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之後,林峰陪同李家兩個喝的爛醉的兄弟出了皇城,把他們送上了李家的馬車,自己才迴了林家的新府邸。


    看著院子裏站著的眾人。


    林峰趁著酒勁沒上來,“來人!”


    沒多久,老管家就笑著端著滿盤紅色的荷包走了出來,“大人,都準備好了。”


    林峰笑了笑。


    說:“去年一年辛苦諸位,今年大家好好努力!”


    “這是給大家準備的壓歲錢,現在都拿了趕緊睡覺去,明日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你們去幫我處理,好了散了吧。”


    下麵眾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紛紛拱手喊道,“謝大人!”


    次日一早。


    林峰開始滿京城的大采購,連帶著跟林峰去淮河的各大世家的公子哥們,此刻也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大采購。


    初三隔天便到。


    李家在京城門外給李貞林送行。


    “這次前去,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們大家都等著你平安歸來!”李貞林的妻子張氏,眼淚婆娑的拉著丈夫的手。


    李貞林此刻也因為妻子的話紅了眼眶。


    他鄭重的點著頭,“我知道,你放心!”


    “你在家裏照顧好爹娘跟妹妹們,當然還要照顧好你自己跟孩子們,我走了,娘子別哭了,爹娘都看著呢.....”


    “我這次一走,多則一年少則三個月,一定會平安迴來的。”


    夫妻倆抱在一起,妻子眼淚止不住的流,李貞林為了忍住不掉淚,此刻臉色繃的很緊,就怕自己忍不住掉下淚來。


    跟李家人告別之後,李貞林看著林峰站在最邊上的位置。


    他走近林峰。


    笑著開口:


    “林峰,我知道現在說這話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說,淮河北危險重重,你此去務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那地方被大慶的官員稱之為禁地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不希望你出事,寒江亦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所以你小子一定要活著迴來見我們。”


    “還有,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凡事都要量力而行,金人很難對付,也一直都是官家最頭疼的問題之一,這件事,即使你辦的不好,官家也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嗎?”


    李貞林明白他說的這些,林峰當然能夠聽明白。


    但是明白是一迴事,而去做又是另外一迴事,林峰是個對事極為認真的人,他做事也有自己的一套準則,很多事情別人覺得沒必要的事情,他就是堅持要去做。


    而這份堅持,也證明了他的選擇確實是對的。


    就好比,一些小的細節,或許對於官場來說並不是什麽起眼的大事,但是對於百姓來說卻是關乎他們生計的大事,那麽這件事林峰必然是要去做的。


    百姓在林峰的心裏占據最重的位置,這樣的好官在我大慶簡直就是國寶一般的存在,既然是國寶,那我們就要想方設法的保護起來。


    這句話是官家的原話。


    李貞林到現在都還記得,官家當時說這句話時候的神情,官家眼裏的那種欣賞之色,是從未有過的。


    即便是麵臨每一年科考的頭名狀元,也沒有這樣的神色,可林峰就是偏偏就做到了這一點。


    林峰這人,在官家的眼裏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他自己的能力是官家看重的,還有一樣別人不具備的膽色,也是官家最需要的,淮河北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林峰這人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這兩者之間正好兩相匹配。


    骨頭之所以難啃,那是因為獵人手裏的刀還不夠鋒利,最難啃的骨頭,還需要最厲害的刀去剔骨。


    想到這些,李貞林也跟著釋然。


    林峰這把刀,官家明白自己還握不住。


    所以官家想到了一個絕好辦法出來,那就是用最兇的狼群去消磨刀的銳氣,直到把刀身所有的毛刺全部打磨平整之後。


    再去握它之後,也不再會感覺到割手。


    利劍需要打磨,這個打磨的過程不是為了讓它更加的鋒利,而是需要藏其鋒芒,最終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絕佳效果。


    林峰笑看著李貞林,“李大哥,我都明白的!”


    “但是,我始終認為,事情就擺在那裏你不做別人也會被指派出去,與其讓更多的同僚再去送死,那就我去吧,我這人命大,不容易死!”


    “淮河郡的百姓們,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的離世,他們都不曾離開淮河北,一直堅定的守護在淮河邊,那我作為大慶的官員,就更加沒有懈怠的權利。”


    “現在的淮河郡就是一灘爛泥,必須要一個絕好的泥水匠,才能把他們變成堅不可摧牆磚,最後全部被壘在城牆上。”


    林峰這番話。


    把李貞林說的無話可說。


    最後隻說了一句,“我這一走,我們再見麵的時候可能是一年之後,也可能是幾年之後,你一定要珍重自身!”


    林峰笑著上前抱了一下李貞林。


    “保重,李大哥!”


    “保重,林峰!”


    兩人揮別告辭。


    馬車內兩個小孩子,眼巴巴的在小窗口看著自己的爹爹騎馬走遠。


    “娘親,爹爹走了!”


    “嗚嗚嗚.....爹爹....”小豆丁這個時候根本就忍不住,瞬間就哭出了聲來。


    本來越來越遠的馬蹄聲,頓時被哭聲打斷。


    李貞林再次勒馬轉身看了一眼自己的親人,再迴身之後,頭也不迴的打馬走遠。


    迴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茫茫白雪,很快眾人的肩頭都掛了一層白霜。


    李貞樺跟林峰並排而行。


    “林峰兄弟,我有的時候真的很佩服你,你總是在無意之中給我一些震撼。”


    這話,讓林峰納悶。


    他不解的問,“為什麽這麽說?”


    “是有觸動?”


    “還是有共鳴?”


    因為一般說到震撼的感觸,那就必然是有這兩個原因存在。


    可李貞樺卻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觸動,也不是共鳴,而是很純粹的震撼。”


    “你的想法你的做法都給我這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很強烈的欽佩之意,瞬間油然而生導致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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