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


    立雪把好奇的目光投過去。


    “沒什麽,就是個普通的玩具兒,小孩玩的玩具兒。”


    程蒙藏藏掖掖地藏在了身後,又偷偷往遠處扔。


    他甚至在腦子裏都不敢想,生怕被立雪察覺。


    幸好包裝是櫻花國語言,不然立雪一眼就認出來了。


    “真的嗎?”


    立雪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又看過來。


    程蒙開始注意到,她的瞳孔顏色發生了變化。


    在她戰鬥的時候,眼瞳明明是紅色的,現在反倒變成了灰褐色。


    “你要是想看的話,自己去拆不就好了嗎?”


    程蒙被那雙大眼睛注視得難以為情。


    他撓撓頭,又把邊上的另一個快遞拆開。


    這次是一把常見的獵槍,是那些持有農作物保護證書的人買的。


    再拆下一個,他又看到了不得了的玩意。


    這次是一個籃球,加上皮帶褲和中分頭的假發。


    立雪就不一樣了,她拆到了套潛水服。


    “這些東西,真的有用到的時候嗎?”


    “這個完全不用擔心,就當拆盲盒吧?不是挺好玩的嗎?”


    程蒙接著說,


    “反正這些快遞已經無法送達了吧?不是嗎?”


    “說的也是。”


    立雪拿出隨身環,看了眼上麵的時間,又說,


    “已經這個點了?我得離開了。”


    程蒙抓住了她的手,說:


    “去我家吃過晚飯再走吧?再說了,你現在需要讀取記憶體的設備吧?”


    “你放心,我不會走遠的,就是去附近看看情況。”


    立雪輕輕地搖搖被抓住那隻手。


    這種觸感她並不討厭,她已經很久沒和人握過手了。


    “萊莎!萊莎!你媽媽要走了!快過來攔住她!”


    程蒙往門外喊了幾聲,萊莎當即放下手中的零食,匆匆跑過來。


    “媽媽,萊莎不許你走!”


    萊莎正要撲過去,腳下卻絆到了一個物體。


    她的身體搖搖欲墜,快要倒地時,被程蒙拉住了。


    “啊!萊莎?”


    立雪眼睛睜大的同時,還用手掩住了微張的嘴巴。


    她在看到了萊莎的存在,但在0.001秒之內,又消失了。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觸摸到的,隻是無形的空氣。


    無論是萊莎的複古打扮,還是她那頭罕見的長發,都吸引著她的注意。


    哪怕隻在她的眼中存在過0.001秒。


    “你怎麽了?立雪。”


    趁著立雪發愣的一兩秒,程蒙的手開始發力。


    立雪被一把拉到了他的懷裏,她的身體和他觸碰後,他又放開了她。


    程蒙清了清嗓子,說:


    “萊莎希望你留下來,你也不想看到萊莎難過的表情吧?”


    “那就去你家吃個飯吧?”


    立雪含糊其辭地答著,又看向了空氣,


    “你可別誤會啊!這些為了記憶體和萊莎。”


    程蒙本以為她會幹脆地拒絕,然後原地消失。


    沒想到她這麽爽快就答應了。


    這都是托萊莎的福。


    “好耶!好耶!全家終於團聚了!萊莎要吃好吃的!”


    萊莎高興地舉高雙手,原地起跳。


    “萊莎,你剛都吃了這麽多了,還沒夠嗎?”


    程蒙接著把剩下的物件裝進口袋。


    “爸爸,你在說什麽?萊莎聽不懂。”


    萊莎裝傻充愣道。


    很快,東西裝完了,程蒙收工了。


    看著萊莎和立雪,程蒙有種溫暖的感覺,他並不想失去這種感覺。


    “那麽,我從那邊出去吧?”


    立雪正要轉身,程蒙又拉住她,


    “萊莎說想和你一起走。”


    程蒙雙眼緊盯著萊莎,她使勁地點頭說是。


    如此神奇又可愛的女兒,立雪又怎能不動容?


    立雪不卑不亢地說:


    “先放開我的手再說。”


    程蒙也意識到了不合適,但他嘴角卻微微上揚。


    麵對未來的潛在老婆,他又怎麽能輕易放過?


    “還有,收起你那些粗鄙的想法。”


    說著,立雪跟上了他的腳步。


    他們通過一條捷徑,走出了地下倉庫,已經來到了非連鎖超市地帶。


    程蒙的腳步正要踏出去,立雪和萊莎幾乎異口同聲:


    “等等……那些雨有問題……”


    她們雙方都為此感到吃驚,又相互看了眼對方。


    立雪看到的自然是空氣。


    “爸爸,把那個拿出來!”


    萊莎提醒道。


    程蒙把手伸進了六次元口袋,想象出應急雨衣的樣子。


    他的手中傳來滑溜溜的觸感。


    “來了來了!”


    程蒙拿出兩件雨衣,把另外一件遞給立雪。


    立雪搖搖手,迴道:


    “你自己用就行,我百毒不侵。”


    “萊莎!立雪!你們兩個耍賴!”


    程蒙沒好氣地把雨衣套在了身上。


    他也是才意識到,立雪從頭到尾都沒有戴防毒麵罩。


    要是沒有萊莎的提醒,他恐怕早就嗝了。


    “其實……爸爸也……”


    聽萊莎的口氣,仿佛馬上就要說出不得了的事。


    但在下一秒,她又失去了聲音。


    “萊莎,別勉強自己。”


    程蒙拍拍萊莎的肩,說,


    “我們先迴家吧?”


    三人走在雨中,萊莎的身體,像是不存在一般,雨直接從中穿過。


    立雪的身上滴水不沾,比墨汁還黑的雨,就好像會自動彈開一樣。


    迴到小區時,雨已經停了,大花壇的邊上,多了幾具屍體。


    程蒙擋在萊莎的前麵,又轉過身去,抱起萊莎,飛了起來。


    “萊莎,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程蒙想起了剛才萊莎說話時,無力的樣子。


    “幾樓?”


    立雪跟了上來。


    “十五樓。”


    立雪也不等程蒙,直接就飛了上去。


    程蒙抬頭時,還窺見了不得了的景色。


    他抱著昏昏欲睡的萊莎,慢慢停在了自家門口的走廊。


    三人一起進了屋。


    “這裏就是你的家?”


    立雪環視陌生的環境,問道。


    她更加好奇的是,小區明明破爛不堪,這個家看起來卻完好無損。


    “不知道,能不能稱得上家,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


    “你不是有女兒嗎?”


    “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星期。”


    程蒙把萊莎抱到了房間裏,放在了床上。


    看到站在客廳不知所措的立雪,他說道:


    “就當是自己家,隨便坐。”


    立雪愣了半晌,才又問:


    “計算機在哪?”


    “這麽著急幹什麽?先坐下來喝杯茶吧?”


    程蒙打開了櫥櫃,從裏麵拿出茶葉,又問,


    “你想喝什麽?”


    “大吉嶺你這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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