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關考核的規則,就沒說一定要打敗所有妖修。


    現在眾人的心緒也都恢複了正常,一旦平靜下來,這腦子也就有了。


    魏拙捏起一側衣角,把長劍重新擦拭幹淨,屈指一彈劍身輕輕震動泛出殺意,她看著那些還在啃抓防禦陣的妖修們:“走吧,夥計們。”


    雖然長衍宗劍修少,但其他宗門的還可以。


    這嘩啦啦的一夥人提劍衝上去,給那些身板相對較弱的符修,和煉器師打下可以攻擊的空子。


    打人和被打這種事,劍修首當其衝。


    幸虧之前屯的東西多,要不然再摳摳搜搜下去還真不一定能過得了第二關。


    得到示意之後,元清野也不再吝嗇資源了。


    直接給左右兩邊分發丹藥。


    關靈捏著手裏剛拿到的整整一瓶丹藥,不禁地疑惑:“這麽多,哪來的?”


    她自己手裏還有餘貨是因為把其他隊伍的資源都給集中了,但他們……


    隻見後者轉頭看了看衝出去的魏拙,然後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神隱清飛到了最高處下墜時,趁機環視了一圈:“妖修的數量好像在減少。”


    秘境外那幾個設計者在投影石前聽到話,一邊擦了一把汗,一邊悄悄吐槽:可不是嘛。


    為了不讓在場的弟子們察覺,他們幾個還隻能悄咪咪地逮著角落裏的妖修封印。


    而那些妖修被砍死之後,都會化作原形,奇奇怪怪的一大坨攤在地上,什麽品種都有。


    這樣下來,屍體的數量和存活的數量相當模糊,的確不好判斷。


    因為那個雷火陣,周邊遮擋視線的東西基本都被燃燒殆盡。


    一條通向終點的青石道,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座荒城依稀能看得出當年的繁華,也不知道它當初為什麽會衰敗成這樣。


    長衍宗的宗服顏色本來就不耐髒。


    因為不停搏殺帶起的黑灰,沾染上了衣角,原本霜白色的宗服,活脫脫變成了一件穿在身上的水墨畫。


    魏拙的更明顯,她因為斬殺妖修,衣袖上還帶著紅,活脫脫的一副水墨夕陽紅。


    再配上這衰敗的荒城,如果不是還在打鬥著,任誰都得說一句應景。


    現在能行動的弟子已經從斬殺妖修變成了引開妖修,雖然有效果,但總感覺撐不住。


    褚然握筆的手不禁發抖,他問向以沈觀瀅為首的陣法師:“還能撐多久?”


    “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是他們始料未及的,況且因為考核,這手上高階法器也全都被收走了。


    要不是憑著現有的低階資源量大,估計早嗝屁了。


    魏拙又搞定了幾個妖修後,衝到防禦陣裏緩了一口氣。


    這天下有聰明的慫人,就有有勇無謀的傻子。


    那些早早撕符跑調的弟子他們也不能說什麽,但這些受了重傷還賴在防禦陣不走的人,實在是令人無語。


    期間也有人勸過他們,萬一陣法破了,真的會死的。


    但那些受傷的弟子全都兩眼一閉裝沒聽到。


    他們都是一些家族的附庸,宗門那不多的獎賞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財富。


    沈觀瀅對此不解,到底是命重要,還是那點獎勵重要啊。


    期間頂著壓力還在對抗妖修的弟子們,全都對此舉唾棄不已。


    有些脾氣暴躁的劍修,甚至都拿著劍要作勢戳他們了。


    也就元清野這個傻子還依舊管著他們。


    魏拙把他在紛爭中拽了過來:“你那開脈學的怎麽樣了?”


    停賽的那三天,他忙裏偷閑總是練習著,而且淨逮著趙大寶一個人薅,把孩子都嚇怕了。


    元清野抬頭:“……”


    雖說之前有成功過,但大多數的時候,還是不穩。


    如果不是在這兒,他肯定會開心的拉著魏拙,讓她試試。


    可現在……


    還不等元清野拒絕,魏拙重新拍了拍他的肩膀:“來,試試。”


    沈觀瀅他們維持著陣法本來就很吃力。


    像褚然的這種縮地符,撐不了這麽多人同時快速移動,而這些陣法師散開移動的話,又撐不住妖修的輪番攻擊。


    現在需要有少數的人去頂住壓力引開大部分,才能讓其他人有更多的喘息時間,拆開防禦陣再分別逃跑。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元清野也明白現在的情況,犧牲少數人才是最好的方法,不過……他做不來這種事。


    “咦,”魏拙看到他的模樣,心下猜到了什麽,於是鄙視道,“你擔心什麽呢,我不是那種願意主動送死的人。”


    她計算過了,以自己的修為,雖然打得吃力,但如果是逃跑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元清野最後的開脈加持隻是為了再多一個保障而已,有更好,沒有也不是做不成。


    “可是……”他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那些人,“他們怎麽辦?”


    魏拙聽到這勾了勾手指:“你過來點。”


    “咋了?”元某人好奇的把頭送了過去。


    “啪!”一個大逼兜扇到了他的臉上。


    魏拙看著元清野白淨的左臉上迅速升起的巴掌紅印,重新詢問道:“這不是戰場,清醒了沒?”


    這些壞事精可都是有傳送符的,撕不撕是他們的事,魏拙這些人願不願意保又是一迴事了。


    元清野:“……我”


    沒聽到肯定的迴答,魏拙直接又給了他左臉一個大逼兜。


    這孩子人挺好的,就是有的時候善心泛濫。


    元清野:“!你倒是等我迴答啊。”


    周邊妖修的利爪和劍鋒還在不停地碰撞,各種符籙陣法的碰撞聲音在耳邊炸起。


    這麽多嘈雜的聲音之下,他們之間的兩聲巴掌顯得尤為不突出。


    褚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給自己嘴裏塞了丹藥,甩了甩麻木的雙手。這一會兒下來搞了這麽多的符,靈力擠出來,在符紙上發澀得很。


    “哦。”第二巴掌是她故意的,隻是想讓那紅印對稱而已。“快開始吧。”


    為了第三巴掌不再落下來,元清野立馬盤膝而坐,把靈力探出搭到了魏拙體內。


    根據之前成功的經驗,他小心又小心的摸索。


    雖說魏拙是「第一金丹」,但她也隻是個金丹初期。


    神隱清的年齡擺在這裏,再加上修煉天賦不錯,在來這裏之前已經摸到了金丹中期的門檻。


    不過人家有自己的宗門,自己的隊伍,魏拙不能在這時候太指望他。


    沈觀瀅是最開始設陣法的人,其他陣法師圍著她,使其變成了陣眼,如果想拆散這個大陣,把隊友給拉出來,她隻能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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