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本來從外麵投射進來的夕陽也緩緩隱去了光輝,白霜便提出想帶池鴦先迴去了。


    白霜的母親看了一眼外麵,也知道時間有點晚了,便隻能答應讓白霜幾人先迴去。


    走到大門了,白霜母親還不舍的握著池鴦的手,思索著說道:“要不讓鴦鴦在我這裏,反正有地方睡。”


    白霜用行動迴應了他母親,雪豹把人抱起來後才對他母親說道:“下次吧母親,今天才到雪豹族,我不陪著,擔心她害怕。”


    白霜母親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子,露出明了的笑意說知道了。


    池鴦一手摟著白霜的脖子,一手對著白霜母親揮了揮,聲音軟糯但咬字清楚的道別。


    “伯母明天見。”


    白霜母親也學著她揮揮手,笑眯眯的說好,明天見。


    站在門口看白霜三人的身影走遠後,白霜的母親才帶著白霏白霖兩人進去。


    白霜抱著池鴦走著,池鴦摟著白霜的脖子,轉著身子和銀宵說著話。


    今天晚上的吃食雖然簡單,但也是來了這裏這麽久後,第一次吃到的,小鵪鶉還是很開心的。


    她誇著今晚的菜肴,臉上的笑意都止不住,這一切都被赤狐收入眼底,他眉眼輕彎,在心裏做了個決定。


    等到三人到了白霜的院子時,門口突然撲上來一大坨,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清,那一大坨還發出烏啦亂叫的聲音,給幾人嚇一激靈。


    白霜護住懷裏的池鴦,靈活的躲過了那一大坨不明生物的襲擊。


    而銀宵呢,則是抬起腳,直中不明生物麵門。


    在聽見一聲嗷嗚的慘叫後,白霜和銀宵才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裏都看見蒙圈的神情。


    “什麽東西?還搞偷襲?”銀宵抬手燃起一簇火焰,光芒放射開照亮了這一片時,他們才看清楚,被銀宵踹了一腳的不明生物,竟然是歌慕。


    顯眼包淚眼汪汪的捂著自己的鼻子,說話都不清不楚的了,他眼裏盡是控訴,不滿的說道:“哪有你們這樣的啊!我在這裏等了你們三個一個晚上了!先別說你們去哪裏了,哪有一迴來就對著我的臉招唿的啊!”


    白霜挑了挑眉,看了眼罪魁禍首銀宵。


    而赤狐抿著嘴,強壓著不讓自己嘴角上揚露出笑意。


    “天又黑,你這突然撲上來,我還尋思是什麽東西要襲擊我呢,下腳是重了點,不好意思啊。”


    銀宵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他真的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來憋住想要爆笑的情緒。


    歌慕臉上大大的腳印,顯得很是狼狽,他沒好氣的白了銀宵一眼,白霜這時接過話問道:“這麽晚了,你來我這裏做什麽?”


    這話一出像是突然提醒了歌慕,他也不管自己臉剛被踹了一腳,站起身,癟著嘴,滿臉委屈的又想撲向白霜,被白霜一個眼神製止住。


    歌慕隻能站在原地,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哼唧的說道:“我父親讓我去雕鴞族和那個阿肆聯絡聯絡感情,我不肯,就跑你這裏來多清閑了。”


    “是嗎?”白霜和歌慕認識很多年了,雖然之前算不上朋友,但是也能算得上是熟人,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相處,一看獅子這一邊說一邊搓手指的動作就知道,歌慕明顯隱藏了什麽事。


    “這麽晚了,應該也不會讓你去了,你快迴去吧,我們也要休息了。”


    說罷,白霜帶著池鴦繞過歌慕就想進去,歌慕這會兒急了,嚷嚷著白霜沒有心,竟然想把他一個人丟給那個莫名其妙的鳳凰。


    歌慕那大喇叭一樣的聲音在夜晚顯得很刺耳,白霜為了防止他擾民,隻能示意他跟進來別叭叭了。


    跟會談一樣,白霜三人坐在一邊,對麵坐著歌慕,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他,搞得他有點坐立不安,哪哪都不自在的摸摸頭發又摸摸臉。


    “說實話,到底怎麽迴事。”白霜看見身邊的池鴦用手遮住打了個哈欠,猜她可能困了,便讓歌慕有屁快放,別耽誤他家小孩休息。


    歌慕躊躇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垂下頭還是決定將他看到的告訴幾人。


    “那個阿肆,就是說是鳳凰的那個雌性,和她的哥哥,就是那隻夜鷹,混在一起了。”歌慕的聲音含含糊糊,刻意將話說的有點不好分辨


    “混在一起是什麽意思,她這一路不都是跟夜鷹在一起嗎?”銀宵皺著眉白了一眼歌慕後繼續說道:“你舌頭捋直了再說話行不行,我剛那一腳傷著你舌頭了?”


    見銀宵作勢要上來掰開他嘴看看是不是傷著了,歌慕連連往後躲,擺手說沒有。


    “就是,我父親讓我去雕鴞族約鳳凰,說是明天帶鳳凰到處走走,熟悉一下環境也拉進一些感情,但是我去的時候,正好撞上鳳凰和夜鷹在房裏,嗯嗯啊啊。”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皮如同城牆厚的歌慕竟然紅了臉,想起他因為好奇湊過去看的畫麵,他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池鴦偏頭有點疑惑的問道:“什麽是嗯嗯啊啊呀。”


    得,在場的除了小池鴦,其他人是都聽明白了。


    銀宵眼睛咕嚕轉了一圈跟池鴦解釋道:“就是伴侶之間要做的事情。”


    然後見池鴦好像還是似懂非懂,他用唇語吐出了兩個字“交配”。


    這下懂是懂了,池鴦人也懵了,磕磕巴巴的說道:“他們,他倆,是兄妹,為啥。”


    白霜埋怨的瞪了銀宵一眼,這說話就不能含蓄一點。


    “那天晚上莫慎就說過,阿肆是他父母撿迴來的,不是親生兄妹。雖然這種事能理解,但我還是覺得別扭,我就跑了。”


    歌慕垂著頭,迴想起他看到的。


    阿肆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莫慎的脖子上,仰著頭,麵露潮紅的張嘴喊著哥哥的畫麵,不知怎麽的,心裏陣陣泛著惡心。


    “我不管!你不能拋棄我一個人成為鳳凰的伴侶!”歌慕猛的撲過去抓住白霜的手,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白霜怎麽甩都甩不開。


    獅子淚眼汪汪的說道駭人聽聞的話:“讓池鴦也收了我吧!給個機會,我一定當個好伴侶!”


    在歌慕那一根筋的想法裏,白霜是因為有池鴦了,所以他肯定不會再成為鳳凰的伴侶。


    而歌慕自己呢,也不想成為鳳凰的伴侶。


    所以如果他也能成為池鴦的伴侶,那麽他就不用再成為鳳凰的伴侶了!


    他就解脫了!


    而歌慕的這句話,不僅讓池鴦瞪大了眼睛像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一樣,白霜和銀宵的臉幾乎是同時黑了下來。


    這個家夥在說什麽玩意呢?是腦子灌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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