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巧想起上輩子的自己,某次重感冒的時候,在床上天旋地轉,又覺得無聊,就拿著感冒藥的說明書翻來覆去的看,現在仔細想想也能想到有些什麽藥材。


    想到這裏,安巧讓七陶拿來紙筆,飛快的將自己寫好的藥材寫了下來。


    “一一,你去抓藥,每樣都要抓,她燒的狠了,我們死馬當作活馬醫,一定要救活她。”


    看著小娘子的神色,童一一堅定的點點頭,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食肆。


    晚上風大,童一一一刻也沒敢停下,生怕耽誤了秋分,也怕這一耽誤就是一輩子。


    城裏不少藥鋪都虛掩著門,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城裏太多人染病了,怕耽誤了救人。還是因為日日都有人拚了命的敲門,索性不關門了。


    童一一找了一家熟悉的藥鋪,敲了敲門就要進去。


    裏頭果然還有半眯著眼的藥童,見來了人也不覺著稀奇,隻微微睜眼,“缺什麽藥了?”


    “小師傅,我要這幾樣藥材,麻煩快點。”童一一也不多話,從衣袖裏拿出藥材交給小師傅。


    那藥童原本微眯著的眼突然間睜大了,“這…這藥有些太猛了,這…你敢吃我也不敢開啊。”


    童一一連連擺手,“沒事的,你隻管開,出了事我會負責的,絕不找你。”


    那藥童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那麽猛的藥效老師傅都不敢輕易開。


    但又見童一一堅定的眼神,藥童隻能轉身去開藥,“我可以開給你,出了事你負責,我可不能負責。”


    這單子上沒有開藥的師傅的名字和印章,他也隻是負責抓藥的,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大事,隻是不知道這吃藥的人能不能好。


    在藥童心裏,這除了病入膏肓的人,死馬當活馬醫。其他時候,這麽猛的藥都是開給牛羊吃的。


    童一一不耐的在店內走來走去,急切的樣子仿佛要將鞋底磨穿。


    藥童眼見著著急,也不再耽擱,快速開好了藥。


    通常開了藥,都是要交代清楚怎麽個吃法,但這藥看著太猛,藥童也隻交代道,“藥需煮透。”


    童一一顧不得這許多,馬上點點頭交了錢就往外走。他這一來一迴都半個多時辰了,不知道秋分怎麽樣了。


    食肆內,安巧看著秋分不斷冒著汗,其實這暴汗是好的,總比流不出來壞了身子的好。


    可看著秋分太痛苦了,安巧也不免心焦。


    “小娘子,秋分不會怎麽樣吧。”七陶帶著幾分哭腔,可憐巴巴的。


    安巧也緊張的不斷看著外頭的夜色,雖然不斷用不同的方法給秋分降著溫度,但效果甚微,甚至可以說得上幾乎沒有。


    “不會怎麽樣的,你再去換些水來,你自己不能著涼。”安巧看著七陶道,七陶點點頭就往下走。


    安巧怕在這樣下去,秋分會流汗太多缺水,等七陶迴來,又吩咐她繼續給秋分降溫,自己往廚房跑。


    立夏看見了,立馬追了出來,“小娘子,有什麽你吩咐我吧,你不讓我們近身,好歹讓我們做點什麽吧。”


    安巧無奈,“這樣下去沒等燒降下來,她就糊塗了,你到廚房去,煮水來。放些白糖,蜂蜜和食鹽,越快越好。”


    正在這時,童一一迴來了,匆匆忙忙拎著兩袋子藥,“小娘子,我去煮藥。”


    安巧立馬阻止道,“我來,你煮不好,現在去冰窖裏取冰塊,然後速速拿到二樓去,給秋分降溫。”


    童一一立馬聽話的放下了藥,安巧拎著藥去了廚房。


    進了門才發現,不止是立夏,立春,雨水,驚蟄……


    錦鯉窩在一個角落裏給火堆扇著扇子,長長的睫毛掛在眼睛上,反反複複看著早上到晚上抄錄下來的所有藥方。


    這是他瘟疫爆發後專門找的藥方子,有治天花的,有治風寒的,有治炎症的,無論是多麽相像的病毒,也有不同的方子,他看來看去也隻了解了幾味藥材的用處。


    大家都在廚房裏,燒水的燒水,煮藥的煮藥,煮粥的煮粥。


    安巧也沒有耽擱,立馬將手上的藥倒入一個盆內浸泡上。


    雨水立馬上前道,“小娘子,我來,你別看我煮不好飯菜,這藥我可是很會的。”


    雨水被賣之前,在家裏就是照顧生病的爺爺的,自然很是會做這些。


    那頭,立春已經煮好了粥,“秋分若是醒了,肯定很想吃粥,我做好了,一會兒就燉給她吃。”


    所有人都在為了秋分而努力,平靜又緊張,若是今晚可以挨過去還好說,若是今晚不好了,怕就會不大好了。


    誰也沒說出自己的擔心,隻默默的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


    “各位辛苦了,但是誰也不能再生病,多嚇人,每天都得喝藥。”安巧見大家都忙,又將下午的藥煮了喝。


    那頭,童一一取了冰塊放在帕子上,小心翼翼的跪在秋分的床頭,細心的敷在秋分的腦袋上。


    “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雨水煮好了藥,端著上了樓,七陶細心的給秋分喂藥。


    原本,童一一急的想上手,還是七陶在一側道,“男女有別,你們畢竟沒有什麽關係的。”


    童一一這才帶著歉意退後了。


    藥下肚,一口都沒浪費,安巧也鬆了一口氣,這是特效感冒藥,希望有用吧。她記得所有的感冒藥幾乎都有降溫的效果,這是她唯一記得的一個藥方,沒辦法,隻能這樣了。


    大家夥忙了一整夜,錦鯉頻頻上樓下樓,一方麵擔心秋分,一方麵又擔心照顧人的大家。


    平日裏,秋分對他也是極好的,但現在他什麽也幫不上,隻能擔憂。


    也就是在這一刻,錦鯉忽然很想做點什麽,起碼自己是不是應該有用些,再有用些呢。


    安巧不敢去睡,索性拿了個躺椅,拿了個薄毯就坐在了秋分的門外。


    七陶依舊在裏麵陪著她。


    安巧看了看蹲在一邊的童一一,“你也去搬個凳子吧。”


    其他人都被安巧趕迴去睡覺了,隻有童一一,安巧知道他不願走,便也沒趕他,隻是輕描淡寫輕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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