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靈力加持,陣盤拋出正中脖頸處,這一下悶打讓許鈴鐺原本紮實的腳步頓時慌亂。


    “什麽東西?”


    沈觀瀅見狀趕忙把陣盤勾迴,一臉可惜:這個劍修可真耐打,自己還是首次失手啊。


    唿吸之間,魏拙趕上配合,趁其不備將因果戳向許鈴鐺的胳膊。


    小姑娘應劍而倒。


    “陣眼找到了?”


    “找到了!”


    沈觀瀅還未來得及開口,旁邊上的陣法師直接搶先一步。


    她想了想,又多問了句:“你猜那個陣眼在何處?”


    魏拙一邊用靈力抹除劍上殘留的山梗虞藥效,一邊漫不經心地迴複:“我猜,應該就在咱們剛入秘境時的大青鬆那裏吧。”


    話音剛落,有人倒吸涼氣,沈觀瀅聽後也是一愣。


    看他們的反應,魏拙倒是有點意外:“還真猜對了?”


    在場的陣法師都不約而同地點頭。


    “牛逼。”


    許鈴鐺:???


    陣眼,就這麽找到了?


    魏拙想了想,為了以防萬一,“先給許師兄那邊說聲吧,現在他們的任務要變了。”


    褚然立馬意會,捏出傳音符,定好熟悉氣息的位置,手中明黃符紙立馬消散。


    許鈴鐺見狀,開始向一個地方大聲喊叫,同伴反應過來後也跟著大聲喊叫。


    以修士的耳朵,想要察覺到數裏之外的異動也不難。


    褚然的訊息傳到許正耳朵裏的時候,他猛地放下手中的蠟燭開始大笑。


    搞得對麵爭搶的隊伍滿臉茫然。


    呐喊聲傳到此處時,已經非常微弱。


    而後的鋒刃劈砍和劍氣碰撞,很輕易地就把它們掩埋掉。


    元清野這次是真不明白了:“你真是猜的?”每次都對,不存在吧。


    “也不算是。”


    魏拙隻是簡單地換算了一下人心而已。


    還是以元清野這個二貨為例。


    他們幾個剛上平方山的時候,參加獸潮也好,被陳程拉著訓練也好。


    總歸經常需要簡單的傷藥。


    時間長了後,作為隊伍裏專門救傷的丹修,他弄了一個專門裝傷藥的儲物戒掛在腰帶的結節處,天天甩來甩去。


    這樣可以在戰場上避免多言多語,省得浪費時間。


    如若隊友有需要,直接探手去取就可以。


    治療內傷、恢複靈力的以及凝神的丹藥,全都被放在一處。


    隻要找到他腰間的儲物戒,自然就能找到藥。


    而對玄陽子來說,規則之力就如同元清野的傷藥。


    所以魏拙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規則之力在這裏,那這陣眼就不可能再費大周章藏起來。


    最後,因為周邊就那棵大青鬆最顯眼,她也就隨手一指。


    “……”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麽?”


    “……我也不知道啊?”


    該打的架打完了,該攔的人又在許正那邊攔著。


    剩下的活,跟劍修專業不太對口,自己當然是找個地方修煉啊!


    “……”


    剛才那幾件事,魏拙猜測和決斷都太準了。


    誰身邊要是有這麽一個隊友,幹活之前應該都會忍不住問兩句吧?


    地上蘊含規則之力的白雪不計其數。


    沈觀瀅帶人攫取時,青鬆周身有特殊的古字紋路泛著淡光在主幹上環繞移動。


    褚然眯起眼睛,因為那上麵的意思翻出來,正是他們在招搖水澤問心塔裏曾經見過的四句話。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這法陣上的字……


    的確是符合蒼生大道修士的脾性。


    他心底的小疑問被壓了下來。


    身後的峰頂開始大麵積塌陷。


    其上的建築露出碎木架,吱嘎吱嘎。


    碎瓦一片接著一片徹底崩塌滾落,混合著砂石一齊往下掉落。


    這動靜直接把原本盤腿修煉的魏拙逼的重新站起來。


    元清野手指上淡綠色的靈力化為針狀,挨個彈射到許鈴鐺等人的喉頭處,使其暫時失聲。


    這些人實在是太吵了。


    在手頭的特製布袋快要裝滿時,許正一行人也趕了過來。


    他們腳步未定,話先至:“你們怎麽找到陣眼的?”


    “湊巧找到的。”魏拙率先出聲。


    “……”


    眾人未戳穿她,畢竟的確很「湊巧」。


    後麵,許鈴鐺的隊友們隨即趕到。


    可現在的情況是真正的以多對少,對麵已經沒有還想再打的心思。


    等把手頭備用的布袋全裝滿後,由於規則之力的減少,麵前最高的峰仿佛直接被劍削掉一截。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元清野特製的山梗虞麻藥勁也快過了,有人試圖慢慢爬起來。


    眼下這秘境就是挪不動的金山,還是等後人繼續來吃吧。


    等下一波人來取去吧。


    “走嗎?”布袋全部分配收好後,許正詢問周圍的人。


    “等我片刻……”


    魏拙說著飛身跑遠。


    “她幹什麽去?”


    “……”


    眾人之前掉落的那個地洞,第一層已經直接裸露在外麵。


    從上看,就像一個巨大的圓錐倒插入地下。


    下麵的靈牌沒有了法陣維持後,已經開始脫漆化塵。


    魏拙低頭看著裏麵的白骨,而那底下的一片片空洞也反向望著她。


    許正他們等待時,遠處又傳來一片轟隆聲。


    聲音又悶又沉,把這陣眼中青鬆上的雪給震掉了不少。


    紛紛擾擾,慢慢落下,周邊地上被踩出的腳印被蓋住了不少。


    “……走吧!”


    魏拙迴來後,拍拍身上不的雪花,轉身又和正試圖爬起來的許鈴鐺招唿,“姐妹,到時候記得替我給紀詡問聲好──”


    最後一個字的餘音拉長。


    白色的身影在流光中拉長,消失不見。


    “你媽──!!!!”


    小丫頭身形還未站穩就開始罵,從頭罵到尾。


    從話本上學的罵人話,不帶髒字,卻拐彎抹角、陰陽怪氣,戳人心肺。


    連邊上的隊友都忍不住勸:“行了行了,人家都跑遠了。


    她修為高,年紀小,心思簡單。


    就算吃一點虧,都覺得天塌下來了。


    “ 他們臨走前還在那邊搞出了點動靜,”一位隊友指了指方向,想要轉移話題。


    “要不你去看看? ”


    許鈴鐺聞言把重劍重新抬起來,嘴上不言語,身體卻很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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