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拙剛想準備看看這當下的來人是誰。


    沒想到那個身影竟然轉過了頭,反向看著他們,然後就在那原地遲遲不動。


    “這又是個清醒的,你們家的啊?”其他長老看著那霜白色的衣服詢問顧方笙。


    今年這長衍宗到底是怎麽迴事,又出了一個心性了不得的弟子。


    顧方笙看清了來人還沒來得及準備開口迴答稱是。


    就見那弟子轉了一圈,最終鎖定了目標。


    魏拙就看著那道身影快速地衝向自己,腳步沉穩,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元清野身上。


    魏拙:“……褚然?”


    褚然並沒有理她。


    他在確認了自己依舊是幹淨的之後,又恢複到了和其他弟子一樣呆呆木木的神態。


    魏拙又推了下他的肩膀,後者不為所動。


    不愧是你啊,褚然。


    愛幹淨愛到這種程度了。


    顧方笙:“……”幸虧還沒吱聲,要是講出來就丟大人了。


    諸位長老看到這,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說什麽。


    這下就差沈觀瀅了。


    魏拙歎了口氣,走到了距傳送點一指的距離。


    她一個小姑娘愛幹淨。還是離得近點吧,別讓人家掉泥水裏了。


    也不知道其他長老為啥都離傳送點,這麽遠。


    是為了要保持逼格嘛……


    就這樣魏拙擔當起了辨認弟子的職務。


    人被傳下來之後,她就先看宗服顏色,然後高喊一聲,提手甩給各宗長老。


    他們就在這裏搞了這麽一夜。


    最終,這人是都下來完了。


    臨走前魏拙也想用靈力把人給起托舉來,可趙大寶已經自覺地左手挎著元清野,右手提著褚然了。


    沈觀瀅背著老亂動,她隻能抱著人前行。


    貌似隻有那玄靈宗長老才對自己的弟子們這麽粗魯。


    其他長老都是用靈力給帶走的。


    小酥糕一包的量不多,魏拙他們迴到侍廳的時候。


    侍者手裏的最後一包也早讓那老頭吃幹淨了。


    玄靈宗的那幾個弟子互相頭對著屁股,被擺的沒個正形。


    他應該是吃完了以後就無聊了,就把自己的弟子給盤成了一個圈,站在那裏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裏麵資曆最大的纖雲宗長老,製止了他還想擺弄弟子的心思。


    一樓早已沒了那些影月宗小弟子們的身影,應該也都是被他趕上去的。


    幾個長老在那裏嘀嘀咕咕了一會,就各自散開了。


    屋內依稀傳來還沒有被完全阻隔斷的雷聲。


    這場暴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侍廳內把大大小小的窗戶都開了個遍,給沉悶了一晚的屋裏換口新鮮氣。


    魏拙本來還對宣布成績挺激動的,我們可是第一哎!


    可真到了宣布的當天,清醒的人隻有她自己。


    剩下的人都還趴在床上呢。


    哦,對了,還有半個清醒的趙大寶。


    這名次的消息,五個長老就在那圍成了一片嘀咕了一陣後,互相點了點頭就沒了消息。


    魏拙站在那幹等著,就跟個小醜一樣。


    要掌聲沒掌聲,要歡唿沒歡唿。


    趙大寶捏著酥糕:“姐,我們還要在這裏站多久啊?”


    一個大逼兜向他襲來:“閉嘴。”


    顧方笙一邊跟宗門傳訊一邊向魏拙走來:“過幾日去劍塚。”


    算算日子,這馬上又要迴平方山了。


    許正那邊正在抓緊地訓練著小弟子們。


    今年的好苗子不少,不管他們最後會不會呆在飛來峰,都不能浪費了這等天賦。


    薑白剛悟得劍道,從天一卷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笑得有些猥瑣的大師兄。


    覺得莫名其妙,還不等他進一步探究。


    許正就離開了,他找了一個替班的同門帶著新弟子入天一卷後,就高興地去找李大牙。


    畢竟師妹進師門後的大半時間,都是他和許師姐看著走過來的。


    今個日子,長衍宗的天氣挺不錯,李大牙把自己屋裏的躺椅搞了出來,在堂前遮住了眼睛,搖著搖著睡意就來了。


    人老了以後,事情就少。


    許正飛奔過來以後,看到他打起的輕鼾,糾結起來欲言又止。


    要不還是明天再說吧。


    正當他轉頭之時,李大牙的聲音從耳後響起,語氣裏帶著止不住的困意。


    應該是察覺到許正到來了,所以又醒了:“第一是吧,挺好的。”


    他的躺椅側邊,掛著一個傳訊玉牌。


    顧方笙的玉牌,是對著全部宗門玉牌發的訊息。


    等到這地上的水汽被徹底蒸發完,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這幾日裏,那些呆呆木木的弟子們都在逐漸清醒。


    褚然還是那個老樣子,清醒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身上髒沒髒。


    憑著一手翻花繩的技術,魏拙在這一樓侍廳的稱唿,已經從那個劍修,變成了大姐大。


    這幾天侍者們也都賦閑下來,沒事的人全跟著她身後,學著捏繩子玩。


    拉近了關係後,魏拙還借到了後廚,讓眾人跟她一起去試驗那酥糕的方子。


    這個點心做起來不難,就是這招搖水澤地界,缺少幾樣食材。


    眾人在後廚分著酥糕,然後一起嚐試,看看有什麽能夠代替的。


    最後還真讓他們做出來了一些花樣。


    顧方笙把魏拙叫過去的時候,她的身上和臉上還沾著麵粉。


    該去尋劍了。


    關於這劍塚,裏麵的故事可是有趣的緊。


    相傳古時最開始是沒有劍塚一說的。


    直到有一年,在凡人城間,有一位少年將軍,突然聲名鵲起。


    他雖無靈根與那修行天賦,卻位登萬庾極,功立百行成。


    才也縱橫,淚也縱橫。


    少年將軍就永遠隻是少年將軍,英年早逝,屍骨最終都不知道被埋到了哪處沙土。


    臨死之前他的屬下把其佩劍厚葬,城中百姓慕名祭拜,在兩三世的相傳之下,起名為劍塚。


    後來許多修士也是慕名而來,想探尋一下這少年將軍的風姿。


    曆經幾百年,國滅人消。


    劍塚最初的樣貌早已經沒幾個人知道。


    那少年將軍的佩劍不知道鏽腐到哪塊泥土裏去了。


    隻有這劍塚被當下的修士一步又一步地美化。


    千金易得,而有緣人難遇。


    後來一些有名的鍛劍師造出了靈劍之後,也會因為無主與之相配而直接藏鋒劍塚之內。


    不過,這些也都隻是留下來的傳說,裏麵的說法,有很多不合理,至於真假。


    就不得為人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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