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石前,許正也看到了自己小師妹。


    魏拙衝向獸群隻管在前麵劈,後背放心的交給了沈觀瀅和褚然,三人奮力衝向中心。


    許正看著他們三個有來有迴的廝殺妖獸,不由得驚奇道:“你別說,配合的還挺有模有樣的。”


    同宗的隊伍都比魏拙他們到得早,所以陷得都越深。


    最早到的那一隊,三個劍修身上早已掛滿了傷,邊上倆符修的筆尖也都已經畫爛,隻有陣法師還在苦苦支撐,他們身旁的丹修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瓣用。


    褚然之前在攤上多買的玉筆有了用處,隨手掏出幾支扔給那兩個符修,還不忘學著魏拙的摳門:“記得給錢!”


    接過筆的符修:“……”


    沈觀瀅伸出陣盤,幫那個剛才自己單獨支撐的陣間法師卸了一股力,身旁傳來感激的眼神。


    沈觀瀅捏著陣盤抵擋著妖獸,跟著說一句:“要收錢的。”


    陣師感激的話也直接卡到嘴邊……


    這幾個長衍宗弟子一臉疑惑。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們不是同門的嗎,幫忙還要收錢?


    魏拙提著劍一邊接替那三個劍修,一邊對褚然和沈觀瀅二人無語:“你倆都說完了,我說啥?”


    也不知道那神隱清他們撒的藥粉什麽時候失效,可看這周圍密密麻麻一直撲上來的妖獸一時半會的也散不了。


    魏拙準備先把這六個人帶出獸潮,剩下的迴頭再說,


    身後的三個劍修一聽要往迴退,有點不樂意:“都走這麽遠了……”


    他們的隊伍是離神隱清最近的一支,離終點也是隻有百八十來丈,這麽退出去的確不甘心。


    “你們是劍修,不是賤人,知道前麵是死路還往裏衝,傻嗎?”


    魏拙挑飛幾隻要撲上來的妖獸,看著不為所動的三人忍無可忍。


    挨個揪起他們的領子,把他們扔到身後,自己在前麵開路。


    秘境內起了一陣小風,引獸香的味道,裹挾著黃沙朝著遠處飄去,越來越多的妖獸被引來。


    魏拙見狀吐槽:“你們沒死真是命大。”年紀小就是不一樣,不知道危險為何物。


    現在妖獸的數量已經不是他們能抗衡的了,不想力竭之後被踐踏成泥,就隻能逃跑。


    “你們不能走……”原本在妖獸群中廝殺的神隱清,不知道何時繞到了他們身邊。


    魏拙:“?”


    她疑惑的看著阻攔著自己的神隱清:“你誰啊?”


    魏拙劈下一個衝過來的妖獸,看著身邊突然多出來的這個少年疑惑:他神經病吧!


    “你們走了,這邊會失守。”神隱清抿起薄唇,眉頭微低,那種專有的冷清少年氣突然委屈下來,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憫。


    ………


    魏拙連退兩步,這好好的一個男娃兒,怎麽還是個綠茶?


    這滿地的妖獸不正常的集合,而且都奔著他們去,這件事是誰幹的,不言而喻。


    沒想到當事人竟然還臉皮厚的緊,得一起跟著他們背鍋。


    就在爭執之際。


    正好妖獸撞到眼前,魏拙徑直繞過他直接去殺妖獸,期間還不忘喊一聲:“褚然!”


    褚然現在也正不耐煩呢:“幹嘛?!”


    劍意帶起黃沙,打在一些有甲殼的妖獸身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令人牙酸。


    “你去勸他!”魏拙指指神隱清,讓褚然去對付他。裝綠茶,褚然也行,他還會陰陽怪氣!


    褚然捏著符看了看神隱清,衝著魏拙咬牙切齒:“你有病吧,憑啥我來勸!”


    沈觀瀅這時積極道:“我來勸,我來勸!”她看著邊上的神隱清:“要不然,我們一起撤退?”


    神隱清眼睛半闔,仍舊低頭攔他們。


    ……


    沈社恐生平第一次勸阻人,以失敗告終。


    幾個長老早已經趕到秘境上空,其中一個長老問剩下幾人:“咱們現在救?”


    其中一個貌似地位最高的,甩了甩抱在手中的浮塵:“看這樣子他們還能撐會,再等等。”


    其他長老見此也跟著坐在雲端看戲。


    這一來二去,神隱清與他們僵持不下,導致魏拙幾人隻得在原地打怪,間接的給周邊的隊伍減小了不少壓力。


    往前跑,殺不穿妖獸,往後跑,有神隱清阻攔,還沒人來救他們。


    “告訴我,引獸香這玩意能給它去掉嗎?”魏拙把隊內的丹修揪過來。


    丹修突然被魏拙捏起領子,嚇得開始結巴:“這,這,這個……去,去不了!”


    “嘖!”殺了半天的魏拙抹了一把臉上的沙,真**


    褚然吞了一粒迴靈丹,丹丸裹著沙子在嘴裏,混合著妖獸血液的腥氣,使人幹嘔。


    他現在也很不爽。


    沈觀瀅這邊稍微好一點,也就好那麽一點點。


    “你腦子要是好使點,就聽我的,不要死守。”魏拙最後一次勸他。


    神隱清依舊不為所動,把他們攔在原地。


    “我你**”魏拙沒忍住爆出髒口,提劍想跟他打一架。


    褚然把她攔住:“你跟他差一階呢,別衝動……”我要打得過我早打了。


    魏拙現在聽不進去任何話,今天這神隱清就算是個化神,她也得揍他一頓。


    神隱清正專心地防禦著魏拙,後背完全暴露。沈觀瀅見狀掏出一個沒用的陣盤,卯足力氣,敲到了神隱清的後頸。


    直接讓他物理性昏睡。


    倆人不約而同的給沈觀瀅豎起大拇指。


    魏拙把倒在地上的神隱清抱了起來隨手扔給了隊內的一個劍修:“把他抬好。”


    “我,我抬啊!”劍修結結巴巴……


    “不想抬的話,拖著也沒事,隻要死不了就成。”魏拙轉身,指揮著所有人,“掉頭。”


    這不是選抬還是拖的問題啊。


    那個劍修看了一眼正在暴走階段的魏拙,最後咬咬牙,還是把神隱清扛了起來。


    褚然二人心領神會跟上去,其他人不懂:“不是說逃走嗎?”


    “反正都救一個也是救,一群也是救。”看著人噶在自己麵前,她做不到。


    兩隊之間就十幾丈的距離,魏拙劈開堆積的妖獸,看到了被埋在獸群的隊伍,魏拙衝著他們揚劍一揮:“走!”


    神隱宗的人望著來救他們的這夥人,有些猶豫不定。


    “還愣著幹什麽?”魏拙一看他們還呆在原地,轉身拉出扛著神隱清的劍修,直接朝著還在昏睡的神隱清屁股上隨手一拍:“你們老大在我這呢,不想死的跟我走。”


    也不是魏拙故意想拍人屁股,隻是他這樣被扛著的狀態,就屁股最好拍。


    眾人:……


    神隱清的隊伍有一個女修看到神隱清被這麽對待,有點暴走。


    魏拙沒有管他們怎麽想,直接帶著自己的隊伍掉頭,反正該說的都說了,如果不跟上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命了。


    神隱宗的人也不再猶豫了,立馬都跟著撤離,畢竟自家老大在人家手上。


    雖然隊伍中大多數人都受了傷,但人多畢竟力量大。


    中途,其他還在打算前往終點的隊伍也不再往前衝,跟著魏拙他們一起往外走。


    數百丈的距離,魏拙衝在前頭帶著隊伍走了大半,其他隊伍的劍修見此不甘示弱,紛紛也都走出來,跟魏拙站至同一起跑線,紛紛使出自己的劍招,劈開妖獸群。


    灰黃的煙塵越來越淡,眼前的畫麵像逐漸銳化清晰似的,魏拙漸漸的看到了遠處的元清野和小豆眼。


    一直扛著神隱清的那個劍修有點扛不住了,到了地之後,直接把神隱清扔到了地上。


    剛才一直對此不滿的神隱宗的女修就此爆發,質問著魏拙一夥人:“你們怎麽能這樣。”


    竟然就這麽直接把人扔到地上,尤其是那個女修剛才還拍人家……太過分了吧!


    褚然懶洋洋的反問:“我們怎麽了,是不應該把你們從獸群中央救出來?”


    沈觀瀅以為是她的原因,老實迴答:“他不配合我們,才把他打暈了。”


    言外之意,他要是早配合我們,就不用被打暈了。


    神隱宗的那個女修士一聽,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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