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顧三爺那兒看管的很緊,一時半會兒不讓去看,倒是那侯府老夫人,馬上就能被放出來了。”


    前麵柯依卿倒是不意外,畢竟靖南那地方已經發生兩次暴亂了,誰也不敢說這次的和三年前的毫無關係,緊要關頭,誰都不敢犯忌諱,顧振南她動不了也是意料之中。


    可那老夫人是怎麽迴事?


    “她打砸了咱們這麽多東西,就沒說要賠些東西?”


    “聽說是人瞧著要不行了,好歹是個官家夫人,怕惹事便早早送出來了。”


    她挑挑眉毛,上輩子這老東西可又捱了四五年才走的,怎麽這一世人這麽快就要不行了?


    不過想想也是,沒了她任勞任怨的付出,就憑侯府那樣的人家品性,落魄了也相互算計著,還能有什麽好?


    “罷了罷了,馬上就要到年關了,我也不找她晦氣了。”


    李為點頭也說是,有了前一陣子的事情,如今鋪子反而安生下來,流水也越來越穩定,唯一不好的就是藥鋪那邊。


    “藥材還是短缺,不知如何是好啊。”


    柯依卿也歎氣,昨夜又下了場大雪,天寒地凍的,出門腳下都覺得被針刺一樣的嚴寒。


    聽藥鋪的人說,那些窮苦人家沒錢治病,若是染上了什麽病,為了能排上這義診名額一般都前一天夜裏去排隊。


    也不知昨夜那般冷,有沒有沒捱過去的?


    “藥材那邊燕銘路上買辦了些,你到時候去梨園支去。”


    “如此甚好,前些日子糧食也送到了,年關前都不用發愁了。”


    雖說一切欣欣向榮,但她卻突然有些不習慣,之前鋪子這邊的事情是一茬接一茬的出,怎麽又突然這般順遂?


    “夫人是擔心事出反常必有妖?”


    柯依卿搖頭,“我倒是沒什麽不安的,隻是沒想明白。”


    李為笑道:“咱們鋪子行得正做得直,自然該順順利利的。”


    “別說吉利話了,快些幹活才是正經的。”


    等人走遠了她才又歎氣,“出來吧。”


    那玉麵閻王笑盈盈地從帳帷後信步走出,“連大內高手都發現不了我,怎得每次你都知曉我在這兒?”


    她心中好笑,若不是這人愛吃糖糕,又在他身邊待久了,隻怕她也發覺不了。


    “居然這樣,還是你最懂我。”


    柯依卿撇開頭,哪裏是懂他?不過是知曉他愛吃糖糕的人都被殺了而已。


    “躲我?”他眸子冷下來,“你以為躲得了嗎?”


    果然,本質還是個瘋種。


    不過每次進皇宮之後,病發的會更厲害些罷了。


    心中百轉千迴,現實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輕笑一聲,“我哪裏還躲得起?”


    燕銘見她態度和軟了,便將人攬在懷裏。


    “早這樣,不是什麽都好了?”


    “你說是就是吧。”


    懷中嬌滴滴的美人垂著眸子,似有滿懷愁緒,他到底還是心軟了。


    “怎麽愁眉不展?是鋪子出了什麽事情嘛?”


    “幸得大人關照,如今宰相已經饒了我。”


    “你怎知是他?又如何知曉是我幫你?”


    柯依卿推開他起身,“趙昱昌是他的人,我放了假消息給他,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燕銘懶洋洋地扯著她衣帶玩,“哦?這難道不是好事?”


    “我沒有這麽大的麵子,宰相若真抓到我的錯處,定不會饒我。”


    所以,果然是這狗東西在幫她。


    知曉這些之後,她的內心更加複雜難言。


    難道以後,就要和這冤家一直這樣糾纏下去嗎?


    烏黑的秀發在那玉一樣的手裏,倒是相得益彰,燕銘看癡了,忍不住親了親,卻被人扯迴去。


    “夜深了,燕大人快迴去歇著吧。”


    “不迴。”


    他有些孩子氣地抱住她,心裏直冒酸水。


    別人嘛,都是主動跑到梨園去找他,偏偏是這個柯依卿,還得他自己厚著臉皮做梁上客,就這樣上門了還要被嫌棄。


    好歹也是堂堂兵部侍郎,怎麽落到這般田地了?


    可他還就是樂意往這裏跑。


    許是燭光太溫馨,也許是屋內暖香太過醉人,總之她心軟了。


    “這次去剿匪,有沒有受什麽傷?”


    “都是些小傷。”


    燕銘抬起頭來看她,鴉青的頭發散了滿身,衣衫也亂著,露出半片白晃晃的皮膚來。


    柯依卿暗道一聲造孽,這人皮相這麽出挑,果然不是個良家子。


    說著這狗東西就要解開衣服給她看,言語間也很是得意。


    “去之前還以為是些厲害的,誰知都是些烏合之眾罷了,打贏了一次氣勢就沒了。”


    “果真如你說得那般輕鬆?”


    “果真。”


    既然真的都是些不成氣候的,怎麽上一世打的這麽艱難?


    她將心底的疑慮藏好,眼下半點證據也沒有,想七想八的隻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怎麽了卿卿?”


    “沒事,我要睡了,你且走吧。”


    “你當真忍心趕我走?”


    柯依卿歎氣,眼下這閻王剛迴來,盛京裏盯著他的眼睛不知曉有多少,自然是趕緊離開對她才是好的。


    燕銘見她不說話,心裏也明白了幾分。


    “依你,我走便是。”


    那落寞的身影剛走到窗邊,卻停下來問她,“我若是有了婚約,你會怎麽辦?”


    “能怎麽辦?左右是阻止不了的。”


    他聽的心中悶痛,表麵卻譏諷道:“柯依卿,你心真狠。”


    “真是好笑,我一個寡婦,你乃是兵部侍郎,我若是不叫你答應,你會聽我的嗎?”


    “你若願意跟我,我自然答應你。”


    她詫異地挑眉,“此話當真?”


    “我騙你作甚?”


    柯依卿突兀地笑了出來,這話上輩子她確實信了,可結果呢?


    這狗東西還不是有了婚約,美妾就有了兩個,先是那溫瑜郡主,再是那阮玲玲。


    同樣的謊話她不願意再信第二次,便揮揮手叫人走。


    燕銘卻不明白她的所思所想,隻以為這些都是真話。


    “依卿,你若是不負我,我也定不負你。”


    她心中五味雜陳,但看著那雙殷殷期許的眸子,還是道好。


    左右不過隻剩下幾個月好活了,還計較這麽多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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