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魏拙他們的前領隊。


    現在這一夥小孩都默契的不作聲,等著留影石記錄完。


    可在校場上的其他人就沒這麽配合了。


    雖然沒有直接提醒出聲,但全都是陰陽怪氣的衝著他笑。


    聽了半天之後,陳程才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轉頭就是一群小兔崽子站在那裏,尤其那個最招恨的還捏著一塊留影石。


    他轉身把孩子丟給身旁的李淳熙,就要去教訓人。


    魏拙見狀捏著投影石跑得最快。


    其他人可以被打,但她的留影石絕不能丟。


    陳程追了一會後,自覺無趣,又接著去哄起了孩子。


    反正那幾年,自己的黑料早都滿天飛了。


    魏拙經常沒大沒小的戲稱他是:平方山顯眼包。


    “不是,老大這是你兒子?”元清野大著膽,一臉稀奇地上前觀看。


    嘖嘖嘖,這才多久啊,孩子就跳出來了。


    但許正眼神一凝心驚膽戰起來:“你可別瞎說!”


    李淳熙聽到這話,在後邊一直笑:“那是我們老大的孫子。”


    哦……嗯?


    陳程和她是一個隊裏的,所以這倆的老大是同一個。


    ——張尋月?


    周邊全都異口同聲:“啊——?”


    氣氛頓時凝固,所有人的腦子都一下子轉不過來彎。


    就那貨這麽古怪的脾氣……都有孫子了,甚至連兒子的步驟都跳過了?


    一想到他慈祥哄孩子的模樣,魏拙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是那貨看起來,不像是能找到道侶的人啊……


    整一個青春期膨脹的不良青年,脾氣爛的很。


    眾人還在震驚的時候,顧方笙卻皺著眉頭環顧四周。


    現在的地界竟然都快到玄關了。


    他對這裏貌似挺熟悉的,不像是第一次來。


    在原地頓了頓後,就直接朝著西邊的一個主營帳奔去。


    魏拙餘光中也瞥到了他的不對勁,但並沒有做什麽動作,


    畢竟長老的事,也不是他們一群破金丹能管的。


    大人物的事操心不來,有這閑情還不如多錄點陳程的黑曆史。


    這些弟子圍在小孩跟前止不住的好奇,最後還是李淳熙給解的圍,讓他們趕緊散開報道去吧。


    魏拙抱著她那把醜醜的劍鞘一揮手:“走。”是得忙正事去了。


    所有人聞聲跟上。


    他們現在可不是當年的那群小崽子了,現在可得準備幹大事。


    陳程看著這些人整齊劃一的撤退動作,不禁感歎了兩句:“或許我當年的那個錯,也許弄巧成拙了。”


    那些簽號,像是真的重新活過來一般。


    李淳熙抱起來孩子直接打臉:“也不想想是你的原因嗎,快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以後的難關多了去了,成不成都是後話。”


    後者站起來跟上:“那可不一定,我還真覺得他們能成。”


    這平方山上,差不多三四萬修士。


    這麽大的一個人口數量,能在獸潮的攻擊下支撐到現在,供給是個大難題。


    所幸死氣感染不了人類。


    他們可以自由出入黑域裏的各大秘境,去尋找資源。


    這幾年鍛煉下來,現在魏拙這夥人,也總算是有了出山的資格。


    張尋月在營帳裏給這些小孩布置著任務,現在一切進行的都很正常,除卻那些不斷探究過來的眼神之外。


    你說,這種人是咋找到媳婦的?


    還有孫子了?


    不僅僅是魏拙,帳裏的人也都在疑惑。


    修為到了這種程度,背後投視的目光,很難被忽略。


    張尋月捏著手裏的羊皮地圖,看著眼前的這群人:“有什麽事,就說。”


    “啊,沒有沒有,您說的很清楚。”魏拙一邊否認,眼神慌亂地往別處亂瞟。


    吃瓜吃的太入神了,都快忘記眼前的人是誰了。


    這可是咱們山上出了名的大魔頭之一。


    張尋月:“……算了。”跟一群小孩計較個啥。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探索,雖然選了個簡單的秘境,不過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臨走時,大多數人都興奮得很,第一次出山哎。


    這三天恨不得立馬就過去。


    出了營帳之後,魏拙問沈觀瀅要來了靈獸鐲,直接去了地牢。


    她邁著大步朝裏鑽,那些背叛的人族修士,最近貌似又被清出去不少。


    妖修還是那個樣子,天天用不同方式以頭搶地。


    丘訶身上帶著個粗布圍裙,正在灌粥。


    他抬著勺子看著腆著笑臉過來的魏拙,直接翻了個白眼。


    這小丫頭平常垂著個臉,看誰都不悲不喜,也就隻有求人的時候,才會這樣。


    她幫忙接過勺子:“我來我來!”


    丘訶抱著雙臂:“別裝了,說吧有什麽事。”


    “嘿嘿,還是丘長老懂我!”


    艾瑪,還是這裏的妖修兄弟們比較順眼,弱到我鄰居家的二奶一鏟子都能給拍暈的程度。


    不像招搖水澤那裏,全都兇的要死。


    魏拙捏著勺子,一邊喂,一邊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丘訶就跟在後麵:“那一直待在妖獸鐲裏不就行了。”


    這靈獸鐲就是專門為它們準備的。


    通常這玩意兒,禦獸師用的最多。


    契約的妖獸等階和契約者的修為掛鉤,越界契約的狀況隻是少數。


    所以他們幼時駕馭的妖獸,通常跟成年後不是一隻。


    人的精力有限,妖獸多了以後,就不好伺候。


    那些實力弱的妖獸,基本都會就這麽在靈獸鐲裏待一輩子。


    不僅是禦獸師,就連普通修士也是這樣。


    但魏拙的迴答卻是:“畢竟小家夥有靈。”


    這倒是有趣了,丘訶看著她的後腦勺:“你還記不記得你修的什麽道?”


    後者喂粥的手一頓:“無情道唄。”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當初讓你來這裏的原因。”


    魏拙嘴角下垂:“打苦工!”而且這一壓榨就是好幾年。


    丘訶:“……小兔崽子。”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所有的房間都收拾完後,那倆獄頭打了聲招唿後,就跑到一邊歇息去了。


    粥現在也喂完了,魏拙梗著脖子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您就給個準話,說能不能,可不可以吧!”


    不就是找時間把小豆眼放這裏透透氣嗎?


    不至於那麽小氣的吧!


    丘訶看她這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正著頭,眼神朝下瞥:“我要說,不能,不可以呢?”


    魏拙梗著的脖子縮了迴去:“不行就不行唄……”


    丘訶:“……你挺能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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