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魏拙站在那上麵雙眼仿佛蒙了一層灰,雙手和腦袋一並垂了下來。


    空中的灰霧,不知不覺間,黑了幾分……


    而看台上許儀眼神一凝,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


    觀戰符修還在嘀咕著為什麽停止了,他轉頭準備討論時,而那剛才言笑晏晏的「道友」已經徹底消失不見蹤影。


    “人呢?”


    陳程先是懵懵然,而後飛速跟了過去。


    而高天灰霧之上,一個老頭低頭看著青雲台笑嘻嘻:“耶?被發現了!”不好玩


    清風惚的一下人影閃過,朝著對麵開始互相拔劍張弩。


    “別介啊,現在我這個小老頭,可打不過你。”帶著斑駁鏽跡的劍動了動,又收到懷裏。


    “前輩說笑了,”許儀微微施禮,“不是想防您,實在是此處的戰事……容不得閃失!”


    陳程看著眼前的老者一身破爛,邋邋遢遢的,心裏不禁感歎:和某人可真是有得一拚。


    不過,魏拙的衣服是被外力猛的撕破,那布條絲線全都粘連一起,隻是看似搖搖欲墜。


    但那老者衣物不同,它的缺口處平整光滑,就像是海灘上被逐漸磨平棱角的石塊一樣,沒有什麽多餘的布條搖晃,雖然殘破,卻圓滑。


    是風霜歲月獨有的洗禮而留下的痕跡。


    二者,還是有些不同的。


    許儀和他對峙期間,原本照看比賽的顧方笙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驅散周邊還在等待的元清野幾人,抬手給這弟子密集的地方全都設上防禦法陣。


    “什麽情況?”


    “不知道,看著唄。”


    反正有長老在,出不了什麽事。


    “哎呀,至於嘛!”那老頭看到底下所有人如臨大敵一般,略微無奈,“你看,我都多少年沒打過架了?”


    人都是會成熟的,這些家夥難道不懂嗎?


    許儀手中的劍不為所動:“還請前輩您移步,咱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名聲這個東西,一旦臭了,就是一輩子。


    眼前這看似不正經的老頭,正是目前活得最長的無情道修者。


    幾百年前,不知攪動了多少處的風雲。


    可以說是令人聞風喪膽。


    “哎呀都說了,現在的我,早沒那個大殺四方的激情勁了。”


    他雙眼微眯,看著拿劍朝向自己的來人,話裏有話:“現在無情道算個屁啊,當下的世間亂象,最容易瘋的應該是蒼生道的修士吧。”


    許儀:“……”


    陳程遠遠站在一旁,聽得有些懵懵然……


    大道三千,修士在修行之後,都會擇一道而行。


    蒼生道的修士在他印象中挺少的,但也不至於被說瘋吧……


    目前也沒有什麽蒼生道修士搞過什麽大事吧。


    此刻,看台上的弟子並沒有激起什麽波瀾,因為畢竟當下冥思悟道的人這麽多。


    那位長老應該是為了護道,所以設下了這些防禦法陣。


    顧方笙再確認過四周無恙後,也閃到了有異動的灰雲裏。


    “相對於您來說,我應該還算是正常。”許儀把劍尖朝後收了收,依舊帶著防備。


    老者握著手裏那把生了鏽的本命劍,把邊上的靈氣攪動分離成團:“嗯哼!”那可不一定!


    一道封印法陣在他腳底驀地升起。


    陳程見狀也跟上前,站在後麵以許儀為中心,與老者對峙。


    雖然另外二人神情嚴肅,但他心下卻是有些激動:娘嘞,沒想到自己也會遇到這麽大的場麵。


    “我就想看個結果而已,沒必要這麽大陣仗……”老頭一邊重複那句話,一邊抬腳輕輕把那防禦法陣踢碎。


    顧方笙先給許儀施了一禮,進而上前一步:“您到底想看什麽?”


    “哎喲哎呀,總算是來了個能聽懂人話的。”老頭把自己手中的靈氣團捏散,“我就想看看那小姑娘怎麽選的。”


    無情道的大是大非,她會選擇大是,還是大非呢。


    許儀聞言收劍,背向那老頭:“一個人的選擇有用嗎?”


    顧方笙眉頭一皺,表麵上,沒有人能看出他聽沒聽懂。


    不過,陳程肯定沒有聽懂。


    哎呀,修為越高的人,說話就越別扭。


    他就跟在一邊學著那旁邊的顧長老皺眉就行。


    “話可不能這麽說。”老頭聞言望向了曾經跟著自己征戰過四方的老夥計。


    那本命劍早已失去了光華,表麵磕磕巴巴,鋒刃全卷,滿是紅鏽。


    “這……得看她有沒有選對了……”


    說罷後,那個無情道老頭開始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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