像池鴦,這會兒天色漸晚,夜幕下朦朧中,莫慎竟將池鴦看成了阿肆,他眼眸閃了閃。


    池鴦半闔著眼,她其實也並沒有打算這樣一次就能策反了莫慎,她這次出麵更多的,就是在莫慎心裏壓一塊石頭。


    窮途末路的人,對於出現的機會,總會拚命抓住的吧。


    池鴦拍了拍身上的沙站了起來,像是要離開前又想起了什麽對莫慎說道:“清逸的事已經暴露了,他被藍鯨族族長關了起來。至於怎麽去和池淵說,這就是你的事了。”


    “我不會要求你去做什麽,如果你想與我有合作,那就下次見麵時,我們再談。”


    “那我就先走啦。”


    說著,池鴦伸出手,似是靦腆的對著莫慎揮了揮,上揚了腔調軟聲軟氣的說道:“迴見呀,哥哥。”


    這聲莫名其妙的哥哥如同一聲驚雷砸在了莫慎的身上,他猛地抬頭去看,可是池鴦這個時候已經跳進了海裏,消失在了水平麵上。


    莫慎抬手,死死的按住那顆在狂跳的心髒,他知道池鴦是故意的,是故意用著那種腔調喊他哥哥。


    那是阿肆的腔調。


    可即使是故意的,莫慎卻依舊該死的心跳不已,阿肆死後,他已經太久沒聽過了,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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