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的!這到底是什麽做的呀?”


    萊莎跳起來,試圖甩掉那些泡沫,氣唿唿地說。


    “誰讓你亂碰這裏的東西,剛才爸爸不是叫你不要亂動嗎?”


    程蒙放下了毛巾,不再理會萊莎。


    他打開了室內的計算機,輸入了員工權限後,打開了監視器的曆史記錄。


    “萊莎,你看到蔣靜婷的時候,她在哪個位置來著?”


    程蒙看著正在拍衣服的萊莎說。


    泡沫拍不掉,萊莎很快就放棄了,說道:


    “就在巨大椰子樹對麵第二個門,他們在二樓的餐廳裏攀談。”


    “左邊……第二個門……二樓……”


    程蒙邊複述萊莎的話,邊在計算機上打開了地圖。


    他把地圖滑到萊莎描述的區域後,又調到了當時的大致時間,視窗呈現一段錄像。


    程蒙熟練地按著快進,進度條光標移動了幾次,蔣靜婷的身影才出現。


    當他按下播放按鍵時,看到了這一幕:


    蔣靜婷正在享受窗外的風景, 莫棟心不在焉地坐在她對麵的餐椅。


    他們兩人明明坐在同一桌,卻久久不說一句話。


    再之後,蔣靜婷進了廁所。


    “這裏萊莎在現場,再快進一點,看看她去哪了?”


    萊莎提醒道。


    程蒙再次滑動光標的位置,出現這一幕:


    蔣靜婷踉蹌地從廁所裏爬出來,旁邊的莫棟想要扶她,卻被她拒絕了。


    她身上的白色服飾,染上了鮮紅的液體。


    下一刻,莫棟讓幾個小弟,把擔架抬了上來。


    蔣靜婷躺在擔架上,被抬走了。


    “他們肯定是去了附近的醫院。”


    程蒙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他接著說,


    “肯定是異能使用的過程中,消耗體力太多了。這種新聞,在星島上比比皆是。”


    “爸爸,不調用外麵的監控看看嗎?”


    “萊莎,爸爸的權限,就隻能調用那一帶的監控記錄。”


    程蒙見萊莎蹙起了眉,他又說,


    “看她的樣子挺嚴重的,八成得住院,附近為異能者提供的醫院隻有一家。”


    “這麽說來,爸爸已經猜了她的行蹤了嗎?”


    “是的,萊莎,我們快點過去吧!”


    程蒙和萊莎出來時,看到孤零零的“椰羊”,像個門神一樣,站在那裏。


    怎麽看都像個巨型手辦。


    要是能搬迴家就好了!


    “爸爸!快走吧!別看了!”


    萊莎生氣地拽著程蒙的手,往電梯門的方向拉。


    程蒙站在原地,他的視線,投向了更遠處的微型機械,那些機器也東倒西歪的。


    “別拉了,萊莎,爸爸馬上就走!”


    萊莎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她生拉硬拽也想把他拉走。


    下了樓,他們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這時,萊莎身上的泡沫,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的是上帝啊!這是發生了什麽?”


    “萊莎,這種泡沫遇到陽光就會蒸發,放心吧,沒事的。”


    程蒙邊解釋,邊看向了對麵的高層建築,上麵寫著“急診”兩個大字。


    “就是那裏了,我們快過去吧!”


    說著,程蒙拉著萊莎的手過了馬路,周圍人的目光都往他這邊看。


    路人的眼神裏仿佛在疑問:“這個人怎麽牽著空氣走啊?”


    多輛急救車停放在醫院的門口,一股刺鼻的藥水味撲麵而來。


    “好難聞的味道啊!”


    萊莎捏著鼻子抱怨道。


    “那是消毒水的味道。”


    說著,他們來到了一樓的前台。


    除了幾個仿生人和一兩個人類,剩下的都是冷冰冰的機器。


    程蒙來到了前台,向金發的仿生人詢問:


    “一位叫蔣靜婷的病人,在哪個病房?”


    “請問您是病人的家屬嗎?”


    “不是,我是她的朋友。”


    仿生人搖搖頭,說道:


    “請出示一下您的電子證件。”


    “這個,我……”


    程蒙一時間擠不出話來,他看向了旁邊的人類護士,說道,


    “說實話,我跟她已經分手了,她的排除名單上可能有我……”


    “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電子證件。”


    仿生人的複述,令旁邊的人類護士不大舒服,她接過了仿生人的工作。


    “帥哥!你是想遠距離看看她吧?我都明白的。”


    女護士露出了大方的微笑,她通情達理地說道,


    “這種事我見多了,你就進去吧!她的房間號是……”


    護士打開了視窗,察看了一眼,迴道:


    “她在307號病房。”


    “真是太感謝了!護士姐姐!”


    “沒關係的,我很樂意!”


    兩人這樣眉來眼去的舉動,讓萊莎看著非常難受。


    她用力拉了一下程蒙的衣擺,叫道:


    “爸爸,快走吧!”


    程蒙很想和萊莎解釋一下,這種狀況叫“客套”,順便說說巨國的傳統。


    現在這種場景,也不太適合交談。


    他跟著萊莎進了電梯。


    電梯內,除了他們兩人,還有其他的仿生人。


    很快,他們來到了三樓的走廊。


    醫生和護士來來往往,正處於緊張的工作中。


    大部分都是仿生人,也有少部分人類和半智能的運送機器人。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護士所說的病房號307。


    萊莎正想打開門,卻遭到了程蒙的阻止。


    他的眼神裏仿佛在說:“小心一點。”


    程蒙按下門旁邊的按鈕,一張清晰的臉,在視窗中呈現。


    “蔣靜婷,我來看你了。你沒事吧?”


    程蒙偽裝出平易近人的微笑,看向了門口的驗證區域。


    “程蒙?你來這裏做什麽?不是來報複我的吧?”


    蔣靜婷艱難地從病床上爬起來,靠在了枕頭上。


    她麵無血色,聲音也顯得非常無力。


    “怎麽會?我們也算舊情人,做事留一線,日後才好相見,不是嗎?”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算了,進來吧。量你也不敢做什麽!”


    蔣靜婷按下了床邊的按鈕,門沒有延時地打開了。


    緊接著,她看到兩手空空的程蒙,又刻意問道:


    “你就是空手來看你的前女友的?”


    “沒辦法,來的時候太急了,沒來得及準備。”


    程蒙偽裝成一臉著急的模樣說道,


    “一聽到莫棟那小子的消息,我就過來了!”


    “那條舔狗,敢在背後捅我刀子!”


    蔣靜婷說話的時候,還無力地咳嗽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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