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宇宙q。


    “洛河神域?”雖然說是被滄嵐帶到了這個叫洛河神域的地方,但伊修蘭迪卻覺得這地方有點名不副實,畢竟,都叫這個名字了,不應該是像主宇宙的洛亞神域或者萊達宇宙的露姆仙境那種自然景觀相當秀麗優美的超級大陸嗎?但此時出現在伊修蘭迪眼前的,隻是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隻是整體上比較細長的星係,相比於其他地方,隻是水係能量比較濃鬱,稍微有點萊達宇宙那邊的查理星係的意思,而且明顯的不如那邊。


    “你是不是覺得,這裏並沒有多少水,叫洛河神域有些奇怪?”


    “確實有點。”伊修蘭迪很實誠,滄嵐也並沒有介意。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叫這種名字,在我尚且年幼的時候,就被長老們送出了這個宇宙,之後,我開始迅速修煉,並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掌握了永恆之水,甚至又在後來成為了水係精靈王獲取了無盡的生命。至於洛河神域這個名字,現在想來……可能星河也是河吧?”


    “啊這。”不知為何,在看到滄嵐這一副三無少女的樣子開玩笑的時候,伊修蘭迪總覺得相當怪異。


    而就在下一刻,伊修蘭迪便發現滄嵐全身上下開始泛出藍光。


    ‘滄嵐這是要做什麽?’


    伊修蘭迪看得出來,滄嵐這是使用了八九玄功裏的變化之術,但他並不清楚滄嵐這個時候是打算變成什麽,然後下一刻,他就陷入了深深的迷惑,因此滄嵐變成了……一個身高隻有一米三的幼女。


    “滄嵐,你突然變成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做什麽?”


    滄嵐抬頭看了伊修蘭迪一眼,而後便又看向了其他方向,並且問道:“所以,你是推測出來的,還是一早就知道我小時候長這個樣子?”


    伊修蘭迪笑道:“你小時候和你長大之後的樣貌差距並不算太大,這似乎沒有多難推測吧?”


    滄嵐搖了搖頭,“但是,我覺得你不是推測出來的,就像你莫名的知道關於逐界蒼星的很多情報一樣,我懷疑你一早就知道我小時候的樣子。”


    “這樣啊……好吧,如你所言,我確實知道一早就知道你小時候的模樣。”


    “那為何沒有對我使用和逐界蒼星一樣的話術?”


    “因為覺得沒什麽用啊,雖然蒼星是個ai,但她的程序裏其實寄宿了相當多的情感,而且即使她有著很強的計算力,卻也依然容易被饒進和平常人一樣的牛角尖當中,但你不同,滄嵐。”伊修蘭迪俯視的現在的幼年形態滄嵐,“你雖然看似無口無心無表情,但實際上你的心思非常縝密,而且基本上不被情感所左右。”


    事實上,伊修蘭迪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對滄嵐進行‘改造’,但一方麵是操作不夠多,另一方麵是催眠不像譜尼那麽配合,所以他的工作成果其實並不怎麽明顯,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收獲,至少現在的滄嵐,已經比以前表情多很多了。


    “我隻是很少意氣用事而已,即使是之前和你的賭鬥,也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結果。”


    “深思熟慮?但是在最後以為自己要輸的時候,我們的滄嵐小姐還是非常害怕的呢~”想到當時滄嵐以為自己即將輸掉她自己的時候那眼睛裏所透露出的情感,伊修蘭迪便感到非常有趣,尤其是在見到滄嵐現在這副模樣之後,他就忍不住再拿這件事捉弄對方一下。


    然而伊修蘭迪這種隻對一般人有用的調侃手段顯然是對已經再次平複下來心境的滄嵐無效了,“這一點,我並不否認,我本以為自己會對那種事情並不怎麽在意,橫豎不過是疼痛幾次,但直到我意識到事情真的可能發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做好那種準備。”


    ‘這……好認真啊。’


    滄嵐這冷靜而又認真的迴複讓伊修蘭迪再次一陣頭疼,“算了,所謂細水長流,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對此,滄嵐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執著於我?不要說魅力之類的原因,你知道我不可能相信這樣的說辭。”


    “那我豈不是找其他的借口啊?那確實怪麻煩的。”


    “不,伊蘭迪,我希望你直接告訴我原因。”


    “這什麽話?”伊修蘭迪直接拒絕,“難不成我直接告訴你我想要拿下你的真正原因你就會答應我嗎?而且對一位美麗的女士說什麽‘你好,我帶著目的想要接近你,為了我的計劃,請和我結婚吧’這樣話,也未免太過下頭了一點吧?”


    “……的確如此,很抱歉,在這件事上我的想法有些太過自私了。”


    “那麽作為補償,接下來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伊修蘭迪企圖趁機占一次便宜,但被冷靜滄嵐無情pass了。


    “不可以,一個承諾,很可能就會讓你利用我達成你計劃中的相當一部分。”


    伊修蘭迪扶額,“好吧,果然沒有那麽簡單,不過話說你也不用這麽提防我吧?要知道就連譜尼前輩都沒對我的所作所為說些什麽。”


    就當伊修蘭迪以為搬出譜尼之後會像往常一樣扳迴一城的時候,卻發現這次滄嵐已經可以反應得了這招了,“如果是以前,我有可能會覺得‘連譜尼大人都相信了你,那我或許也應該試著相信’,但直到最近我才意識到一件事,譜尼大人,擁有極強的包容力,如果在底線方麵參考譜尼大人,恐怕並不一定是正確的。”


    “哦?有點意思。”雖然話術失敗,但伊修蘭迪卻並沒有產生什麽負麵情緒,反倒是覺得有趣。


    似乎是有些疑惑伊修蘭迪的反應,滄嵐問道,“我並不相信你,但你似乎並不感到失望或者憤怒。”


    “我從來都沒有奢求過誰會無條件相信我,我隻是會追在你身邊,有條不紊的進行我所要做的事情。不過,你跳出了盲目信服譜尼的圈子卻讓我感到十分欣喜。”伊修蘭迪緩緩說道,“一般來說,世上的所有生物都會去自然而然的相信某一個比自己更加優越的存在,但這並不好,無論是對於信賴別人的人和被別人信賴的人都是,因為盲目信賴別人者會下意識的喪失在許多方麵的思考能力,而被信賴者,則會自然而然的為了承載或者逃避這個沉重的壓力而追求處於更高處的存在,而更高處的存在又會去渴望更上一層的值得信賴的強者,由此,所謂的王和所謂的神,就會逐漸的開始誕生。”


    “……但是,譜尼大人已經是最高位的存在了吧?”滄嵐問道。


    “不,譜尼的上麵還有譜尼,譜尼的再進一步還有更強狀態的譜尼,你現在所見到的譜尼,隻是譜尼隻需要變得這麽強,所以才會這麽強,我的父親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追逐祂的腳步,但在大多數情況下往往隻能看見其背影,那位至高的創世者,在祂的地盤裏可是完全不講道理的。”


    “所以你是害怕譜尼大人因為我們的祈求而變得更加強大麽?”


    “也不能說是害怕吧,隻是覺得,那樣大概會嚴重影響我們這些改革者或者反叛者的心態,所以在見到你已經脫離了對譜尼的盲從之後,我還是非常開心的,這效果不比你像聖華一樣給我一個吻要差。”


    注視著,伊修蘭迪的笑容,滄嵐感到有些恍惚,這一刻,她再次感受到了眼前這個家夥的可怕,“你其實連譜尼大人也一起算計了對麽?甚至,現在譜尼大人其實根本已經不在你身上了對麽?”


    “恭喜,答對了,不過,對譜尼前輩的幹涉或許不能說是算計,我隻是和父親一起不斷的在祂身邊提出一些建議,譜尼前輩願意接受是祂……不,或者說是她——所自願的,譜尼前輩一直以來都渴望擁有更多的人性,比如她覺得自己應該補償給明翼那孩子一些親情什麽的,尤其是在目睹了我們一家人的互動之後,事實上呢,在人性當中,感情這種東西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相互的,我猜,譜尼前輩在見到我們兄弟姐妹五個在和父親重逢的場麵以及相處的橋段之後,多少是對這種名為親情的東西產生了一些嫉妒。”


    “神也會嫉妒?”滄嵐並不怎麽相信這樣的說法,如果是像至序聖華還有弑序神羅那樣的神,她倒是會信,但譜尼……不太可能,可她卻不知道該從什麽角度反駁伊修蘭迪的話。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們或許完全可以將那種瞬息之間的名為‘我也想有’的意向描述為嫉妒。”


    “不,即便如此,也最多是羨慕。”


    “羨慕和嫉妒有區別嗎?這兩個詞無非就是一個褒義一個貶義,一個積極一個消極,一個在產生時在心裏對他人所擁有的東西表示祝福,一個在產生時在心裏盼望著對麵有的東西趕快消失,但這兩種情感對於譜尼前輩而言所導向的事態發展並不會對事情的發展產生太大的影響,由此,對我此時的陣營而言,譜尼前輩是羨慕或者嫉妒並無區別。”


    “……你還是那麽擅長詭辯,伊蘭迪。”


    “我不是像遨天魔煞那種會在被別人給出糟糕評價的時候會感到高興的人,所以被你這樣說我可是會很介意的。”


    見到伊修蘭迪故作不爽,滄嵐也並沒有點破,而是隨即相當誠懇的道歉,“抱歉。”


    對方確實不算什麽壞人,甚至以行為而言也確實拯救了一個宇宙,深信著‘若要評價一個人,不能聽他說了什麽,而要看他做了什麽’這一點的滄嵐此時是真真切切的覺得自己將這種有些貶義的形容套在對方身上稍微有些不合適,即使無論是她還是伊修蘭迪本人都知道滄嵐這句話其實根本就沒有詆毀對方。


    ‘那樣的道理居然有朝一日會被反過來用,真是……’


    滄嵐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總之就……挺奇怪的,在過去的歲月當中,她見過手上做著傷天害理的惡行卻在嘴上給自己開脫的惡賊,也見過那些做著善事卻在嘴上說著才沒有的傲嬌,但唯獨像伊修蘭迪這種‘其心其言昭然若歇,所作所為卻皆為正義’的奇葩,她是第一次見。


    即使這可以用伊修蘭迪圖謀甚大來解釋,但是……還有比拯救了一方宇宙還大的事情嗎?雖然滄嵐感覺伊修蘭迪做的十件事裏麵起碼有九件事都在不同程度上為他本人攫取利益,但她卻想不出伊修蘭迪究竟在什麽地方配不上那個救世主之名。


    眼看著這一次伊修蘭迪和滄嵐的短暫交鋒即將再次以表麵上的平局收尾的時候,伊修蘭迪卻突然說道:“好了,你今天已經口頭上道歉兩次了,能不能來點實際的?還是說你滄嵐其實就是這麽一個人?冒犯了別人兩次卻隻是口頭道歉敷衍了事?而且……”


    伊修蘭迪俯下身子將臉貼近了滄嵐的臉,故作嚇小孩子的恐嚇狀,“你可是從我這裏打聽到了不少情報啊,可我卻什麽都沒收獲,這可算不上扯平啊,滄嵐小姐。”


    “……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麽?”如果是力所能及而且不違背原則和理念的話,滄嵐倒是不會太過抵觸,但她覺得伊修蘭迪有可能提出的要求即使明麵上看起來正常也100%有陷阱。


    “我要求你,在王者聖域當中,當著數位精靈王的麵,拿出這個東西,並且說明這是怎麽製作的。”伊修蘭迪取出了新製作的【禁忌的一滴】。


    “這是什麽?”滄嵐皺起了眉頭,她能感受到這是用永恆之水製作的道具,而且非常危險。


    “禁忌的一滴,一種可以永久抹消精靈王之位的東西。”


    “!”霎時間,滄嵐想明白了很多東西,顯而易見,這又是伊修蘭迪的陷阱,“你想以這種手段,打壓精靈王的士氣麽?”


    而且……


    ‘原來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有屏蔽我對他全部實力的感知,而是幹脆失去了電係精靈王之位麽?僅僅是讓這種道具不斷的使用下去,便足以撼動宇宙中的秩序了……’


    麵對滄嵐的問題,伊修蘭迪反問道:“你覺得這種東西符合‘士氣’的定義嗎?”


    “我覺得可以是。”滄嵐的語氣非常肯定。


    “好吧,但我隻能說不止於此。”言畢,伊修蘭迪開始等待滄嵐的下一步詢問。


    “你為什麽覺得我會答應這種事情?”


    “因為這並非惡行,也沒有超出你的能力範圍,甚至單以這種事情而言沒有對任何人造成損失,我隻是讓你去介紹一下我的產品而已,怎麽?滄嵐小姐不願意去做這個金牌推銷員嗎?”


    “你在……試探我的底線?”滄嵐的語氣帶上了一絲輕微的顫抖。


    “錯,我早就已經知道了你的底線!而這種事情,在你底線之上,還是說,你覺得現在條件依然不對等,要把現在的事情累加等到下一次?”


    “……”那一刻,滄嵐知道,在這輪交鋒當中,她明顯是輸了,結合著她此時幼小的身形,顯得十分可憐和無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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