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霜和池鴦結伴侶這件事,在獸人們的口中都鬧得沸沸揚揚,閑言碎語白霜的母親是聽了不少。


    現在來雪狐族的,除了認識池鴦和白霜的,真心來祝福的獸人不少,隻是想來看熱鬧的獸人自然也是不少的。


    白霜的母親讓池鴦陪著她逛逛,也好讓那些獸人們知道,池鴦是她認可的。


    “母親。”白霜那邊跟嘉莉交代好後,便出來找池鴦,正好在轉角相遇上了。


    雪豹自然而然的摟過池鴦的腰,將人往懷裏帶。白霜的母親笑嗬嗬的看著兒子的小動作,擺擺手說將他的小伴侶還給他。


    其實白霜的母親沒有跟白霜說,因為他要跟池鴦結伴侶的這件事,雪豹族族長在族內大發雷霆,邊罵著白霜邊禁止族人們來雪狐族。


    但是白霜的母親隻是很輕飄飄的哼了一聲,招唿兩個兒子收拾東西,將幼崽們托付給熟知的雌性們,大搖大擺的當著雪豹族族長的麵就離開了雪豹族。


    他生他的氣,我走我的唄。


    白霜給池鴦布置婚禮的事情是瞞著池鴦的,也就是除了池鴦,幾乎熟知的人是都清楚了,各自幫著忙。


    隨著夜色降臨,鹿笙和初夕帶著白霜去蜂鳥族定好的那條裙子敲響了池鴦的房門。


    是銀宵開的門,看見她們倆還壓低聲音說了句慢死了。


    進去後就發現,池鴦那一頭長發已經被銀宵綁的格外精致,就連垂落的青絲都好像是設計過的那般,貼著臉頰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啊啊啊啊啊!鴦鴦!好美!”鹿笙眼睛都泛光了,這半散的氛圍感加上池鴦有丟丟肉的臉龐,美得就如同那遺落在森林中的精靈。


    鹿笙想撲上去,被初夕連忙攔住,這要是弄亂了池鴦的頭發,她都懷疑邊上的赤狐能揍人。


    銀宵目光沉沉,輕輕笑著,他細細打量著池鴦,神色裏隱藏著絲絲落寞。


    “我在外麵等你。”銀宵用指腹蹭了蹭池鴦的臉,盡量用平穩的聲音說著。


    隨著赤狐走出去,臉上的笑意卻保持不住了。他可沒有白霜那般大度,雖然理解池鴦和白霜先結伴侶也是理所應當,可是他的心就像是堵住了下水口的泳池,憋的很。


    今晚是瞞著池鴦的,銀宵給她的理由是來的獸人很多,要舉行宴會,想給池鴦綁個好看的頭發。


    誰知道他節骨分明的手勾起那一縷縷青絲時,心裏酸的都快冒泡泡了。


    親手將心愛之人打扮的漂漂亮亮,再送去另一個雄性的懷裏。


    怎麽聽上去,這麽讓人匪夷所思呢。


    隨著房門的打開,換好了衣服的池鴦在鹿笙和初夕的陪伴下走了出來。銀宵看過去,眼神裏的驚豔在一瞬間充滿了整個心髒。


    今晚的天氣算不上好,月亮被籠在雲層裏,清冷的光都無法照耀下來。


    可是她就像個月亮。


    白色的長裙就像那天邊泄下來的月光,襯的池鴦肌膚越發的透亮。青絲散在肩頭,順著胸前落到腰部。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手感如何銀宵是再知道不過的了。


    銀宵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他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早就知道池鴦好看,但從不知道可以如此犯規。


    裙子是薄的,怕她著涼,銀宵用魂力在她身邊燃起了幾縷火光,他伸手,讓池鴦牽住,帶著她往布置好的現場走去。


    “現在拐走你還來得及嗎?”就差一小段路了,銀宵突然說道。


    池鴦歪著頭,啊了一聲。


    赤狐笑出了聲,掐了掐她的臉沒再說話。


    隨著走過的路越發的燈火通明,那布置好的婚禮現場出現在了池鴦的眼前。


    小鵪鶉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場景上,嘉莉是真的花了很多心思。


    均勻的木樁擺放在兩旁形成過道,木樁上麵插滿了各種鮮花,在過道盡頭,是搭建出來的一個鮮花棚。


    白霜就站在那裏,手裏握著一束花,含著笑遠遠的望著她。


    再遲鈍也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了,池鴦的心像是被人灌滿了會冒泡的汽水,咕嚕咕嚕的泛的眼睛都濕潤了。


    她隻是在白霜跟她說結伴侶之後,提了一句在現代的婚禮是什麽樣子的。


    婚紗,鮮花,眾人的祝福。


    隨著白霖那鬧騰的聲音喊著小嫂嫂,四周也喧鬧了起來。


    可是池鴦卻站在原地挪不動一步了,她抬起手捂住了眼睛,身體顫抖著,癟著嘴哭了。


    要怎麽形容池鴦現在的心情呢,好像前二十年來全部的酸楚都是一隻看不見的手將她籠罩在黑暗中。


    名為白霜的雪豹如同一道光,破開重重黑暗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邊,所作所為隻是為了告訴她。


    他愛她。


    她孤身一人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濕潤的淚珠順著指縫流出,劃過臉頰砸在了地上。


    白霜的懷抱滾燙。


    他邁著腿走到了她的身邊,溫柔的將哭的泣不成聲的小鵪鶉抱進了懷裏。


    “傻鴦鴦,別哭。”


    依舊是清冷的聲音裏帶著獨屬於池鴦的溫柔,白霜安撫著池鴦的情緒,低聲哄著。


    他牽著還抽噎的池鴦往台子上走,緩慢的步伐遷就著池鴦,等站好後白霜才抬手給池鴦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調侃的逗著她說著:“哭這麽傷心,莫不是後悔了?”


    池鴦癟了癟嘴說才不是呢,銀宵站的位置離兩人很近,這句話他是聽了個正著,於是賤嗬嗬的說道:“後悔了?那感情好,白霜你下來,換我上去!”


    說著還摩拳擦掌的準備好了的模樣。


    白霜幾乎是瞬間將池鴦藏進了懷裏,翻了個白眼說銀宵癡心妄想。


    就連司儀白霜都拜托了荀老來做一個角色。


    荀老並不清楚該說些什麽,但架不住小老頭活了這麽多年,就根據白霜很模糊的兩句話整理出了一套他自己的詞。


    沒有什麽我願意你願意,荀老隻是走上前,拉著兩人的手放在一起,語重心長的說道:“今天,在如此多人的矚目下,白霜做好了決定,要與池鴦結為伴侶。未來的路恐怕並不好走,但還是希望你們可以一直結伴的走下去。”


    說完,荀老拍著白霜的肩膀,隱晦的說道:“要照顧,保護好她。”


    白霜點了點頭,看向池鴦的目光裏柔情萬分,他握著池鴦的手在唇邊輕落下一吻,與她四目相對。


    小鵪鶉臉皮薄,所以眾人起哄親一個時,白霜隻是將人抱進懷裏,貼著唇邊落了一吻。


    再多的話語都好像無法形容白霜的愛意,所有的感情都融入了這個輕吻裏。


    他剛剛沒有迴答荀老的話,但是在心裏早就立下了誓言,池鴦將是他燃燒生命去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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