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降妖殘卷·下01
快穿：炮灰女配她靠撒嬌逆襲 作者：驚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頂級除妖師行記載於降妖卷。』
通往大堯村的林間小茶館。
“哎，你們聽說過《降妖卷》嗎？”有人突然問起。
“誰不知道啊，那可是記載著頂級除妖師事跡的世間名卷，雖然作者不詳，但傳聞啊，那書卷還是用龍皮做的。”
“隻是可惜啊，真正的《降妖卷》早就失傳了，現在流傳的都不太詳細。”
“不過，要說起除妖師，如今的《降妖殘卷》裏來來迴迴好像都隻主要記載著兩個頂級除妖師啊。”
“正是，上卷記錄的那位神秘紀大人，雖然隻剩幾段文字，但卻讓人著實欽佩。”
“可惜留下的相關文字寥寥，連這位紀大人的全名、來曆都查詢不到，著實可惜。”
“對了，百餘年前，也就是下卷主要記載的那位，太雲山的大師姐穆秀大人，那可謂是真正的風采照人啊。”
“哎，她是不是世間第一個修成無情道的？”
“真修成了？”
“估摸著是吧，下卷也不全，但穆秀大人那麽厲害的人物指定得道，不然如今怎麽不見了。”
“這麽一說，是啊，世間好久沒出什麽頂級的除妖師了。”
“現在好像也沒聽說哪裏有惡妖，估計世間都沒除妖師了吧。”
旁邊桌子前坐著一個少年模樣的人，一身赤衣，手握黑色長劍，奇怪的是，劍柄末端，有四串不一的玉玦，他把三個銅板放在桌上。
起身，吊兒郎當的笑說。
“紀三笙，哦，就是上卷那個，你們記住了，她叫紀三笙，也可以叫她紀三，排行第三的三。”
“她師從衍行宗的無妄仙尊。”
“衍行宗？沒聽過。”
“你們聽說過？”
“從未聽過。”
少年模樣的人但笑不語，繼續說著。
“這世間自然存在著除妖師，而我，可是要成為下一個頂級除妖師的人！”
話語像是開玩笑一般，引得眾人哄堂大笑，而他卻一點都不在意，轉身離開。
“哎，小孩，這麽大的口氣，你誰啊？”
他側目笑迴。
“記好了，老子叫卓飛然！”
“卓飛然？沒聽過，哈哈哈哈哈。”
百餘年前。
大堯村出現害人大妖，下山修行曆練的穆秀聽聞，立即趕往。
金銀台。
妖界花妖族有名的四枝花正團團圍坐，個個如臨大敵。
“我靠，聽說紀三迴來了，完蛋了，完蛋了，誰讓那死狐狸沒事找事。”向日葵花妖邱轉日氣得咬牙切齒。
紀三這個人，對妖界眾妖而言，豈止是聞風喪膽，簡直如見閻羅。
誰不知道，紀三有妖必出。
“聽小褚鵲說，她已經修成無情道了。”荷花妖尤見蓮臉色深沉。
雖然他們都沒見過紀三本人，好像見過的她的人極少，大家也都不知她的來曆，整個妖界和除妖師界都流傳著她的傳說。
“那我們就先自殺，讓紀三措手不及。”山茶花妖宿晚山認真的說。
邱轉日和尤見蓮兩人對視，一頭黑。
不經意間瞥見坐在石台上不知道又在胡思亂想的水仙花妖段水一，忽然，尤見蓮眼睛亮了起來。
“一一啊，你有什麽想法嗎？”
這可關乎他們性命啊，大堯村附近妖多，如果紀三真的來了，那必定一網打盡，給他們全國端了。
“不如，”段水一精致的臉全是糾結，他咬著唇，視死如歸一般豪言壯語著，“不如，我以身引誘她吧！”
“什麽？！！！”三花妖齊齊驚道。
“打也打不過，我也隻有這張美麗的臉的，為了大家，我，段水一，甘願自身色誘那大魔頭紀三——”
別的不說，段水一這張臉是花妖界公認的好看。
“她可是修無情道的，怎麽可能還有情愛。”尤見蓮說。
“為了大家！”
他眼神堅定的像極了要幹嘛。
段水一向來花言巧語，詭計多端，連沒修成人形的小花妖都知道，信誰都不能信他。
三人知道他指定又憋著什麽壞心思。
“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一一，花妖族的大任就交給你了。”尤見蓮以花妖族族長的口吻莊重的說。
沒幾日，段水一就打聽到紀三的消息，於是早早就埋伏在她的必經之路上。
“老段不會有事吧。”邱轉日雖然良心不多，但還有點。
早就打包帶著一族父老鄉親迴老家的花妖族族長尤見蓮正美美的喝茶。
“等紀三走了，咱們再去給他收屍。”
“這個我讚同。”宿晚山舉手。
“很有理。”邱轉日點點頭。
大堯村必經之路的林間茶鋪。
令妖界聞風喪膽的紀三紀大人本人正坐在桌前喝茶。
“紀大人，許久不見，您風采依舊啊。”
紀三笙起身迴禮，“杜掌門。”
“紀大人也是為大堯村的大妖而來？”
大堯村出現大妖害人之後，從各地趕來不少除妖師。
“正是。”紀三笙點頭。
不遠處上空傳出一陣藍色，摸著胡須的杜圓圓收迴視線，“紀大人，失陪了。”
紀三笙點頭，她靜靜的看著天上。
精致的五官流露著淡淡疏離，整個人雖然是仙風道骨，但卻著一身赤衣，手握一把黑色長劍。
劍鞘刻著複雜，令人晦澀難懂的圖案，一看就是一把上好的劍。
劍柄末端是三串形狀、圖案不一的玉玦。
“主人，目標人物就在前麵。”086係統說道。
“好。”
晏白此次要修改的小說是本輕玄幻文，名叫《降妖殘卷》。
女主穆秀是除妖師大門派太雲山的大師姐，主修無情道，天賦異稟，成為繼紀三笙後第二個載於《降妖卷》的世間頂級除妖師。
男主蛇妖胥蒼，是妖界大佬，本與女主處於對立麵。
兩人在大堯村初見，胥蒼對其產生好奇，自此，隱瞞身份化身為人跟隨穆秀曆練修行，後追妻火葬場。
穆秀本主修無情道，但由於本文反派阻止和遇見紀三笙等各種原因，放棄修行無情道。
她一路因所見所行逐漸成長，胥蒼也漸漸付出真心。
《降妖殘卷》就是兩人經曆種種磨難，大義抉擇，生死之別，最終修成正果的故事。
而晏白的身份人物就是《降妖卷》上卷主要記載的頂級除妖師紀三笙，她的來曆成謎。
作為炮灰女配，紀三笙的戲份自然不多。
她的主要作用是，世間修成無情道第一人，與女主結識後，她的經曆給予女主許多警示和反思，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降妖殘卷》原文裏，她隻出現三次，後便再無劇情，作者並沒有詳寫關於她的一切，無人知道她最後究竟是去哪了。
而她的目標人物則是花言巧語以身引誘的男花妖段水一，戲份就更少了，隻在文中一開始的時候簡單提過，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花妖欲以身引誘紀三笙，究竟成沒成功，死沒死，文中並無記載。
晏白的任務是給花妖送溫暖，讓他修成正果。當然，晏白自動忽略前麵那句話。
修成正果應該很好辦，畢竟紀三笙自己是得道之人，晏白也有過對應的身份人物，不算陌生。等抓到花妖，把他綁在自己身邊悉心教導，她覺得問題不大，應該很快就可以下班。
根據原文，目標人物會主動找上門，所以晏白進入書中世界就走劇情來到大堯村。
“主人，穆秀已經抵達大堯村。”
“好，那我們明日一早再過去吧。”晏白留下三枚銅板，起身朝林子裏走去。
此刻天色漸暗，剛尋覓到今晚睡覺之所，天就徹底黑了。
晏白靠著樹，靜靜望著明月，不言一語。
086係統有些擔憂，自從進入書中世界，晏白身上的疏離感讓他直覺陌生，她如今，畢竟有一半靈魂是無情無愛之人。
按理來說，紀三笙無情道已經修成，本該不再是這個世間之人。
作者雖然沒有寫她為何迴來，隻用她提醒女主。
可晏白現在就是真正的紀三笙，她自然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再迴來。
因為世間還有一些和她有關的惡尚未除盡，所以上麵才準許她下來。
但她不知道自己的結局。
她迴來，也是經曆最後一場劫——人劫，如果順利通過，那她便可飛升成神。
月明星稀，一股淡黃色薄霧忽然在林間彌漫起來。
晏白挑眉，“來了。”
“姐姐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雌雄難辨的美人眼波流轉，點淚洗目，聲音媚而不妖。
晏白雙目靜靜俯視那花妖。
“主人，任務！”086係統無奈道。
“你在胡亂提醒什麽。”晏白立馬不認。
086係統：“…………”
他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過，見此他也鬆了一口氣。好歹，主人沒有完全受紀三笙靈魂的影響。
絕倫的腰身在月光下充滿誘惑。
“他在勾引我。”
“主人！”
晏白閃現來到花妖麵前，被這速度嚇到的段水一出現一瞬間錯愕，很快就反應過來。
“姐姐～救救奴家～”
段水一雖然表麵柔弱魅惑，可袖中劍一直蓄勢待發，他無辜的垂眸眼底藏匿著謀算。
他第一次見大名鼎鼎的除妖師紀三紀大人，傳言再如何，真人都難料。
他沒想到令妖界毛骨悚然的存在竟然如此美麗。
可他更捉摸不透眼前的人，他知道自己在躲不過她的眼睛，便直接暴露自己是妖的事。
可她竟然沒有動手。
凡是過處，殺盡妖孽的紀大人。遇見他這隻妖，竟然沒有任何殺心。
他實際忐忑不安，拿命賭注的刺激讓他手心都是冷汗，可內心又隱隱生出什麽奇怪的……東西。
她那雙璀璨澄明的眼睛裏，就像一潭靜靜的湖水，幹淨純粹，沒有一絲雜質，像是世間最神聖的地方。
與其對視，便可令人忘記煩憂、忘記雜務、忘記時間，甚至，忘記一切……
“你找我？”
聲音如泉水絲竹管弦清透悅耳，輕輕敲擊他的心，令他瞬間迴過神，隻覺一陣心神清明。
“奴家……”
被人直接拆穿目的，使他一時語塞。
見人走了，段水一立馬起身跟上去，鬼鬼祟祟的跟在晏白身後。
正內心思索的段水一沒有想到麵前的人的會突然停下，直接撞上去了。
結果被反彈一屁股坐在地上，鼻子痛，屁股也疼。
淚花乍出，他聲音委委屈屈，“姐姐～”
“你，”
被那雙眼睛盯著，段水一本能的警惕加強，他化出袖中劍。
“為甚跟著我。”
晏白淡淡掃了一眼他的袖中劍，段水一身體僵了一下，被看透也就索性不裝，他算是明白，沒有什麽能躲得過那樣一雙眼睛。
這就是修成無情道的人嗎……
“姐姐，為何不殺奴家。”他反而一掃膽怯，笑起來，“姐姐明知奴家，是～妖啊～”
“你雖為妖，可無大惡之行，不當除。”
段水一怔在原地。
明明她的表情如常，眼裏無一絲情感，可他的心卻漣漪四起，腦中思緒萬千。
他怎麽都想不到，她不殺自己竟然是因為這麽個原因。
她不是所到之處，皆滅妖魔的嗎……
“解你疑惑，為甚依舊跟著我？”
段水一笑說。
“姐姐，奴家已無處可去，求你庇護。”
他知道，紀三沒有騙他，她壓根不需要大費周章的去騙自己一個小妖。
他沒想到，妖界活閻羅竟然如此……可愛。
為了傍上這根粗壯大腿，他使盡渾身解數。
天微明，段水一依舊喋喋不休的。
“姐姐，你真的能一眼就能分辨好妖惡妖嗎？”
段水一雖然不是個好妖，但也沒做過什麽過分的惡事，所以放下心。
可其他的妖不一樣。
雖然段水一自私，可他自小就在金銀台，和這一帶妖不說感情很深，但也相處許久。
“能，也不能。”
“什麽意思？”段水一不懂了。
“人亦或妖，都是世間唯一之存在，並非是絕定的或對或錯，所行不過皆由因果，複雜之性、之生，全不是吾一人所能斷然之。”
“我隻不過是能看見他們的過往之為。”
段水一站在長長的木橋上，微風襲湖麵而又拂過他的臉頰，帶著淡淡涼意。
“那姐姐也是壞人嗎？”
“是，也不是。”
段水一定定的望著她的背影，明明挺直有力，卻又讓人覺得……孤獨。
“對了，姐姐，你劍上有三串劍穗也是因為你名字裏帶三嗎？”
他早就好奇，段水一總感覺像紀三這樣的人，怎麽會用如此繁多的東西當做劍穗，讓人直覺與其不符，更奇怪的是，三串玉玦在一起，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她垂眸，淡淡掃了一眼劍穗，聲音依舊清冷。
“是，也不是。”
通往大堯村的林間小茶館。
“哎，你們聽說過《降妖卷》嗎？”有人突然問起。
“誰不知道啊，那可是記載著頂級除妖師事跡的世間名卷，雖然作者不詳，但傳聞啊，那書卷還是用龍皮做的。”
“隻是可惜啊，真正的《降妖卷》早就失傳了，現在流傳的都不太詳細。”
“不過，要說起除妖師，如今的《降妖殘卷》裏來來迴迴好像都隻主要記載著兩個頂級除妖師啊。”
“正是，上卷記錄的那位神秘紀大人，雖然隻剩幾段文字，但卻讓人著實欽佩。”
“可惜留下的相關文字寥寥，連這位紀大人的全名、來曆都查詢不到，著實可惜。”
“對了，百餘年前，也就是下卷主要記載的那位，太雲山的大師姐穆秀大人，那可謂是真正的風采照人啊。”
“哎，她是不是世間第一個修成無情道的？”
“真修成了？”
“估摸著是吧，下卷也不全，但穆秀大人那麽厲害的人物指定得道，不然如今怎麽不見了。”
“這麽一說，是啊，世間好久沒出什麽頂級的除妖師了。”
“現在好像也沒聽說哪裏有惡妖，估計世間都沒除妖師了吧。”
旁邊桌子前坐著一個少年模樣的人，一身赤衣，手握黑色長劍，奇怪的是，劍柄末端，有四串不一的玉玦，他把三個銅板放在桌上。
起身，吊兒郎當的笑說。
“紀三笙，哦，就是上卷那個，你們記住了，她叫紀三笙，也可以叫她紀三，排行第三的三。”
“她師從衍行宗的無妄仙尊。”
“衍行宗？沒聽過。”
“你們聽說過？”
“從未聽過。”
少年模樣的人但笑不語，繼續說著。
“這世間自然存在著除妖師，而我，可是要成為下一個頂級除妖師的人！”
話語像是開玩笑一般，引得眾人哄堂大笑，而他卻一點都不在意，轉身離開。
“哎，小孩，這麽大的口氣，你誰啊？”
他側目笑迴。
“記好了，老子叫卓飛然！”
“卓飛然？沒聽過，哈哈哈哈哈。”
百餘年前。
大堯村出現害人大妖，下山修行曆練的穆秀聽聞，立即趕往。
金銀台。
妖界花妖族有名的四枝花正團團圍坐，個個如臨大敵。
“我靠，聽說紀三迴來了，完蛋了，完蛋了，誰讓那死狐狸沒事找事。”向日葵花妖邱轉日氣得咬牙切齒。
紀三這個人，對妖界眾妖而言，豈止是聞風喪膽，簡直如見閻羅。
誰不知道，紀三有妖必出。
“聽小褚鵲說，她已經修成無情道了。”荷花妖尤見蓮臉色深沉。
雖然他們都沒見過紀三本人，好像見過的她的人極少，大家也都不知她的來曆，整個妖界和除妖師界都流傳著她的傳說。
“那我們就先自殺，讓紀三措手不及。”山茶花妖宿晚山認真的說。
邱轉日和尤見蓮兩人對視，一頭黑。
不經意間瞥見坐在石台上不知道又在胡思亂想的水仙花妖段水一，忽然，尤見蓮眼睛亮了起來。
“一一啊，你有什麽想法嗎？”
這可關乎他們性命啊，大堯村附近妖多，如果紀三真的來了，那必定一網打盡，給他們全國端了。
“不如，”段水一精致的臉全是糾結，他咬著唇，視死如歸一般豪言壯語著，“不如，我以身引誘她吧！”
“什麽？！！！”三花妖齊齊驚道。
“打也打不過，我也隻有這張美麗的臉的，為了大家，我，段水一，甘願自身色誘那大魔頭紀三——”
別的不說，段水一這張臉是花妖界公認的好看。
“她可是修無情道的，怎麽可能還有情愛。”尤見蓮說。
“為了大家！”
他眼神堅定的像極了要幹嘛。
段水一向來花言巧語，詭計多端，連沒修成人形的小花妖都知道，信誰都不能信他。
三人知道他指定又憋著什麽壞心思。
“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一一，花妖族的大任就交給你了。”尤見蓮以花妖族族長的口吻莊重的說。
沒幾日，段水一就打聽到紀三的消息，於是早早就埋伏在她的必經之路上。
“老段不會有事吧。”邱轉日雖然良心不多，但還有點。
早就打包帶著一族父老鄉親迴老家的花妖族族長尤見蓮正美美的喝茶。
“等紀三走了，咱們再去給他收屍。”
“這個我讚同。”宿晚山舉手。
“很有理。”邱轉日點點頭。
大堯村必經之路的林間茶鋪。
令妖界聞風喪膽的紀三紀大人本人正坐在桌前喝茶。
“紀大人，許久不見，您風采依舊啊。”
紀三笙起身迴禮，“杜掌門。”
“紀大人也是為大堯村的大妖而來？”
大堯村出現大妖害人之後，從各地趕來不少除妖師。
“正是。”紀三笙點頭。
不遠處上空傳出一陣藍色，摸著胡須的杜圓圓收迴視線，“紀大人，失陪了。”
紀三笙點頭，她靜靜的看著天上。
精致的五官流露著淡淡疏離，整個人雖然是仙風道骨，但卻著一身赤衣，手握一把黑色長劍。
劍鞘刻著複雜，令人晦澀難懂的圖案，一看就是一把上好的劍。
劍柄末端是三串形狀、圖案不一的玉玦。
“主人，目標人物就在前麵。”086係統說道。
“好。”
晏白此次要修改的小說是本輕玄幻文，名叫《降妖殘卷》。
女主穆秀是除妖師大門派太雲山的大師姐，主修無情道，天賦異稟，成為繼紀三笙後第二個載於《降妖卷》的世間頂級除妖師。
男主蛇妖胥蒼，是妖界大佬，本與女主處於對立麵。
兩人在大堯村初見，胥蒼對其產生好奇，自此，隱瞞身份化身為人跟隨穆秀曆練修行，後追妻火葬場。
穆秀本主修無情道，但由於本文反派阻止和遇見紀三笙等各種原因，放棄修行無情道。
她一路因所見所行逐漸成長，胥蒼也漸漸付出真心。
《降妖殘卷》就是兩人經曆種種磨難，大義抉擇，生死之別，最終修成正果的故事。
而晏白的身份人物就是《降妖卷》上卷主要記載的頂級除妖師紀三笙，她的來曆成謎。
作為炮灰女配，紀三笙的戲份自然不多。
她的主要作用是，世間修成無情道第一人，與女主結識後，她的經曆給予女主許多警示和反思，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降妖殘卷》原文裏，她隻出現三次，後便再無劇情，作者並沒有詳寫關於她的一切，無人知道她最後究竟是去哪了。
而她的目標人物則是花言巧語以身引誘的男花妖段水一，戲份就更少了，隻在文中一開始的時候簡單提過，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花妖欲以身引誘紀三笙，究竟成沒成功，死沒死，文中並無記載。
晏白的任務是給花妖送溫暖，讓他修成正果。當然，晏白自動忽略前麵那句話。
修成正果應該很好辦，畢竟紀三笙自己是得道之人，晏白也有過對應的身份人物，不算陌生。等抓到花妖，把他綁在自己身邊悉心教導，她覺得問題不大，應該很快就可以下班。
根據原文，目標人物會主動找上門，所以晏白進入書中世界就走劇情來到大堯村。
“主人，穆秀已經抵達大堯村。”
“好，那我們明日一早再過去吧。”晏白留下三枚銅板，起身朝林子裏走去。
此刻天色漸暗，剛尋覓到今晚睡覺之所，天就徹底黑了。
晏白靠著樹，靜靜望著明月，不言一語。
086係統有些擔憂，自從進入書中世界，晏白身上的疏離感讓他直覺陌生，她如今，畢竟有一半靈魂是無情無愛之人。
按理來說，紀三笙無情道已經修成，本該不再是這個世間之人。
作者雖然沒有寫她為何迴來，隻用她提醒女主。
可晏白現在就是真正的紀三笙，她自然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再迴來。
因為世間還有一些和她有關的惡尚未除盡，所以上麵才準許她下來。
但她不知道自己的結局。
她迴來，也是經曆最後一場劫——人劫，如果順利通過，那她便可飛升成神。
月明星稀，一股淡黃色薄霧忽然在林間彌漫起來。
晏白挑眉，“來了。”
“姐姐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雌雄難辨的美人眼波流轉，點淚洗目，聲音媚而不妖。
晏白雙目靜靜俯視那花妖。
“主人，任務！”086係統無奈道。
“你在胡亂提醒什麽。”晏白立馬不認。
086係統：“…………”
他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過，見此他也鬆了一口氣。好歹，主人沒有完全受紀三笙靈魂的影響。
絕倫的腰身在月光下充滿誘惑。
“他在勾引我。”
“主人！”
晏白閃現來到花妖麵前，被這速度嚇到的段水一出現一瞬間錯愕，很快就反應過來。
“姐姐～救救奴家～”
段水一雖然表麵柔弱魅惑，可袖中劍一直蓄勢待發，他無辜的垂眸眼底藏匿著謀算。
他第一次見大名鼎鼎的除妖師紀三紀大人，傳言再如何，真人都難料。
他沒想到令妖界毛骨悚然的存在竟然如此美麗。
可他更捉摸不透眼前的人，他知道自己在躲不過她的眼睛，便直接暴露自己是妖的事。
可她竟然沒有動手。
凡是過處，殺盡妖孽的紀大人。遇見他這隻妖，竟然沒有任何殺心。
他實際忐忑不安，拿命賭注的刺激讓他手心都是冷汗，可內心又隱隱生出什麽奇怪的……東西。
她那雙璀璨澄明的眼睛裏，就像一潭靜靜的湖水，幹淨純粹，沒有一絲雜質，像是世間最神聖的地方。
與其對視，便可令人忘記煩憂、忘記雜務、忘記時間，甚至，忘記一切……
“你找我？”
聲音如泉水絲竹管弦清透悅耳，輕輕敲擊他的心，令他瞬間迴過神，隻覺一陣心神清明。
“奴家……”
被人直接拆穿目的，使他一時語塞。
見人走了，段水一立馬起身跟上去，鬼鬼祟祟的跟在晏白身後。
正內心思索的段水一沒有想到麵前的人的會突然停下，直接撞上去了。
結果被反彈一屁股坐在地上，鼻子痛，屁股也疼。
淚花乍出，他聲音委委屈屈，“姐姐～”
“你，”
被那雙眼睛盯著，段水一本能的警惕加強，他化出袖中劍。
“為甚跟著我。”
晏白淡淡掃了一眼他的袖中劍，段水一身體僵了一下，被看透也就索性不裝，他算是明白，沒有什麽能躲得過那樣一雙眼睛。
這就是修成無情道的人嗎……
“姐姐，為何不殺奴家。”他反而一掃膽怯，笑起來，“姐姐明知奴家，是～妖啊～”
“你雖為妖，可無大惡之行，不當除。”
段水一怔在原地。
明明她的表情如常，眼裏無一絲情感，可他的心卻漣漪四起，腦中思緒萬千。
他怎麽都想不到，她不殺自己竟然是因為這麽個原因。
她不是所到之處，皆滅妖魔的嗎……
“解你疑惑，為甚依舊跟著我？”
段水一笑說。
“姐姐，奴家已無處可去，求你庇護。”
他知道，紀三沒有騙他，她壓根不需要大費周章的去騙自己一個小妖。
他沒想到，妖界活閻羅竟然如此……可愛。
為了傍上這根粗壯大腿，他使盡渾身解數。
天微明，段水一依舊喋喋不休的。
“姐姐，你真的能一眼就能分辨好妖惡妖嗎？”
段水一雖然不是個好妖，但也沒做過什麽過分的惡事，所以放下心。
可其他的妖不一樣。
雖然段水一自私，可他自小就在金銀台，和這一帶妖不說感情很深，但也相處許久。
“能，也不能。”
“什麽意思？”段水一不懂了。
“人亦或妖，都是世間唯一之存在，並非是絕定的或對或錯，所行不過皆由因果，複雜之性、之生，全不是吾一人所能斷然之。”
“我隻不過是能看見他們的過往之為。”
段水一站在長長的木橋上，微風襲湖麵而又拂過他的臉頰，帶著淡淡涼意。
“那姐姐也是壞人嗎？”
“是，也不是。”
段水一定定的望著她的背影，明明挺直有力，卻又讓人覺得……孤獨。
“對了，姐姐，你劍上有三串劍穗也是因為你名字裏帶三嗎？”
他早就好奇，段水一總感覺像紀三這樣的人，怎麽會用如此繁多的東西當做劍穗，讓人直覺與其不符，更奇怪的是，三串玉玦在一起，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她垂眸，淡淡掃了一眼劍穗，聲音依舊清冷。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