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郡。


    郊外驛站。


    七日前,驛站來了一位南疆客商。


    他帶著南疆的毒蟲前來,可提出的價格卻無比離譜。


    現在就連淮河郡城內的百姓們都知道了這件事,他們現在都在議論南疆客商這件事。


    “聽說了嗎你們?”


    “今兒,那南疆客商又帶著那一缸毒蛇在城門口售賣,我還看見有幾個家族的掌事人都上去問了價格。”


    “五萬一條毒蛇,這特麽的誰敢去買?”


    “傻子才會去買吧?”


    “可不是嘛!這誰也不是冤大頭啊!”


    張成在這南疆客商來淮河郡驛站之前,就收到了消息。


    現在這人在淮河郡城門口,徘徊了將近十天的時間,可現在也沒有見他有什麽行動。


    今天這人又來到了這邊,張成看著他周圍圍著的一圈人,心裏更加納悶了。


    沒多久,張成的親信就來到了他身邊。


    耳語道:“成哥,這老者確實是南邊過來的,我們去查了但是沒有查到這人的太多信息。”


    “隻是知道他一直在南部城周邊活動,也是賣毒物,但是從來沒有賣過毒蛇,這樣的毒蛇在南部城幾乎沒有出現過。”


    “聽說這東西叫紅蝮蛇,這蛇在南疆乃是劇毒之物。”


    “他這次來我淮河郡的目的還不明確,但是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人應該是南部總兵派來的。”


    張成聽完親信匯報的信息。


    轉頭看著攤位上那一身漆黑的老者,眼裏的淩厲再次浮現。


    南部總兵的人?


    嗬!


    看來,唐坤竟然還不死心!


    即便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他都還不打算死心。


    這樣執著於林峰這個新知州,應該是跟唐海有很大的關係。


    張成轉身問身邊的另一人,“戶部那邊找了整整一個月的暗賬,還沒找到嗎?”


    那人搖搖頭。


    “大人,這東西應該是唐家的人銷毀了,要不然也不會經過這麽久的時間還找不出來。”


    “唐家老太爺說了一個大概的數字,每月大概五十萬兩銀子。”


    “但是據戶部張大人的估計,應該是不止這些銀兩,這其中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才對,一個月就是五十萬兩銀子的進賬,唐坤肯定不會想要這樣放棄。”


    “我還有一個懷疑,就是唐海這邊給出去的銀錢,在唐坤這邊占據了很大的一環,讓唐坤心裏無法放下這件事,所以才會派人來淮河郡。”


    “還有一點更加重要的就是,我懷疑這人就是衝著林大人來的.....”


    那人說到最後,聲音不自覺的就小了下去。


    張成看著身邊的那人,對著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那人直接噤聲,沒有再說下去。


    “這事你親自去邊境跑一趟,把這件事給大人稟報一聲,人給他留著等他迴來親自處置。”


    話畢,那人直接拿著張成手裏的一個金色的小令牌而去。


    這一幕。


    被那老者的餘光全部都看在了眼裏。


    老者是從南部而來,他在淮河郡城外蹲守了將近十日的時間,就連林知州的麵都沒有見過。


    就因為他沒有淮河郡的戶籍證明,所以他進不去淮河郡城內,淮河郡城內的百姓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林峰究竟在何處。


    但像林峰這樣的一郡知州,也不是百姓們能夠隨時見到的人物。


    這也就讓老者在這幾天的時間裏,漸漸地分析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他懷疑,這淮河郡的新知州林峰,其實根本就不在這淮河郡城內。


    可現在還沒有得到證實,但是現在他看著張成身邊的那人,進城之後就沒再出來,直到晚間才從官道上直接出了淮河郡。


    直到那人出了淮河郡,老者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沒有選擇直接跟上去,而是在第二日照樣去了淮河郡城牆之下擺攤。


    也還依舊是,售賣他那簍子裏的毒物。


    老者發現,今天城門口的守城官,竟然換了人手。


    “咦?”


    “今兒這守城官竟然換了一個新的官員來?”老者笑著問身邊不遠處一個賣燒餅的攤主。


    那攤主笑著開口。


    “你是外來的人口,確實是不知道我們淮河郡有個習俗。”


    “今兒是每月一次的文壇會,張大人要去那邊看著免得出事不能及時處理,每月的這幾天都是如此的。”


    燒餅攤主說完,老者心裏微動。


    他接著問下去。


    “淮河郡的文壇會?”


    “是誰都能夠參加嗎?還是隻有淮河郡各州縣的才子才能參加?”


    那攤主放下手裏的蒲扇。


    笑著迴話。


    “當時各地的才子都可以前來參加,隻要是帶上自己的作品跟戶籍證明,就能進城去參加文壇會的辯論。”


    “我淮河郡不光有男子文壇會,還有女子的文壇會,也是每月一次。”


    “還有我淮河郡的劃船比賽,這些都是有獎勵的,我們淮河郡的百姓們 也可以參加,就連夜間的花船詩會都是各有特色。”


    “自從我淮河郡換了新知州之後,原本以為沒有了賭坊我淮河郡就是一座空城,結果這一個半月的時間過去了,我淮河郡反倒是越來越熱鬧。”


    “大小的文會天天都有,詩文會友更是層出不窮,有的才子佳人更是周邊各大郡城趕來參與的。”


    “你是不知道,我淮河郡這次算是大火了一把,我們淮河郡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


    燒餅攤的中年漢子,不停地說著淮河郡城的大小變化。


    這讓那黑衣老者心裏更加的震驚無比。


    他心裏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林峰這麽做的目的何在?


    難道就是為了那個所謂的禁賭令的實施?


    可為什麽他還要把文會這些,給搞這麽大的陣仗出來?


    不會是想要把淮河郡賭城的名頭,給徹底的抹除掉吧?


    對!


    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的。


    文會?


    詩會?


    根本就跟淮河郡這座以前的賭城毫不和諧。


    還有小吃街跟夜市這些,這是老者在南部聽都沒有聽過的東西。


    而更加令他無法理解的是,淮河郡城轄區範圍的大小城鎮,如今都已經解除了宵禁,現在在淮河郡沒有宵禁這一說法。


    百姓們想要多久迴城都可以,城門處也是每天十二個時辰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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