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使?”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雷筱雨,並仔細打量著她。


    雷筱雨左顧右盼,但一句話也沒說。


    這段場景,在她的夢中已經重現了數十遍。其中,包括被林薇刺穿身體的痛楚,仿佛烙印般,深深刻在她的記憶中。她知道,人類的力量是無法對付‘天使’的。


    剛開始,她以為‘天使’隻給了自己這種力量,當看到其他人也同樣覺醒自然類「異能」那一瞬間,她感到深深失望。


    “‘天使’通過‘意識遷躍’,以靈體的形態,通過侵占「半超能者」的身體,從而擺脫困住祂們的‘淨土’。”


    藍月接著又把目前所知的一切,全都複述給在場的人。


    “也就是說,要用這個choker來對我們進行監控嗎?還有,就寢的時候,也會把我們集中在一起,其中也包括首領安琪小姐嗎?”


    “什麽?安琪小姐也會和我們住在一起?”


    坐在右側的一名不起眼女性,雙眼睜大,手掩著微張的嘴。


    “沒錯,身為aa的領頭羊,我必須以身作則。”


    說著,安琪又將深藍色的choker,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每個人眼前的桌麵上,出現同樣的choker。她們麵麵相覷後,最終把它套在了脖子上。


    “很好,接下來你們的一舉一動,全都會呈現在監控人員的眼中。一旦出現異常,就會響起aa的最高級警告。”


    “楚小姐,你是說,我們毫無隱私可言嗎?”


    安麗旁邊的一位不起眼的女性突然站起來,“也就是說,我們換衣服、洗澡,全都會被監控人員看到……這可真是……”


    同樣是「半超能者」的白玲,雙手一拍桌子,說道:“你能想到的,首領已經想到了。既然安琪小姐都覺得沒問題,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可是……”


    時不時還是響起遲疑的聲音,有幾個女生臉上還泛著紅暈。


    嚴詞厲色的聲音,出自安琪的口中:“沒有什麽可是……既然加入了aa,就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散會!”


    中午,暗淡的天空上,掛著縈繞雲帶的液態行星。昨天還隻是比太陽稍大,現在的可見麵積又比昨天大了整整一倍。黑色與褐色相間的雲帶,似乎在轉動,顏色也比昨天更加深邃。


    程蒙和立雪走在灰土空地上,來到了海岸線邊的安全防線旁。看到他們的到來,兩名值班的成員,霎時間挺直了腰杆。


    “立雪小姐!程哥!”


    紮起馬尾的齊劉海女性,率先打了聲招唿。


    “阿禾,有沒有發現異常?”


    “報告!暫時沒發現‘海蛇’的出沒,海岸線每小時的記錄也已經提交上去!”


    “有其他的隊伍來過嗎?”


    “報告!隻有一個三人小隊來過,但他們都是「非完全體」,已經打發走了。”


    “嗯,你做得很好。”


    立雪點點頭,又打開了隨身環的視窗,上麵詳細顯示每小時測量海水深度的記錄。


    “不出意外的話,隻需三天時間,aa的營地將會徹底淹沒。”


    程蒙一邊分析著,湊近立雪的視窗,點開了狀態欄的地圖標誌,又有另一個視窗彈出來:鏡頭來到莫納克亞山山腳的一片空地上。


    那正是aa營地所在地點,這裏已經是山坪最中心的地帶,再往後退,就是莫納克亞山山坡。


    “滴滴——!”


    視窗的左上角,彈出一個數字紅點。


    立雪點擊後,視窗又變成了視頻通話的界麵:波浪卷長發及腰的女性,出現在視窗中,她麵無表情地說:“程哥!立雪!已經發現‘海蛇’的蹤跡!”


    林薇的身後是一片暗紫色的朦朧,她正站在一艘小艇的甲板上,指揮著船上的成員獵殺變種大黑鯊。


    “有沒有成員受傷,具體方位發過來。”


    “目前正在撤退,並沒有遭到攻擊,今天的‘海蛇’似乎很安分。”


    “我知道了。”立雪點擊掛斷了視頻通話,又看向了程蒙,“已經到試導彈的時候了。”


    程蒙點點頭作為迴應,一躍而起,往海麵飛去,落在了浮起的潛艇艦橋上。


    他們兩人一起進入了潛艇的內部,來到了操控艙。


    “讓我來吧?我昨天應該已經夠熟練了。”


    程蒙搶先握住了操控台上的舵輪。


    立雪冷冷地迴道:“那就讓你試試,浪費了一枚導彈,也還有十四枚可以揮霍,不是嗎?”


    程蒙看穿了立雪:“你這表情,明顯就是不相信我的實力。”


    立雪反問道:“我有那樣說過嗎?”


    程蒙也不多說什麽,根據視窗上的指示,輸入了林薇發過來的經緯度,又雙擊地圖上的標記,畫麵中出現了半透明十字準星覆蓋的視野:朦朧的深藍之中,隻有海水和各種浮遊生物,再往前拖動,真的出現一個巨大的黑影。


    宛如河流般巨大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在朦朧的深藍中蜿蜒著,還時不時躥出一片暗紫色天空下的海麵,又往下潛,正在吞噬周圍遊蕩的變種食人魚。


    ‘海蛇’如同鯊魚般的血盆大口一張,附近的海水瞬間變得一片渾濁。


    程蒙不斷調整視角的準星,打算轟擊‘海蛇’的頭部,卻因為‘海蛇’的動作太快,無法有效按下鎖定部位。


    “點擊左下角的智能輔助,它能掃描目標生成靜態圖像。”


    聽到立雪的提示,程蒙才恍然大悟。他點擊智能掃描,視窗很快呈現一幅靜態模擬圖像:點擊模擬圖像,準星也將自動鎖定目標的同等部位。


    緊接著,程蒙鎖定了‘海蛇’的頭部,並按下發射按鈕。


    視窗的畫麵立即變成導彈出艙的擬態動畫。另一幅畫麵,又在他的右麵展現,那是導彈實時航行傳迴的3d動態圖像:


    深藍色的朦朧之中,一枚雪茄型潛射導彈,正在海水中穿梭,它的尾翼噴湧無數水泡,正以8公裏每秒的速度接近‘海蛇’。


    緊接著,智能輔助突然彈出提示:是否進行慢動作迴放?


    程蒙毫不猶豫地點擊了是。


    畫麵中,所有的動作慢下來,但毫不違和。導彈與‘海蛇’相比之下,隻有它驅趕粗細的二十分之一。不僅導彈的速度極快,海蛇的動作也極快,它在中彈之前,血盆大口一張,吞沒了導彈。它的軀幹微微顫動幾下,就結束了。


    “怎麽可能?!”


    程蒙的雙手撐在舵輪上,一臉震驚地看著視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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