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盛夏問道,“那就是非正式那種是嗎?”


    “對。”淩冽看了眼手機上的內容:“非正式的,在遊輪上,去嗎?聽說有煙花。”


    盛夏點頭:“要!”


    這次派對是淩冽的朋友顧恩行舉辦的。


    顧恩行此人在商業上狠辣,在生活中風流,長得隻遜色淩冽一點點,是個流量不輸於淩冽的富三代。


    他要辦聲帶派對的消息一出,網上就開始熱鬧了起來。


    先是介紹遊輪。


    接著是網紅,女明星蹭熱度的發出了自己收到的邀請函。


    最後到了當天早上狗仔,娛記們就在碼頭蹲守了。


    隔一兩分鍾網上就會發出去參加派對的男女明星,名媛千金,富家子弟的照片。


    但記者們沒想到會拍到淩冽和盛夏兩人!


    而且兩人和其他人畫風也很不一樣!


    其他人都是怎麽漂亮怎麽穿,但他們倆卻穿著羽絨服。


    盛夏的還是到腳踝的額羽絨服,腳上踩著雪地靴,頭上還戴著一個毛茸茸的帽子,遮得漂亮的小臉都隻露出一點點。


    要不是狗仔們是專業的還真不能第一時間認出人來。


    這可是遊輪派對!


    無人機拍到遊輪上有泳池的!怎麽穿著大羽絨服就來了?


    他們倆的照片一傳上網,原本熱度就很高的派對更是一下子衝上了熱搜第一。


    大大的【爆】字告訴眾人到底誰才是娛樂圈的頂流。


    前麵那麽多明星到來,也不乏有最近大熱的小生,小花,但把他們捆在一起的熱度都趕不上淩冽一個人的。


    顧恩行從遊輪上下來,熱情的抱了一下淩冽。


    男人眉眼生的風流,一雙桃花眼隨意一眨就能勾住一個女孩或者男孩的心。


    他也不是故意這麽勾人,而是他的眉眼,他自然的微笑唇就是這樣。


    自然而然間就是一個撩。


    盛夏看了眼顧恩行,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好了,目光挪不開了。


    她透過衣服看本質,在心裏滿意的點頭,很好,身材保持的很好,腰目測很細,適合隻在腰間圍一層白紗。


    他的骨架並不大,但個子挺高,目測一米八五,脖頸處長得尤其好,手撐在身後仰頭的的弧度肯定很完美。


    顧恩行:“. . . . . . . .”


    他淡然察覺到了盛夏的目光。


    一向萬花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顧恩行被盛夏的目光看得有些得意,但又有些不自在。


    畢竟這可是朋友-妻!


    就在盛夏的目光還在顧恩行身上流連時突然眼前一黑。


    “嗯?”


    淩冽的大手蓋在盛夏的眼睛上:“是醜人,不要看。”


    顧恩行:“. . . . . . . .喂!”


    哪怕吃醋也請擦亮眼睛好嘛?!


    請問他和【醜】這個字哪裏有關係?


    一分一厘的關係都沒有好嗎?!


    盛夏笑起來:“雖然沒有你漂亮,但也不能說人家醜啊. . . . . . . .”


    她就是喜歡看美人。


    但也隻是看而已。


    想也知道顧恩行是不可能給她當模特的。


    可是能給她當模特的人又沒有顧恩行身上這種從小金堆玉砌長大的慵懶鬆弛感。


    這種氣質的人要麽是天生無欲無求,要麽是已經得到了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而變得無欲無求。


    可是大多數人都忙忙碌碌的求名,求利。


    在沒有過上自己理想中的好生活時努力,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時他們又有了更想要的,於是要繼續努力。


    努力的人的眼神也很漂亮,盛夏也很喜歡畫。


    有野心從來就不是一個貶義詞。


    她平等的喜歡世界上所有美麗的東西。


    她抓著淩冽的手往下拉:“走吧,我們上去吧,碼頭上好冷啊!”


    大冬天的,真的冷!


    “對對,快上去吧。”顧恩行側身,做了一個誇張的邀請動作,逗得盛夏燦爛的笑了起來。


    顧恩行看著盛夏的笑眼前一亮,但又在下一個瞬間就把自己的心思壓了下去。


    漂亮的美人兒很多,可不能盯著朋友的心肝兒看。


    就在三人說話間,一個穿著紅色吊帶裙的漂亮女人走了過來。


    “淩老師好,顧總好。”


    聲音好聽,臉好看,身材好。


    哇塞!


    盛夏眼睛又亮了!


    但她不認識。


    於是她扯了扯淩冽的衣服,眨巴著大眼睛無聲的問:誰呀誰呀?這個漂亮的小姐姐是誰呀?


    淩冽無奈的差點兒扶額。


    但說實話,他也不認識。


    可能今年才出道的新人。


    “盛小姐好,我是今年出道的新人棠悅,目前在衛視台播放的《青春不散場》裏扮演女三號。”


    盛夏微笑:“你好你好。”


    什麽什麽不散場?


    沒聽過,沒看過。


    但麵前的女孩好看!


    可能是新人的關係,眼睛裏的光還很清澈。


    不是那種正直的清澈,而是純真的清澈。


    她看著顧恩行和淩冽的目光好似遮掩了,但其實什麽都沒有遮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幾個大字:【我想抱大腿】


    這種直白,對顧恩行這種見多了商場爾虞我詐的男人來說很可愛。


    他揚起一個笑,溫柔的像是大哥哥一樣:“小悅今年多大啦?”


    未成年他不搞的。


    棠悅一聽這話,眼睛亮的不可思議:“我十九了!十九周歲!真的!”


    激動之下她的聲音都變大了。


    顧恩行臉上笑意更深,伸出手環住女孩纖細的腰肢,帶著她往前走:“我相信你。”


    幾人說話的時候邊上的狗仔一直在不停的拍攝著,棠悅幸福的都快要飄起來了!


    好多閃光燈!好多好多!


    嗚嗚嗚!媽媽我要紅了!!!


    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她了!


    她太幸運了!堵車堵到現在沒想到竟然正好遇到顧恩行下船接淩冽!


    感謝堵車!


    感恩!


    盛夏挽著淩冽的手看著麵前的兩人,腦海裏都已經有小說畫麵了!


    商界腹黑風流大佬和娛樂圈傻白甜但野心勃勃,斷情絕愛小明星。


    哇塞!


    各取所需的cp更好嗑啦!


    淩冽看著盛夏臉上的表情變化,臉上的笑是止都止不住。


    兩人上了遊輪,脫掉身上的外套。


    遊輪裏很暖和,盛夏裏麵穿的是一件寶藍色的禮服裙,燈光灑在她的裙擺上,像是把星空都穿在了身上。


    鞋子也換成了藍色的。


    頭發,妝容都重新打理了一下。


    這是一艘巨大的可以商用的載客大型遊輪,裏麵房間很多,受邀而來的賓客都能得到一間用於休息的房間。


    盛夏和淩冽重新打扮好後沒有立馬出去,而是等到遊輪出發,兩個小時後停下時才從房間裏起身下樓。


    大廳裏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漂亮的男女三兩聚集著,舉著酒杯輕聲聊著天。


    盛夏看到顧恩行抱著剛剛在碼頭那裏遇到的女生,隻看外表的話兩個人的確很配。


    盛夏挽著淩冽的手下樓。


    演藝圈的人就紛紛走了過來和淩冽問好,聊幾句拍戲的事情。


    盛夏對這些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幹脆鬆開淩冽的手去了邊上找東西吃。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她還沒吃晚飯呢!


    餓了。


    派對上酒水,糕點,甚至涼菜都有。


    但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都是冷的。


    哎. . . . . . . . .


    來參加派對的要麽是來玩的,要麽是來尋求更好的未來的,桌子上這些小糕點幾乎沒有人碰過。


    盛夏挑了挑,最後拿了一個巧克力舒芙蕾,又讓侍者給她拿了一杯熱牛奶。


    她在靠窗的沙發上坐下,看著被漂亮年輕的男女圍在中間的淩冽,托著下巴欣賞著。


    她家淩老師這樣看上去真的好像鳳凰啊。


    被圍在人群中,被崇拜的,熱切的目光看著的淩老師。


    這一幕讓她想到了百鳥朝鳳這個詞。


    她彎起眼睛,又欣賞了一會兒後才把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


    這個妹妹好看的,大眼睛,腰細,腿長,肩背舒展。


    這個弟弟也好看的,就是目光有些不夠自信。


    這個姐姐也太哇塞了吧!波濤洶湧,魔鬼身材,但偏偏一點兒都不低俗。


    盛夏低頭看了眼自己:“哎. . . . . . . . .”


    她的胸本來就不爭氣,為了符合外公外婆的品牌調性減脂減肌後她的胸就更不爭氣了。


    別說什麽高級感了。


    這個姐姐這麽波濤洶湧也很高級啊!


    “小夏?”顧恩行在她身邊坐下,臉上掛著和麵對其他女孩不一樣的笑容。


    真誠許多,也淡許多。


    “說真的,我以為阿冽會孤獨終老。”


    盛夏笑起來:“說真的,我也以為我會孤獨終老。”


    顧恩行笑出了聲,也把目光放到了淩冽的身上,他說道:“這是阿冽第一次同意參加我的聖誕派對。”


    “你每年都辦遊輪派對嗎?”盛夏捧著熱牛奶看向顧恩行。


    嗯,的確很好看。


    麵前的男人比在碼頭上看到時親切很多。


    在碼頭上,在剛剛的美人堆裏,顧恩行臉上的笑容燦爛撩人,但氣質疏離,眉眼間帶著一絲很難讓人察覺的不耐煩。


    盛夏喜歡觀察人,所以才注意到了。


    當然了,那些圍著他的年輕男女中也許也有人注意到了。


    但他們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要在某些時候假裝自己看不懂。


    顧恩行搖頭:“我每年都會辦聖誕派對,但每年都有不同的主題。”


    男人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但現在派對變得無趣起來了。”


    來的人越來越多,起歪心思的人也越來越多。


    他可不想自己出現在法製新聞上。


    可惜總有些人真以為有點兒小錢,有點兒小權就能為所欲為。


    “啊——”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嬌唿。


    盛夏和顧恩行一起看過去。


    “瞧——”顧恩行的語氣漫不經心:“一隻惡心的禿瓢老鼠混進來了。”


    他都沒有站起身,而是朝後麵的人揮了揮手,那個想要做點兒什麽的男人就被帶走了。


    而那個女生,則被另外的人給帶走了。


    “哎,送他們迴去又是一筆費用呢. . . . . . . . .”顧恩行說著厭煩的話,但顯然,那兩個人在他眼裏還沒有盛夏手裏的熱牛奶重要。


    “這是我第一次在派對上看到有人喝熱牛奶。”


    盛夏微笑:“我餓了。”


    顧恩行外表看上去很好相處,但實際上心和西伯利亞的冷空氣一樣冷。


    而淩冽雖然外表看上去清冷疏離,但其實他很溫柔,像一塊上好的暖玉,不灼熱,但美好。


    盛夏有些好奇,這樣的兩個人是怎麽成為朋友的呢?


    正巧這時淩冽迴來了。


    他坐在盛夏和顧恩行兩人中間的空位上,伸手在女孩的手上捏了一下:“逃那麽快?”


    男人聲音裏帶著滿滿的笑,於是盛夏也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對呀!我可不想被人圍住。”


    淩冽順手把盛夏手裏的舒芙蕾切成適合吃的小塊,又把碟子放迴到了她的手心裏。


    顧恩行在邊上撐著下巴笑著看著,打趣道:“哦豁~~~我們阿冽變成繞指柔了哦~~~”


    這語氣聽著. . . . . . . . .


    要不是顧恩行的臉好看,盛夏就要翻白眼了。


    她吃著舒芙蕾,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淩冽和顧恩行說著投資上的事情。


    別看顧恩行現在笑嗬嗬的,但在商界,他的手段讓無數人膽寒。


    不講情麵,在遵紀守法之下手段層出不窮,讓對手猝不及防。


    他是富三代,但他的父親卻是毀掉的一代,當時他上位的時候家裏的產業可不剩下什麽了。


    但顧恩行用了不到五年的時間就爬到了頂端,豪門世家裏顧家又站在了最前麵。


    金錢,權利,什麽都有了。


    顧恩行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有點兒沒意思了。”


    淩冽笑笑:“那就學我,退休,在我邊上買個山莊。”


    “嗬——”顧恩行冷哼一聲:“我今天退休,明天公司就沒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給我生了多少個弟弟妹妹,這還不算沒認迴來的。”


    淩冽就說道:“也是,你和我不一樣。”


    顧恩行招手,侍者又送來了一杯酒,他再次一飲而盡,無奈的搖頭:“我倒是挺想看著那些人窩裏鬥能鬥出些什麽東西來。但那些職員怎麽辦?幾萬個家庭怎麽辦?”


    要真讓那些人亂來,他們自己是死有餘辜,但那些在他們集團上班的普通職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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