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這片森林就是雪山地帶,到時候就安全了。雖說蝮蛇族讓他們倆離開了,但是白霜想起那個獸人的目光,總感覺心裏不安。想著再快一點,再快一點穿出森林。


    蝮蛇獸人在他們身後看著兩人離去,嗤笑了一聲。白霜將懷裏池鴦裹得嚴實就是不想讓他們看見,但他不知道的是,早就在兩人抓魚的時候,就已經被蝮蛇族盯上了。


    “少族,就這麽放他們走嗎?”蝮蛇族人不甘心的望過去,被稱為少族的蝮蛇獸人哼了一聲。


    “當然不了,他懷裏那雌性,帶到忘憂城去賣了至少能換兩塊四階靈石。”說著,他將手裏那塊綠色靈石往天上拋了拋,陰涼的樹蔭都沒能遮蓋靈石內流轉的光芒。“一塊三階靈石就想打發了我們,嗬嗬。”


    “那我們?”


    “讓斐蒙他們跟上去,找準時機就動手,將那雌性搶過來。”蝮蛇少族把玩著手裏的靈石,嘴角笑意越發讓人不寒而栗。


    “是。”


    雪豹矯健的身軀在森林中穿梭,肌肉線條在奔跑時的勾勒出健美的形狀。池鴦摟著雪豹毛絨絨的脖子,整個身體都壓低趴在白霜背上,耳旁風聲唿嘯而過,一同入耳的還有那被踩踏的草叢與樹葉的沙沙聲。她能感覺到,白霜在提防剛剛那群獸人。


    “我們得盡早出森林。”雪豹嗷嗷的說著,池鴦將身體往前挪了挪更貼緊白霜,她乖巧的嗯了一聲。


    太陽漸漸將四處染紅,趕路時間太長,速度又太快,池鴦都有些摟不住白霜了。敏銳的雪豹在她手往後滑時就發現了女孩開始脫力了,身形一幻變迴了人形將池鴦抱迴懷裏,跟之前一樣讓她坐在手臂上。


    從午後跑到了傍晚,持續高強度的運動讓白霜的心髒加速跳動著,他的唿吸粗沉,額上也冒出細小的汗珠,就連頭頂的耳朵都變得滾燙散發熱氣。


    貼的近的池鴦不自覺的抬手用白嫩的手背擦拭白霜的額頭,注意到她動作的白霜一抬眼便接觸到池鴦擔憂的目光,女孩好看的眉毛都皺了起來。


    “沒事的,別擔心。”白霜出聲安慰著,他的心裏也總有一股纏繞在心頭的不安,即使跑了這麽遠了,還是感覺身後有雙眼睛死死盯著他。


    還是得盡快出森林,這四處都是巨大的樹木和齊膝高的草叢,視野受限又挪不開身,真有藏在暗處的危險都怕來不及反應,等到了雪地就是他的優勢地帶了,而且穿過森林不遠就是猞猁族的領地。


    有的部落友善便不會在意是否有外族踏入自己的領地。而領地規劃在雪地邊緣的猞猁族能接受雪地族群的靠近,但是對於森林族群卻是厭惡至極,所以隻要白霜帶著池鴦跑到猞猁族,那麽就等於將危險拒之門外了。


    獸人世界一共有五大族群,也都居住在不同的環境地脈,分別是森林,海洋,沙漠,平原與雪地,他們像一個圈緊密聯係在一起卻又互不幹涉。


    一般來說普通的獸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生活的地區,而不受限製可以在各大地區遊走的要麽是做交易的商人,要麽就是像白霜這種貴族。


    “貴族”這個詞其實是俗稱,正式稱唿為“統領”。分別是森林族群的黑熊族,海洋族群的藍鯨族,沙漠族群的雕鴞族,平原族群的獅族和雪地族群的雪豹族。


    而統領的職責,就是守衛五大地區的中心交匯處那座高高聳立的聖墟塔。


    聖墟塔是鳳凰的領地,而統領們就是擁護與守衛鳳凰的存在。鳳凰的誕生要求是很苛刻的,每一個能破殼而出的鳳凰都隻會是雌性。


    當鳳凰產下鳳凰蛋後,要將蛋放置在聖墟塔的塔尖感應風吹雨淋,吸收日月精華。在臨近破殼前,還需要點燃烈火,將鳳凰蛋放在火焰之中,為即將誕生的幼崽製造浴火重生的步驟。


    隻有這樣誕生的鳳凰,才能成為聖獸,獲得自然的力量,守護異獸世界。


    可是在幾十年前,剛產下鳳凰蛋的鳳凰因為虛弱從而力量大減,沒能成為統領的豺族越過五大種族,偷走了鳳凰蛋,並且在鳳凰追出來後打傷了鳳凰。


    豺族被趕來的五大種族就地正法,可是鳳凰蛋也下落不明。


    悲痛不已的鳳凰最終在聖墟塔內咽氣,臨死前她將自己的力量集中在塔內代替她繼續守護這個世界。


    可是藍鯨族的巫師也曾預言殘留的力量也隻能存在百餘年,在百年內若是找不迴鳳凰蛋,那麽這個世界將會支離破碎。


    白霜的感覺沒有錯,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四處響起,聽的人頭皮發麻,那是蛇在樹上或是地上爬行的摩擦聲。根本就分不清有多少隻蛇在他們附近。


    蝮蛇果然沒那麽容易放他們走!


    白霜麵露慍色,強壓著心裏的怒火,他們這是想借著夜色發起進攻,到時候他寡不敵眾,且不說能不能護住池鴦,就連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這時已經靠近森林邊緣了,屬於雪地的冷空氣或多或少的穿過樹木的間隙迎麵而來。


    白霜思考了一會兒,小聲和池鴦說道“一會兒我將你放下來後,你就往前方跑。”


    “那你呢。。”池鴦自然也感受到了四周無數雙盯著的眼睛,她心生恐懼的抓住白霜的肩膀,圓咕嚕的眼睛裏像是盛了水汽,有種要落淚的衝動。


    白霜用手指做梳子理了理池鴦耳旁淩亂的發絲,輕言淺笑道“我給你爭取時間,你就往前跑,一路跑,隻要能遇到猞猁族,報出我的名字,你就安全了。”


    池鴦搖著頭,她感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委屈,她知道白霜想保護她,可她更想和白霜在一起。


    “隻有這樣,你才能搬救兵迴來救我。”


    白霜按壓下心底的不忍,將她抓著自己肩膀的手拉開,女孩的淚水還是順著臉頰留下,滴在他的手臂上,濕漉漉的卻好像又很炙熱。他蹲下身將池鴦穩穩放在地上,手在她背上將她往前推了一把。


    “跑!”白霜低吼了一聲,再次幻變迴了雪豹,陰暗的森林中,黑白條紋的雪豹仿佛發著藍光,前肢一抬,寬大的獸爪砸在地上,將地麵砸出一道裂痕。刹間無數冰錐順著裂痕往四處蔓延,形成了一道參差不齊的冰牆。


    “不愧是貴族。”盤旋在樹枝上的一條蛇吐著蛇信子將頭往前探,他就是蝮蛇少族口裏的斐蒙。隻見他發出嘶嘶的聲音招唿四周的蛇分散開來去追池鴦,在白霜的一聲冷哼下,想越過冰牆的蛇都在觸碰到冰牆的一瞬間凍結成了雕像。


    在白霜喊出那句跑後,池鴦盡全力的在往前衝了,她紅著眼眶卻沒再掉落淚珠,氣喘籲籲的謹記著白霜說的跑到猞猁族報他的名字,這樣才能救他。


    樹木往後倒退,她光著的腳在叢林中奔跑,尖銳又不規則的石子將她的腳劃得傷痕累累。


    四周仿佛還能聽見沙沙聲,池鴦滿心的恐懼,黑暗裏仿佛下一秒就能一躍而出某種怪物。她不敢停下,心中念著白霜的名字衝出了森林,踏在了冰冷且柔軟的雪地上。


    寒冷刺骨的風吹的她隻能裹緊獸皮,急促的唿吸間都帶著白霧。本來被石子劃傷火辣辣疼的腳此刻也被凍得通紅麻木了起來,踩在雪地上的每一個腳印都留下鮮紅的血跡。


    但是池鴦依舊不敢多做停留,她不知道猞猁族在哪裏,也不知道離這裏有多遠,隻能聽話的一直往前方不停的跑。


    慢慢的,池鴦感覺渾身都快凍僵了,而她也沒有力氣再往前跑了,腳下不穩的一頭栽在了雪地上。


    天已經黑了,除了唿嘯的風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池鴦躺在地上裹緊獸皮,她渾身打著冷顫,就連牙齒都在上下碰撞。她到不了猞猁族,她也救不了白霜。


    正當她絕望時,一道火光出現在了池鴦身側,清冽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哪個族的?為何闖入我族領地!”


    池鴦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撐著上半身望著聲音的主人,來人舉著火把,黑目蒙著一層冷意與警惕。他與白霜一樣赤裸著上身,僅僅在下身圍著獸皮,頭頂那對耳朵尖上各有一簇黑毛。


    一瞬間,池鴦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她眼眶再次泛起水光,淚珠滾落,一顆一顆的像破碎的珍珠砸在地麵。


    “白霜!救救白霜!”


    瘦弱的女孩肩膀發著抖,泣不成聲的指著她身後的方向。


    “他被蛇群圍住了,求求你,救救他!”


    “你說什麽?”那人聽到白霜的名字,眼裏的警惕退散成了驚愕。“白先生被蛇圍住了?”


    池鴦連連點頭,她的唇已經凍得毫無血色,本就如羊脂玉一般的膚色此刻比雪都更顯慘白。


    紜涯本來還在思考池鴦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可是當他看到女孩被凍的瑟瑟發抖還帶著祈求的目光望著他時,他於心不忍了起來。紜涯嗷的發出叫聲唿喚著不遠處的族人,不大一會就聽到了動物奔跑而來的聲音。


    “紜涯,怎麽迴事?”領首的猞猁就是猞猁族的族長天赫,低啞的嗓音很有威嚴感。


    紜涯走過去對著天赫微彎腰行禮後向他解釋著。在聽著的途中天赫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跪在地上的池鴦。


    聽完解釋後,天赫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對著族人說道“無論如何先去看看,萬一白先生真的身處危險也好幫幫忙。紜涯,你帶這個雌性先迴族內。”


    領命的紜涯應答後走到池鴦身邊,可是池鴦卻抓住他的手臂不肯走。


    “我也要去。。我,我擔心白霜。”


    “都快凍死了,你去添亂嗎!”


    天赫的聲音低啞格外有威嚴,明明還是獸形瞪過去的眼神卻也讓池鴦忍不住退了一步,可她還是固執的望著天赫,顫抖著唇繼續說道


    “我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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