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念仁沒有繼續停留在鎮子上,而是直接和向今迴了家。他雖然好奇誰完成任務誰沒有完成任務,但是他還不想把這層布扯下來,因為裏麵的東西,他並不一定能夠接受。


    因為這次沒有向今的幫助,他也完成了任務,這使得孔念仁的信心大了很多,他打心底裏想獎勵自己,獎勵自己一個約會,和向今的。


    「我都不知道你對什麽感興趣?除了看電視劇之外。」孔念仁拄著胳膊,趴在床上,看著向今的眼睛問道。


    「你。」向今說道。


    孔念仁確定向今迴答這個答案並不是為了討自己的歡心,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心動。這個人總是能在各種時刻,給出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是,我是想問你對什麽感興趣,我們迴家可以一起去。」孔念仁說道。


    「鍛鍊。」向今用手在孔念仁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鍛鍊。我們現階段還是抓緊時間鍛鍊得好。」


    不愧是向今。


    孔念仁拿起身下的枕頭,捂在了向今的頭上,順勢跨在了他的身上。


    終於,他找到機會揍向今了。


    都這種關係了,打一下,向今應該不至於把自己往死裏打。


    向今是沒有把孔念仁往死裏打,卻也抓住了孔念仁怕癢的弱點,讓孔念仁舉手投降了。


    孔念仁剛下飛機,還沒有先到家,孔有水就已經為孔念仁準備好了行李,並且開車帶孔念仁和向今去了孔念仁爺爺原來住的地方。


    自從爺爺去世之後,孔念仁也有很久沒有迴過老家了。兩邊的樹木還是讓人很熟悉,遠處的山峰好像都在歡迎他迴來。


    孔念仁記得爺爺住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小時候的他並沒有覺得爺爺住的地方奇怪,但是現在看來,就有些奇怪了。


    因為那座山雖然承包權在爺爺那裏,爺爺也種了一些樹木,但是這些植物並不是果樹。


    山上也沒有修道,每迴他都需要從草叢和樹木中走過去。他還記得後山有幾個狐狸總是喜歡來後院偷雞,每迴被爺爺趕跑之後,就一個月不來,但是一個月之後,還要再來偷一迴。他還記得院子裏有冬天也會開的花,還有一個類似於道場一樣的房子。房子是用木頭搭建的,地板也是木頭的,踩上去卻很溫暖,和皮膚是一個溫度。


    他就是在那裏跟爺爺學習的占卜之術、孔家拳還有一些其他的本事。雖然這些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是仍然是他心目中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空氣是自然的味道,每日來往的也無別人,沒有學業的壓力,沒有一直返稿的甲方,沒有需要小心翼翼的人際關係,沒有不夠花的金錢。


    「我不上去。」孔有水抬頭望了一眼山腰說道,「你們下車吧,7天之後,我來接你們。」


    孔念仁從後備箱裏拿出自己的行李,又拿出孔有水給他們準備的一個禮拜的食物,背了上去。「你還記得練功房嗎?」孔有水問道。


    孔念仁點了點頭。


    「我前兩天去試了,還好用。好好訓練。」孔有水說完之後就把車窗搖上了。


    還好用?


    這個詞,用的很奇怪。而且,孔有水提起這個練功房感覺也很刻意。


    他突然想起來,他小時候有問過爺爺,為什麽總喜歡在練功房裏呆著。


    爺爺當時的迴答是,「在練功房裏別人就看不到我了。」


    他當時還覺得爺爺好笑,笑著說自己可以看到爺爺。


    原來,練功房還有這個作用嗎?


    「向今,跟我來。」雖然孔念仁已經有幾年沒有迴來過,但是熟悉的道路是不會忘記的,雖然也沒有什麽固定的路線。


    向今也背上了一小袋米還有其他的食材,跟了上去。


    「這兒的味道很純淨。」向今跟在孔念仁後邊說道,「很舒服。」


    「我也覺得很舒服。」孔念仁迴頭看著向今說道,「我也好幾年沒有迴來了。」


    向今抓住前邊的樹木,藉助樹幹往上走。


    深綠色針葉狀的樹木,樹木相較於其他樹木來說並不高,卻有一種天然所雕刻的美感。


    孔念仁知道他們快到了,因為看到了這棵樹,不論從哪上山,看到這棵樹就意味著他爺爺的房子快到了。這是他小時候,分辨距離的方式。


    不出十分鍾,他就看到了熟悉的柵欄,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房子。


    「到了。」孔念仁看著前邊的房子說道。


    向今點了點頭。


    孔念仁最開始不想迴到這個房子是因為每次看到這個房子就會想到爺爺,現在十年都已經過去了,許多事情他已經放下了。


    孔念仁打開了房間的門,灰塵便隨之下來了。他掩住的口鼻,用手揮了揮,走進了屋子裏。不出所料,已經布滿了灰塵。


    「向今,看來我倆今天得收拾衛生了。」孔念仁把包放到了地上,說道。


    「我收拾,你去練習。」向今把包也放了下來,「等我收拾完,去找你。」


    練功和收拾衛生,沒有一個是他喜歡的。


    於是,他選擇了去練功。


    練功房位於院子的東邊。孔念仁掩住口鼻打開門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迎接灰塵的準備的,但是並沒有他想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孔有水收拾了。


    他把鞋子脫下來放到了旁邊的櫃子裏,讓腳貼近地板,還是一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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