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孫皓穿透層層阻隔來到了曾經的樂皓堂內。


    這處他和晨曦避難所的小夥伴斷斷續續的花費了兩年多的時間才徹底完工的住所依稀像是他在十多年以前剛剛離開時的模樣,隻是其中的陳設都已經早就煥然一新,亦是彰顯出了某種物是人非之感。


    俗話說:“人各有誌。”


    對於這些個負責保護山河的敵對勢力分子,孫皓並沒有保留絲毫的情麵,無一例外的都選擇了斬盡殺絕。


    事實上,也唯有如此才能夠為之其和山河營造出一個足夠他們進行“辯駁”的空間。


    畢竟,但凡此事有所敗露,那麽不管是青囹、閆樂等人還是其他的那些個對此事曾經有所照麵的既得利益者們,他們都將會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敵明我暗是此時孫皓最大依仗,也是他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的最好自我防護手段。


    七階、八階,這對於目前才異能才剛剛抵臨五階水準的孫皓來說還太過於遙遠,哪怕是變化異能也不足以補足他們彼此之間的硬實力差距。


    因此,倘若孫皓想要去對那些個曾經背叛他們的人們進行複仇,他就少不得要像是他在過去的那三五年間一般、接連不斷的嚐試著去變化出各式各樣的新血脈、新天賦,以使得他的異能等級仍舊保持一個突飛猛進的晉升速度。


    按照江夏所說,倘若孫皓不能夠找尋到那些個類似於吞噬、熔煉等可以從本質上改變一個超凡者異能修煉環境的血脈之力、天賦異能,那麽他恐怕唯有再等待上那麽三五年才能夠擁有青囹、閆樂等人現在的實力,然則屆時他們有將會是怎樣的一番變化卻是未可知。


    更有甚者,此種情況還是建立在孫皓能夠像是過去的那三五年間一般、從不間斷的去變化成各式各樣的飛禽走獸、蛇蟲鼠蟻的極限施為之下。


    而事實上,已經迴歸人類社會的孫皓自然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處於對於不同生命形態和天賦異能的變換當中,他總歸還是有著那麽多的人等待追尋,還有著那麽多的事情未曾明晰。


    所以,在此間事了以後,為了能夠擁有可以重新和自己的那些個仇人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機會,孫皓勢必要去追尋那些個能夠讓他的實力更進一步的機緣,找尋可以加速異能等級提升的辦法。


    當然,這倒不是說孫皓就此便放棄了複仇,而是磨刀不誤砍柴工,意氣用事除了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以外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念及此處,即便是即將和山河進行重逢的“喜悅”的變得不再那麽令人激動不已了,畢竟對方隻是犯了某些個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人都會犯的錯誤。


    然則此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何況孫皓他其實也想知道青囹和閆樂等人究竟允諾了對方些什麽才讓他會將這個秘密一直保守到現在,難道他就從未有過那麽一絲一毫的想要將此事披露出來的心思嗎?


    因此,在處決了被安排在樂皓堂周邊的絕大多數安保人員以後,孫皓終於感慨萬千的重新站在了這片曾經屬於他和閆樂的愛巢當中,馬不停蹄的開始在整個樂皓堂內搜尋起山河的蹤跡來。


    遵循著迴蕩在樂皓堂內的細微聲響,孫皓很快就將自己的目的地鎖定在了樂皓堂的主臥當中。


    甫一進入其中,孫皓就被那幅被懸掛在主臥內的結婚照給刺痛了精神。


    那大概是青囹和閆樂在十多年前他剛剛身死道消之時所攝。


    放眼望去,畫麵中的人兒是那樣的郎才女貌、幸福洋溢,看起來比之其當初他和閆樂結婚之時所拍攝的結婚照好上了不知有多少倍。


    這固然是科技複蘇所帶來的力量,但它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為那些個已經故去的人們所在所難免會感覺得到的悲哀。


    “看來,終究還是打草驚蛇了啊......”


    看著被懸掛在主臥床頭的結婚照,孫皓他又如何不知山河必不可能居住在樂皓堂內,此間主人恐怕乃是青囹、閆樂的某位近親屬,或許就是他們的子嗣。


    這種想法孫皓的內心當中沒來由的誕生出了幾分膽怯,轉身就想要離開這裏。


    然而,就在孫皓他企圖原路返迴之時,主臥內的那處持續傳來聲響的衛生間房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拉開,自其中走出來了一個手執利刃、渾身上下僅僅隻裹著小半條浴袍的身影。


    淅淅瀝瀝的水漬尚且不住的從其腳踝處滴落在樂皓堂的木製地板上,對方自然並不可能是那日理萬機的青囹和令孫皓直到現在都仍舊魂牽夢繞的閆樂。


    但她也算是孫皓在用需處窗口的那麽一位熟客。


    因為對方就是那個驅車將他在大馬路旁截下,向其表白的那位小姑娘。


    她的名字叫做閆晴。


    “咳咳,好巧啊,我說我走錯門了,你信嗎?”


    頂著個孫閻的麵龐,實話實說,其實孫皓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話並沒有什麽說服力,隻是他並沒有那麽得想要殺人滅口,所以才為他們彼此之間找了那麽一個台階下。


    而閆晴她在看到了孫皓的那麽一瞬間大腦也仿若是陷入到了宕機的狀態,整個人都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那裏,直到對方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麵前,閆晴才想起來自己為何會提劍出門。


    在數分鍾以後,一隊隊負責聚居區安全的巡邏隊隊員方且得到了消息,並且開始在山河的命令下被派遣到樂皓堂的附近進行大範圍搜查。


    而山河他本人亦是在接收到了閆晴的傳訊以後,第一時間從自己的住所當中現身,驅車來到了這片實際上是被劃分成為了青囹和閆樂個人產業的宅院內。


    “賢侄女,我聽說你這邊出現了大亂子,那潛入到樂皓堂內的賊人,他沒有傷到你吧?”


    十餘年後,曾經隻不過是個莽撞少年山河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副青澀模樣,舉手投足間也有了那麽幾分屬於上位者的厚重,體型更是相當魁梧,仿若一堵牆似的,洪亮的聲音震得整個樂皓堂都嗡嗡作響。


    反觀閆晴,她此時正坐在樂皓堂的沙發上思考著孫皓的事情,哪怕是看到了山河的到來也並沒有太多的禮貌,甚至於都未曾起身相迎:


    “我說山伯,且不說我受傷與否,你們這聚居區內的安保設施可是做得相當不到位,虧得母親日前還說你頗為盡職盡責,難道都盡職盡責的讓那些個賊人們可以大搖大擺的殺上門來了嗎?!”


    看著閆晴對山河的態度,他們倒是不像叔侄,話語間反倒是有著那麽幾分上下級之間的淩厲,此等語調亦是讓山河的臉色微變,笑容亦是沒有剛進屋時那麽得爽朗了:


    “害,還望賢侄女莫怪,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看那閆家姐姐配給你的那些個安保人員也同樣是死傷慘重,又如何能夠指望得了我們聚居區內的這些個普普通通的巡邏隊隊員們去提前察覺到此等人物的行蹤?要我說啊,咱那閆家姐姐終究還是對你這個親閨女不大上心,我那青囹哥哥也是多少顯得有些重男輕女了,否則的話,又如何不會在你的隨行人員當中安排上那麽幾個封王存在時時看護?還要我這把老骨頭在外奔波、替你掃清障礙。可是少不得會顧此失彼的呦!”


    此言一出,閆晴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了起來,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畢竟在樂皓堂的安保人員被孫皓給裁除大半以後,她暫且能夠仰仗的也唯有自己這位即便是在封王高手當中都名列前茅的長輩,且對方的話語當中亦是無甚過錯。


    實話實說,這其實也是閆晴她自己所不甚明晰的事情,明明她和自己的那兩位哥哥都是青囹與閆樂之後,為什麽自己的父親青囹對於他們的態度卻是和對自己大相徑庭,即便是母親閆樂對自己亦是不算熟絡。


    更有甚者,自從她出生以來,自己的父母二人便長期分居兩地,哪怕是其姓名都隻是跟隨閆樂,而不是像她的那兩位哥哥一般子隨父姓。


    這也難免會讓打小就缺乏父愛的閆晴頗為的埋怨自己的父母雙親,可伴隨著她母親閆樂和父親青囹感情的名存實亡,她也從未有過鼓起勇氣去質詢對方二人為何如此的膽量,隻能夠在這個家庭的夾縫當中艱難求生,對外亦是多半狐假虎威,隻能夠做些看人下菜碟的豪爽。


    所幸的是,她可扯的這兩張虎皮夠大,不管是那些個外界的公子哥們還是議員之女都不知道他們青閆兩家內部的事情,閆晴的兩位哥哥對於他們的這個妹妹亦是寵愛有加。


    奈何這等掩飾在當青囹開始決定競選穆青帝國眾議院首席之時就徹底成為了一處短板,她的存在亦是被那些個別有用心之人當成是了挑撥青囹和閆樂關係的導火索,使得不少人都企圖對她殺之而後快。


    出於自保考慮,在閆樂的安排下,閆晴被秘密的送出了穆青帝國的核心地帶。


    或許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能夠感受到自己母親的濃濃愛意和被逼無奈,但那些個身為青閆兩家敵對勢力的人們顯然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隻是將鬥爭的強度限製在了某種潛規則之下。


    在這個規則當中,距離六階真王境僅僅隻差臨門一腳的山河就成為了那個受到閆樂所托庇護閆晴安危的關鍵。


    而事實上,閆樂也並不是沒有為之其派遣其他的封王級護衛,隻是他們都被牽扯在了晨曦聚居區以外,哪怕是山河亦是經曆了數場大戰才暫且讓那些個對之圖謀不軌的家夥們偃旗息鼓。


    要知道,整個穆青帝國的封王級存在都是可丁可卯,若非如此人物,恐怕也難得無聲無息的闖入到這樂皓堂內,自然也就更別說是對早就已經四階高段的閆晴造成威脅,山河自是不會在自己個的老巢還時刻提心吊膽、杯弓蛇影。


    然則孫皓的存在無疑就是那個變數,他的舉動無疑是使得本就如履薄冰的閆晴處境變得愈發艱難。


    可惜的是,孫皓他對此毫不知情,亦或者說他也並不那麽得在乎對方這麽一個青囹和閆樂的孽種,隻是不想自己明知此行無功而返還徒增殺孽罷了。


    此時,孫皓就躲藏在距離樂皓堂不遠處的一棟居民樓內,正通過自己變化得來的異能時刻觀察著樂皓堂周邊的動向,等待著山河離開此地之時。


    既然都已經打草驚蛇,那麽孫皓他勢必絕不可能放過山河這個反骨仔聞訊而逃,哪怕他此行並未展現出什麽可能暴露身份的紕漏。


    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誰又能夠保證山河他就不會在冥冥之中產生某種感應,屆時他又該如何在茫茫人海當中去找尋對方這麽一個有心藏匿起來的叛徒?


    所以,等一會兒哪怕是當街動手,孫皓他也決計將要把山河給捉拿歸案,再去尋得一個僻靜之所大刑伺候。


    而本就陷入到了風波當中的閆晴,她也終將失去這份閆樂為之其所謀求的安穩住處,替其父母預先償還那麽一部分殺身滅跡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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