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兜兜轉轉,也的確就這麽過去了。


    丘訶依舊是撅著他的大腚在那裏刷鍋,魏拙也曾經試圖勸過他用靈力去洗,但最終不了了之。


    這日子久了,那兩個負責清掃牢房的大叔也跟她熟悉了起來。


    他們開始偷偷的和魏拙吐槽丘訶煮粥老難喝了。


    她聽到這,拿著勺子嘴角微抽:“看青青綠綠的顏色也不像是好喝的樣子,你們竟然還嚐過。”不傻嗎?


    “……這不是當年好奇嘛,難不成你沒好奇過?”


    魏拙:“……”


    看到她不自覺的沉默,二人立馬猜測:“你是不是也偷嚐過?”


    魏拙:“……”


    好吧,她的確是也幹過這種事,不過,的確是真難喝啊。


    當魏拙喂完粥照例去放桶時,丘訶也不轉頭,直接背對著她說道:“明天是不是就該走了?”


    “是的,要準備去參加五宗的考核。”她邊把粥勺遞到台子上,邊迴答,“到時候可沒人幫你的忙嘍!”


    他們先去宗門報到一下,然後就準備集隊去考核。


    這麽長時間,宗門裏應該又收了一些新弟子了。


    突然自己也要成為師姐了!


    不知道這群小孩學的什麽樣,還有李叔怎麽樣,身體還好不好。


    雖然他們現在不在宗門修行,但五宗的大比還是得去參加的。


    現在魏拙這幾個人,除了元清野之外,剩下的全都突破到了金丹。


    但元清野這個丹修,可是個寶貝蛋兒。


    有他在場的話,某種情況下,甚至比三個金丹都好用。


    丘訶聽著她犯賤的話,抬起眼:“你是想滾出去,還是想走出去?”


    魏拙見好就收,立馬討饒:“拜拜嘍,大爺!”


    丘訶:“……”


    她飛速的溜出那個小灶房關上門後,又開始緩緩踱步。


    一年前,丘訶不知道從哪裏捏來了一個小兔妖,遞給魏拙讓她幫忙照顧著。


    因那兔妖被黑氣感染的比較輕,隻是偶爾的發瘋,其餘時間都是比較清醒。


    相對於牢籠裏這麽多的猛獸妖修,她還挺喜歡跟這個小兔妖玩的。


    可惜的是,這小兔妖是個聾啞的,不會說話。


    魏拙第一次給它喂粥的時候,它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後,耳朵立馬豎了起來,難吃得轉頭縮成了一個球。


    當強行把它拽過來的時候,那一雙稚嫩的小手瘋狂的比劃著。


    那拚命的架勢,她都差點都沒發現這小兔妖比劃的是手語。


    等它冷靜下來的時候,魏拙開始嚐試和她溝通。


    邊上那個愛罵人的女妖看到魏拙會手語之後,不知道為什麽,愣了老半天。


    她頭一次發出的聲音不是為了罵人:“你怎麽會這種東西?”


    “我嗎?”魏拙一邊給兔妖比劃著手語,一邊磕磕絆絆的給那個女妖迴答:“我有一個師姐,她不會說話,我就打算學一學,免得師姐一個人在那裏光寫字太孤單了。”


    而且魏拙還打算著,到時候如果江辛他們三個再欺負自己,她就用手語給師姐打報告。


    等到時候再見大師姐的時候,先給她一個驚喜去。


    女妖:“……”


    魏拙繼續比劃:「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時間,你在這裏一個人要乖乖的。」


    小兔妖看到魏拙告訴它的消息,轉手比劃:「要幾天才能迴來啊!」


    自打它能溝通後,就老黏魏拙了。


    小兔妖:「那你迴來的時候,能再給我帶胡蘿卜嗎?」


    魏拙:「可以,不過,這幾天也要記得喝粥,雖然有點難喝,但是不要讓自己餓肚子!」


    小兔妖:「好吧……」


    「對了,」魏拙又繼續比劃著叮囑,「你旁邊的這個妖怪姐姐,人不壞的,就是有點愛罵人而已,不用害怕她。但是你絕對不能跟著她學罵人,懂不懂!」


    小兔妖:「我知道,我不傻,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有點嘮叨!」說著它捂住耳朵裝作很吵的樣子。


    女妖:“……”


    魏拙光明正大的在這裏給小兔妖囑托,反正她也看不懂手語。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自打從她開始叮囑小兔妖時,女妖就一直默默的盯著她,魏拙腦勺被看得有點發麻。


    陳程在臨走前,還特意給他們準備了一場特別的送行。


    魏拙眼裏帶著無語,看著陳程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酒。


    “幹了這杯酒,祝你們旗開得勝!”


    眾人見此也都跟著興致勃勃。


    算了,胡鬧就胡鬧吧,反正都是修士,一口酒而已,估計剛下肚就被排出來了。


    當魏拙也跟著舉杯時,陳程卻單單把她攔住了:“你還太小了,算了。”


    元清野這時又嘴賤道:“那你可不知道,她三年前就能花天酒地了。”


    之前伏靈山,那一臉頹氣的樣子,可不知道喝了多少。


    沈觀瀅警惕起來:“什麽時候。”


    她一個巧勁掙脫陳程,一口把酒順到了肚子裏,“他愛胡謅,眾所周知,別信他。”魏拙說著,然後又擅自給自己多倒了一杯,轉移話題。“所有的話都在酒裏了,我先幹了諸位!”


    褚然舉起杯子跟著幹了下去,接著戲謔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麽有文化的時候。”


    眾人見此,也都紛紛幹了下去。


    然後……陳程就又被揍了。


    雖然他在這裏表現的豪情萬丈,但這酒是他偷來的。


    此時一個與他熟識的長老逮著他的臉就是一頓狂揍:“這好酒,我都沒舍得喝一口,你竟然都給偷走了。”


    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先沒忍住,笑出聲來。


    接著所有人都跟著哄堂大笑。


    陳程瞪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逃跑。


    神隱清突然拍了一下魏拙的肩膀,信誓旦旦:“這次我可不會再輸了!”


    褚然這時拍開他的手,嚷嚷道:“說什麽呢,說什麽呢。我們這些正派隊友可還都在這裏呢!”


    褚然心情不錯的轉起了玉筆,也跟著說道:“輸,是不可能輸的。”


    其他人見此也把視線都轉了過來,一個個的都不服輸:“那得我們打了才知道!”


    因著這一口酒,魏拙的勝負欲也上來:“就算你們打了,結果也是那樣,贏家必然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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