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芸和思真都笑了,雖然這婆婆當的有點早,但當婆婆總比當兒媳婦強的多,一個侍侯人,一個被侍侯。


    思芸又道:「對了,關於三哥的婚事,我仔細問過三哥,他答應跟顧家的婚事。」


    「這樣也好。」思宸說著,對於三爺,神仙對他估計都無可奈何,指望著他自立不可能了,娶個傻媳婦然後被人家娘家人照顧,這樣也好。


    「婚期定在年底。」思芸說著,她本來還想幫著操辦婚事呢,結果顧家全包了,這樣也好,省事了。


    七月底霍景之特意去了趟開陽,請了一位退休的禦醫給思宸診脈,不但開了方子,連病症的原由也說出來了,是懷孕的時候就傷了心神,雖然是順產,但生產時間長,月子的時候又染了病,幾下一下也就有了這一場大病。


    時至入秋思宸的身體總算有點起色,退休禦醫也就放心了,冬天不是調養的好季節,要是入冬之後身體再沒有起色,隻怕病症會越來越重。現在病症減輕,隻要好好調養,按方子吃藥,再有一兩年時間也就徹底好了。


    不過就是等到身體徹底好了,一兩年也不能懷孕,就是從現在開始算起,至少四年內思宸不會再懷孕。退休禦醫說的時候,霍景之也在旁邊,夫妻兩個並不擔心這個,思宸己經生了三個兒子,雖然還想要個女兒,但又不是以後都不能生了,隻是四年內不能再生。


    「當日從京城迴來,我就該尋個好大夫給你瞧瞧,是我耽擱你的病了。」霍景之說著,要是思宸懷孕的時候,湖陽郡主鬧自殺折騰那一迴,思宸也未必會病這麽大一場。


    思宸笑著道:「怎麽能怪老爺,我自己的身子,自己都沒想著。」她自己也大意了,也請大夫診脈了,當時說沒事,她就以為一切正常的,沒想到幾重重症一起發作了。


    「現在家務事少,你隻管讓方姨娘打理,今年年底迴了京,以後家中之後就讓媳婦去做,你就好好養著吧。」霍景之說著,妾室管家家不像樣,但兒媳婦管家就理所當然了。


    思宸臉上卻有幾分喜色,道:「恭喜老爺,今年就能迴京了。」官員外放曆練的時間不限,但三年就能迴去的並不多,外放雖然不錯,但霍景之更想迴去,因為迴去才能更進一步。


    霍景之笑了起來,神情多少有幾分得意,雖然還不到官員大變動的時候,但他己經知道他今年肯定能迴去。


    三爺的婚期提前了,本來說的是年底,提到了十月底,還是思芸過來說的。思芸和思真都覺得無所謂,顧家全權操辦婚事,三爺對於婚期都無所謂,她們更無所謂。思宸就更無所謂了,賀禮準備好,到時候送過去就好了。


    到了婚禮當天,思宸並沒有去,自從病後,思宸基本上是閉門謝客,更不用說出門應酬了。也就思芸和思宸常過來看看她,姐妹們說會話,思宸既不會覺得多累,也少些寂寞。不管對三爺多麽失望,兄妹一場,思宸本來也想去,結果前一天突然下了大雪,思宸想想還是決定珍惜身體,隻把禮物送到。


    結果成婚第二天就鬧起來了,不是三爺鬧的,是顧四姑娘鬧起來了。就是白癡也分很多種,顧四姑娘則是屬於打人那種,當時三爺不知道,雖然他性格軟弱,但該有的規矩禮節還是有的,新婚頭一天雖然不能同床,但兩人是同房睡的。睡的時候沒啥,醒的時候顧四突然間瘋了,抓起茶壺就往三爺頭上砸,三爺躲閃不及,直接腦袋開花。


    這屬於顧家理虧,顧家又是陪禮又是道歉,三爺捂著腦袋躺在床上養傷的時候沒說啥。過些天三天迴門禮完了,頭上的傷也好了,三爺就去了思芸家中。其實三爺會同意這門親事,也是有些美好想法的。


    顧四姑娘那麽豐厚的嫁妝,而且顧家開出這麽好的條件來,又允許他隨意納妾,那就是顧四姑娘傻了,他也可以納妾,他怎麽也沒想到顧四姑娘竟然是打人的,而且伸手就破他腦袋,實在是個狠解色。


    三爺就想著跟思芸商議一下,看看能不能分開居住,同房那是肯定不行了,就是分居兩院三爺也覺得危險,最好的就是根本就不在一處住。這樣不管顧四怎麽瘋,他都不知道了,實在那天顧四的情況有點嚇人,幾個婆子上去都拉不住。


    思芸聽完直接沒言語了,她也沒料到顧四瘋成那樣,但是人家顧家條件都開成這樣了,現在婚也結了,嫁妝也拉來了。三爺又想著能徹底分開,隻是掛一下名,一點照顧的責任都不想付,這也未免想的太美好了。


    思芸做為妹妹雖然不能去指責兄長,但言語卻是沒那麽客氣,娶顧四姑娘本來想的就是顧家的好處,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院子那麽大,挑一處離顧四比較遠的地方就好了,再者還有丫頭婆子,結婚第二天的那個意外不會再上演。


    說了好半晌,三爺雖然神情還是有點不太情願,但也無可奈何。事情己經這樣了,親都成了,他總不能跟顧家談和離。


    思芸送走三爺,心裏也是十分無語,那麽好的沈氏他能那麽隨意的休掉,現在也算是運氣好,遇上顧家這樣尋女婿的。所以也就不要挑三揀四了,瘋子打人也有的,隻要小心點,將就著過下去吧。


    「太太,二老爺來了……」管家娘子急匆匆的過來傳話。


    思芸愣了一下,隻以為自己沒聽清,不由的問:「你誰說迴來了?」


    「二老爺,二老爺從江淮過來,車子都進門了。」管家娘子說著,要是其他人來了,也不至這麽讓人驚訝。


    「原來是二叔,迴老太太了嗎?」思芸笑著說著,自從分家之後,二老爺離開青陽兩年多,書信倒是有,人卻沒迴來了,可能想著臨近過年,迴來看看母親,這也是正常的。何老太太一直掛念著這個兒子,現在終於迴來,今年她肯定高興。


    「己經去迴了。」管家娘子說著。


    思芸又問:「青姨娘和兩個哥兒跟著嗎?」江淮離青陽路途遙遠,何二老爺可能是襯著做生意之便過來的,家眷未必帶著。


    「二老爺單身來的。」管家娘子說著。


    思芸便道:「既然隻有二老爺一個人,原來二房的院落就不用收拾了,把大老爺的書房收拾出來,先讓二老爺住下。對了,讓小廝去告會大老爺和三老爺,讓他們早些迴來。」估摸著路過看看,最多過了年就要走,又是單身一個人,書房足夠住了。


    「是。」管家娘子答應著。


    思芸吩咐完,也帶上丫頭去了何老太太屋裏,二老爺進府之後第一站肯定是何老太太那裏。思芸到何老太太正房的時候,何二老爺己經進屋了,何老太太正抱著他痛哭。思芸忙上前去勸,何二老爺也哭的傷心,又跪下給何老太太道:「兒子不孝,惹母親傷心。」


    何老太太再心慈不過的老人家,對丫頭下人們都十分慈善,更可況是自己親生兒子,忙起身把何二老爺扶起來,哭著道:「我的兒啊,你快起來,那麽遠的路,又是大雪天,實在辛苦。快坐下歇歇。」又吩咐丫頭端參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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