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家的公雞淩晨四點就打鳴了,楊輝估計飛賊不會來了,倒頭也睡了過去。


    不一會,楊輝覺得有人在拍他,他睜眼一看,是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女人,嚇得他一激靈,揉揉眼睛再一看,原來是鳳姐。


    隻聽鳳姐說道:“都快午時了,一會就舉行祭祀儀式了,你倆去不去看看啊。”


    這時候吳誌成也醒了過來,問道:“我是誰?我在哪?”


    楊輝跟鳳姐說道:“我倆肯定去,你去不去啊。”


    “我肯定去,你倆收拾收拾,我也去化化妝,一會咱們一起出發。”鳳姐說道。楊輝心想:“你還是別化妝的好。”


    鳳姐轉身出去,楊輝和吳誌成洗著臉,並把昨晚發生的情況說了下,讓他看看丟沒丟什麽東西。


    吳誌成擦擦臉趕緊打開書包查看,發現就少了一包方便麵,他一共帶了3包怕道觀裏的齋飯吃不慣。


    二小這才放心,收拾好後,鳳姐從外麵把早餐端了進來,是炊餅和蘿卜幹鹹菜,二小匆匆吃完了早飯,帶上各自的兵器,楊輝又帶上十張一貫的寶鈔來到院子當中等鳳姐。


    不一會,鳳姐濃妝豔抹的就出來了,二小一看差點又沒吐了,鳳姐問二小她美不美。


    楊輝強忍著說道:“美倒是挺美,就是您的胡子該修修了。”


    鳳姐瞪了楊輝一眼,楊輝說道:“鳳姐,我怕小偷一會再來,你有沒有什麽好地方放我倆的包。”


    “你倆跟我來。”說完,鳳姐帶著二小走進她的屋裏。


    這個屋布置的非常好,不知道到會以為一定是個仙女住在這裏,鳳姐走到她的櫃子旁邊,用力把櫃子推開。


    櫃子後麵出現個大洞:“你倆就把包裹放在這裏吧,這裏以前都是放我的小秘密的。”


    楊輝他倆強忍著沒吐把包放了進去,然後鳳姐把櫃子推了迴去,三人出來走到了大街上。


    “鳳姐,祭壇在哪啊。”楊輝問道。


    “我知道路,但是距離比較遠,最好叫輛馬車,咱們先去車馬驛站整輛車。”鳳姐說著,帶著二小前往車馬驛站。


    車馬驛站是臨海縣的交通中心,很多馬車,騾車在這裏等著拉活,還有很多小館子供人們充饑。


    鳳姐挑好了一輛車跟車夫談價錢。“白姑娘,您今天又漂亮了。”車夫很會說話。


    鳳姐莞爾一笑,說道:“謝謝,不過車錢還得再降降。”


    車夫強忍著沒吐:“40文一分都不能降了,老朽做點生意不容易,而且看在你是白大人千金的份上已經很便宜了。”


    “38文,不行我就坐別人的車了。”鳳姐說完轉身要走。


    “行,38文就38文,但路上可不附送老朽的山歌了。”車夫抱怨道。


    “誰願意聽你唱歌,楊輝,過來付錢。”鳳姐說完衝楊輝擺擺手。


    楊輝和吳誌成正在觀摩各種車輛,看見鳳姐招手,趕緊走了過去。


    “38文,趕緊付錢。”鳳姐催促道。


    楊輝從兜裏掏出昨天找的200文一張的寶鈔給了車夫說道:“不用找了。”


    “你!!!”鳳姐要責備楊輝。“多謝這位爺,你看看這位爺多大方,要不長得這麽英俊呢。三位請上車。”


    車夫笑著把寶鈔揣進懷裏。三人上了車。“早知道你不差錢我就不跟他講價了。”鳳姐責備道。


    馬車緩緩駛出臨海縣,行駛在野外。


    車夫說:“既然這位爺這麽豪爽,老朽也別藏著掖著了,給大家來支山歌助助興。”


    楊輝和吳誌成還沒聽過山歌,連忙稱好,而鳳姐卻捂上了耳朵,“那麽老朽可開始唱了啊!”


    車夫說完,清了清嗓子,嚎了起來:“生命就像,一條大河,時而寧靜,時而瘋狂,現實就像,一把枷鎖,把我捆住,無法掙脫,這謎樣的生活鋒利如刀,一次次將我重傷,我知道我要的那種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狂風一樣舞蹈,掙脫懷抱。”


    歌聲響徹雲霄,就是一句都沒在調上,二小趕緊捂上了耳朵。


    路上的車輛逐漸多了起來,二小他們知道快到目的地了,這時隻看見前麵有一對夫妻互相攙扶著、哭著往前走,二小他們的車輛從這對夫婦的身邊駛了過去。


    “哎,造孽啊。”車夫歎氣道。“怎麽迴事啊?”二小問。


    “以前獻祭都是1對童男女,不知道今年改成了3對,剛才那對夫妻是一個孩子父母,他們是當地招災的難民,得了官家的好處,而且官家說他們是引起海災的罪魁禍首,需要他們孩子來獻祭。這不,他們準備去海邊看看孩子最後一麵,哎,你說造不造孽啊。”


    吳誌成聽完,氣得握了握腰間的金刀,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能出現這種事,我一定要管。”


    “小太爺你可小點聲,讓官兵聽了你就吃牢飯了。”車夫嚇得迴頭說道。


    前麵的人越來越多,風也越來越大,不一會,他們來到了海邊,海邊已經高搭法壇,圍觀老百姓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三人下了車。


    “我在這裏等你們,你們迴去的時候就來找我。”車夫說完,坐在車上拿起酒葫蘆喝起了酒。


    三人走向圍觀的人群,正午還沒到,人就已經把法壇包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了,三人想擠到最前排看的清楚,但是誰都不讓地方。


    楊輝靈機一動大喊:“鳳姐來看大家了。”大家聽見動靜一迴頭,都看見了濃妝豔抹的鳳姐正在向他們拋媚眼,立刻都閃出了一條道,躲閃著去吐了。


    三人好不容易擠到第一排,前麵很多捕快和官兵在維持秩序,不讓大家再靠近法壇了。


    吳誌成滿頭大汗說:“我去張學友演唱會也沒這麽擠。”


    楊輝卻說:“我隻愛劉德華。”


    正說著,隻聽到法壇下一個官兵手持銅鑼叮咣一頓敲,大聲喊道:“時辰已到,開壇做法,首先,有請本縣父母官王大人給大家講話,大家歡迎。”


    這時,知縣大人從旁邊的轎子裏出來,由王捕頭攙扶走上了法壇。站在法壇上。


    知縣大人喊道:“鄉親們,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重點說兩句,我們今年把男童女童從1對改為3對,完是為了眾鄉親,現在海麵經常狂風大作,造成我們很多漁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這都是因為部分漁民亂捕亂撈惹怒了海神,這些人才是造成災害的罪魁禍首,所以我們縣裏一致同意讓他們把自己的兒女獻出來對海神進行補償,我相信,這次獻祭後,災害一定會過去,請大家相信我。”知縣說完,由王捕頭攙扶下了法壇。


    前排的吳誌成罵道:“放屁,這個贓官,遲早有人收拾你。”


    其餘的群眾都默不作聲麻木地站著。鐺鐺鐺,又是三聲鑼響,持鑼官兵開口道:“開壇做法,迎法師。”


    隻見人群右麵有一個由官兵開出的通道,從通道裏麵走出一個拄著骷髏頭拐杖的老太太,身高大約1米6左右,二小他們離著比較遠,看不太清她的容貌,但是能看出老太太走路很穩健,根基很紮實,就像年輕人一樣。


    老妖婆走上法壇,法壇上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鋪著黃布、香爐和一些做法的器物,還有一個怪物的雕像。


    吳誌成問到旁邊的鳳姐:“鳳姐,那個雕像是什麽。”鳳姐說:“老妖婆曾經說過這是海神的真身。”


    二人正聊著,老妖婆開始跳了起來,口裏不停地念叨著什麽,由於距離太遠二小也聽不清楚。


    “這不就是跳大神的麽?”楊輝說道。“封建迷信這就是。”吳誌成補充道。


    突然,老妖婆手裏的桃木劍指向天空,大喊道:“上祭品~~。”


    官兵們推上一輛板車,上麵坐著三個男孩三個女孩,年齡也就3歲左右。


    每個孩童都被用繩子捆著,赤裸著盤坐在板車上。


    板車被官兵推到了法壇下方。老妖婆看看雕像說了些什麽,又用劍指向孩童。


    突然,海上強烈的大風突然停了。


    老妖婆喊道:“海神感動了咱們的誠意,大家一起跪拜海神。”


    說完,黑壓壓的老百姓跪倒了一片,楊輝趕緊拉著鳳姐和吳誌成蹲了下來。


    說道:“這老妖婆子太能整事了,都是她計算好的,日。”


    “起身”老妖婆又指揮大家站了起來。然後吩咐道:“把祭品推到旁邊的破廟。”


    官兵聽到命令,推著車往破廟走。


    這時,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對男女,哭著衝向推車,大喊:“還我的孩子~~”頓時人群騷動。


    在旁邊坐著喝茶的知縣一看馬上命令道:“趕緊把他倆給我抓起來。”


    捕快和官兵聽到命令,瘋狗一樣直撲夫婦二人,有的拽胳膊,有的抬腿,有的鎖喉,直接把可憐的二人脫了下去。


    頓時周圍的老百姓議論紛紛,都在咒罵知縣和老妖婆的殘忍。


    夫妻二人被拖下去之後,持鑼官兵叮咣又一頓敲,喊道:“都肅靜了,不要驚擾了海神,到時候倒黴的隻能是你們。”


    然後四名官兵繼續推著孩子們進了破廟,然後立在門口把守著,


    老妖婆轉身又跳了一會大神,然後收起招式,走下法壇,走到知縣身邊。


    老巫婆說道:“知縣大人,法式已經做完,等到今晚正子時海神享用完祭品後,災難自然解除。”


    “辛苦你了。來人,把法壇上的祭品扔到海裏。”知縣說完起身迴到自己的轎子中,由轎夫抬著返迴縣衙。老妖婆也由人扶著上了轎子,跟在知縣他們後麵。


    幾個官兵跑上法壇,把豬頭,羊頭、牛頭、雞鴨等祭品抬著扔進了海裏,然後收起隊伍返迴駐地。


    圍觀的老百姓看完了熱鬧,議論紛紛地逐漸散去,二小及鳳姐也往馬車方向走。


    吳誌成:“我們得救他們,不能讓可憐的孩子讓老妖婆吃了。”


    楊輝:“你沒聽說麽,今晚正子時他們來吃孩子,到時候我們再動手。”三人迴到馬車上,車夫駕著車往迴走去,三人心情都很壓抑。


    迴到縣裏驛站,楊輝跳下車,跟車夫說:“我們戌時還要用車,去海邊,你來接我們。”


    “不行啊小太爺,今晚是中秋節,我和家裏人還要吃月餅賞月呢,另外大晚上你們去海邊幹啥。”車夫解釋道。


    鳳姐聽他這麽說,立馬拽住車夫脖領子質問道:“你到底去不去?”


    車夫看著氣得胡子直抖的鳳姐哀求道:“您就算把老夫吃了我都不去,我還得迴家賞月呢。”


    楊輝趕緊拉住鳳姐,說:“他不去就算了,不要難為他,可惜了。”


    楊輝說完,從腰裏掏出十張寶鈔開始扇風,這些錢花不出去了。


    車夫定睛一看,我娘了個去,十貫,他辛苦一輩子也掙不了多少錢,可想而知十貫錢對他的誘惑得有多大,車夫眼睛立刻就藍了。


    說道:“不知道小太爺去海邊幹啥呢?”楊輝看老頭迴心轉意然後說道:“今天是中秋節,你也看到了,海邊沒風了,景色異常的美,我們三人準備邊賞月,邊吹著海風,吃著燒烤唱著歌,邀請你一起歡樂。”


    “老夫就不參加了,你們年輕人好好玩玩,那麽這個車錢怎麽算啊。”車夫不好意思地問。


    “這十貫是定金,你先拿著,戌時到鳳姐家門口接我們,再你給十貫。”


    “還有十貫?”車夫的嗓子都激動地變聲了。


    “隻要你準時來。”楊輝答道。車夫趕緊接過這十貫錢揣進懷裏,說道:“放心吧小太爺,不見不散,鳳姐家我去過,接過白大人,你放心吧。”


    車夫迴到家裏,他的傻兒子正在吃飯,說道:“爹,上迴媒婆給我介紹的隔壁村的徐寡婦嫌棄咱家窮,沒同意咱們的提親,在這麽窮下去,沒準都得娶鳳姐了。”


    車夫把草帽掛在門後,撣撣身上的塵土說:“好兒子,過幾天爹就給你說個好媳婦。”


    二小和鳳姐迴到家裏,二小從櫃子後麵把包拿了出來,楊輝抽出一張寶鈔,轉身往外走。


    “你要幹什麽去?”鳳姐問道。“買點燒烤物品。”楊輝頭也不迴地往外走。


    不一會,有個夥計推著板車把燒烤爐子,木炭,串好的羊肉,芝麻,鹽什麽的運了迴來,楊輝讓他把東西搬進院子,然後夥計離開。


    吳誌成看著這些問道:“暈,今晚救人你整這些幹什麽?”“這叫救人燒烤兩不誤。”楊輝解釋道。


    “鳳姐,你先休息吧,我倆先練練功。”吳誌成跟鳳姐說。鳳姐嗯了一聲,走出了家門獨自上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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