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萬的心裏十分難受,他皺起眉頭看向林峰那邊,那貨竟然還在專心的盯著水麵的浮漂看,絲毫沒有加入這場紛爭的意思。


    這就更加讓鄭萬感到了不痛快。


    林峰這貨簡直就是個絕世災星,他時時刻刻都在影響著慶陽帝的決定。


    現在看似林峰沒有參與這個話題,但慶陽帝卻絲毫沒有被鄭萬說動的意思。


    再看一旁的李稷,那老狐狸竟然在這樣的關鍵的時候,睡著了?!


    鄭萬一口氣接不上來,瞬間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又開口,“陛下,老臣是擔心這樣下去傷及我大慶的國本!”


    “林峰畢竟年輕,他那些天馬行空不著邊際的想法,微臣覺得這才是不利於我大慶國發展的重要因素。”


    “我大慶國治理的之道一向都是保守派,這樣激進的想法根本就不利於我們這樣的小國發展,要是我大慶國有金國一樣的兵力,這些想法臣也敢說出口並且做到。”


    “可我大慶國的兵力不如金國,還一再的跟金國那邊提出苛刻的條件,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在微臣看來,三國和談這事我大慶國還是要保守一點,至少不能明麵上得罪這兩個大國,首先這兩國距離我大慶國最近,一旦開戰我大慶國最先成為戰場的炮灰......”


    不等鄭萬說完,另一邊原本瞌睡的李稷就跟著罵了一句。


    “懦夫!”


    這兩個字瞬間就點燃了鄭萬一腔怒火。


    “李稷,你罵誰?”


    “就是罵你呢?難道鄭侯爺你聽不出來嗎?”李稷眼裏冷意直直戳著鄭萬的心口,讓他瞬間就感覺到了一股侵進心底的寒意。


    李稷這人是整個大慶官場上出了名的笑麵虎,此刻這笑麵虎就顯現出了他嗜血的一麵。


    這讓鄭萬看慣了李稷麵帶笑意的臉,極度不適應這樣的李稷。


    良久之後。


    鄭萬才憋出了一句,“你....憑什麽罵我?”


    李稷頓時氣笑了,“想罵你就罵你了,你竟然還好意思問我憑什麽?”


    “林峰搞出來的紅磚,現在都能夠給我大慶國帶來多大上百萬兩的稅賦銀兩,而你鄭侯爺又憑什麽說林峰做得不對?”


    “我大慶國現在還有精鹽跟瓷器在手,這些東西又能給我大慶國帶來多少的稅銀?”


    “你真萬清楚其中的數目嗎?就敢在陛下的跟前說三道四?”


    從李稷的嘴裏砸下來的一句句的質問,讓鄭萬忍不住渾身顫抖。


    這才多久的時間,這林峰竟然真的收上來了多達百萬兩的稅銀?


    聽李稷這個意思,這還隻是林峰搞的那個磚窯賣出去的稅銀,這東西真的能夠搞來這麽多的稅銀嗎?


    不怪鄭萬不相信,說實話這樣多達上百萬兩的稅銀,他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在整個大慶國想要收上來多大百萬稅銀,除非三年時間,或者是大豐年才有這樣的全民繳全的稅銀的時刻。


    而這林峰竟然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讓大慶國的稅銀收上了百萬兩之多。


    鄭萬正在出神之際,就聽李稷又開了口。


    “這還是廬陽郡一個郡城半年的稅賦銀兩,要是一年時間那何止是百萬兩稅銀,所以你鄭萬憑什麽對林峰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


    “你為我大慶國又做了什麽事?是提高了我國賦稅征收點?還是給百姓們造福了?”


    “鄭萬你可千萬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鄭家這些年貪墨了多少銀兩,你自己心裏應該是最清楚的才對,難道還要我說的更加清楚?”


    鄭萬心裏的火氣漸漸地冷了下來。


    這李稷是吃了槍藥了嗎?


    剛剛說的還是林峰,怎麽轉眼之間就說到了鄭家貪墨這事頭上?


    李稷心思深沉,常常讓鄭萬下不來台,這也不是李稷第一次這樣不給他鄭家顏麵。


    可這次,李稷是當著慶陽帝的麵說出來的這話,那這話就有可能會被慶陽帝記上一筆,說不定鄭家也會落得一個被抄家滅族的下場。


    想到這些,鄭萬眼裏立馬就顯現出了驚懼之色。


    腿軟的再次跪了下去,“陛下,微臣.....微臣冤枉啊!”


    “鄭愛卿,淮河水患頻發你鄭家就帶頭捐一筆賑災銀兩,也不多,也就是二十萬兩白銀。”


    “朕明白這二十萬兩白銀對於你鄭氏來說那就是九牛一毛,所以這些賑災紅榜上必定有鄭氏一族的名字。”


    一聽到二十萬兩白銀,鄭萬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去嗑死過去。


    這二十萬兩白銀說少不少說多不多,但絕對能夠讓鄭氏短缺三五年的吃穿用度才能節省的出來這筆銀兩。


    慶陽帝就這樣輕飄飄的說了出來,還要帶頭搞賑災捐銀這樣的噱頭,果然皇帝要做戲那就隻能做全套。


    想要在氏族當中摳出錢來給淮河兩岸的百姓們賑災用,這樣的說法可能也就慶陽帝自己會信,其實鄭萬心裏比誰都要清楚,這些銀子最後都被送到了林峰的手裏。


    林峰這次迴京明麵上是接自己父母去淮河定居,其實就是暗地裏迴京城要銀子的。


    鄭萬早就收到了消息,林峰手裏如今把持著造船司,這造船本就是花銷巨大的無底洞,銀子流水一般花出去水花都不見得會濺起來一個。


    難怪慶陽帝看何家不順眼,看陳家也不如意,最後這兩家都倒台了慶陽帝又盯上了鄭家?


    淮河水患每年都有,今年卻絲毫水患的消息都沒有傳出來,沒有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那就證明今年林峰這個淮河治水官當的不錯。


    水患頻發的淮河兩岸的百姓們能夠安居樂業,自然就讓慶陽帝安了心。


    那既然淮河沒有水患,那這賑災的銀兩是用來做什麽的?


    顯而易見,這慶陽帝就是明擺著給林峰搞銀子造船的,除了這個原因,鄭萬還真就想不出別的什麽原因出來了。


    這林峰盯上唐坤,唐坤被斬首。


    他盯上陳家的虎子膏,陳家被抄家滅族。


    前幾日林峰一迴京就盯上了何家,何家的涉事官員在七天之內全部落馬斬首。


    現在李稷又言之鑿鑿的說鄭家貪墨銀兩的事情,這......不會這林峰又轉頭盯上了自己鄭家吧?


    鄭萬想到這些,瞬間背後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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