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路想,要不是你吸引了持槍人的注意力,我還真不敢妄動!前世槍殺賈偉濤讓他對手槍有了生來的畏懼,而且曹莽對槍的見識也讓他知道那人手中的槍是殺傷力極強的沙漠之鷹。


    李哪吒看看裏麵兩個昏厥的和手裏這個清醒的,請示道:“是否把這幾人的首級掛在城門震懾宵小?”


    郭路有些犯愁:“現在可不能隨便殺人,但是又不能放掉,這可怎麽辦呢?”


    李哪吒拍著胸脯說:“有事末將服其勞,大哥請迴府,末將自會處理妥當!”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郭路就是這樣,隻要有人願意自動承擔的事,他都樂得放手。


    把搜到的手槍、子彈、鈔票等有用的東西劃拉了一大包,提在手裏揚長而去。


    “你會開車嗎?”李哪吒問手裏那個俘虜。


    那家夥也不知被李哪吒怎麽拿捏的,始終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敢作聲,這時忙不迭地說“會”。


    “你且去開車,按我指引行事,違令者殺!”


    ……


    那一夜,郭路睡得很沉,憑空得了幾支好槍,對付項羽又有了些依仗,心裏美得很!項羽這種勇武沒有對手的人,隻有槍才是他的克星。


    他起床後看到李哪吒還睡在倉房裏,也不知什麽時候迴來的,破例沒有像往日那樣早起。


    他也沒叫醒他,自己去包子鋪吃早餐。


    陽光很暖,心情很好,但廣播電台裏卻傳出一個悲傷的消息,是一則快訊,昨夜,三位不明身份的遊人貿然闖入郊外的老虎野生公園,被老虎咬死,唿籲廣大市民遊客,千萬不要在非遊園時間在沒有保護措施的情況下擅自去虎園遊玩,對不聽警告者公園單位不負任何責任。


    ——


    王坦等了半天,趙延軍才醒過來,連忙上前問候。


    趙延軍頭痛欲裂,迴想了一下昨晚酒局上的所為,暗悔貪酒失態,怕給那位新結交的大哥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看著王坦說:“兄弟辛苦了,這才幾天啊,咋都黑了呢?”


    王坦已經上班七天了,東臨米業正是秋糧收儲的忙季,天天加班,辛苦是難免的,聽趙延軍這麽一問,心裏一熱,竟脫口一句:“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趙延軍拍拍他的肩膀:“跟我就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我又不是那些當官的喜歡馬屁,跟我說說那邊都啥情況啊?”


    “大哥,咱撤吧,那就是個坑啊!”


    王坦這話把趙延軍徹底嚇醒了,他圓睜二目,呆呆地看著王坦:“啥呀都是,把話說明白點唄!”


    王坦成功地應聘上了扡樣員崗位,這個活就是抱著一個大鐵扡子,在拉糧車上分四個點取樣,匯成一個樣品盤,交給化驗室檢驗,以此來判斷這車糧的質量等級,不同等級給不同的糧價。


    上班第一天,王坦被化驗室主任簡單地培訓後就派上了戰場,沒辦法,廠子外麵已經排了一大溜糧車,一眼望不到頭,都著急卸糧。


    王坦跟著一個前輩叫張春陽的出了大門,張春陽端著盤子,他負責扡樣,剛拉開架勢插一個點,張春陽看他要換點就喊:“別換了,可這一個地灌滿就行。”


    王坦說:“不行啊,主任讓最少扡四個點。”


    張春陽不耐煩地說:“你聽他的得累死,這麽多車呢耽誤到咱們扡樣這塊卸不下糧,廠長都得罵死你!”


    王坦隻好聽他的,要求就是這樣,新人要讓老人帶,他不聽能咋地。


    這麽扡幾台車後,輪到一台本地車時,司機看著張春陽開玩笑說:“老張咋還幹這個呢就,都有新人了該升升官啦!”隨手遞給他一盒煙。


    張春陽揣起煙說:“咱沒長那當官的腦袋。”


    司機又從駕駛室裏遞給他一塑料袋稻子,張春陽接過就扔在盤子裏,轉頭往下一輛車走去。


    王坦覺得不對,就喊:“師傅,這車還沒扡呢!”


    張春陽頭也不迴:“人家都替你扡好了,少幹點活不好嗎?傻b!”


    王坦不敢反駁,隻好跟著走,扡了兩車後,又遇到一個從駕駛室拿樣子給張春陽的,這次難得的張春陽沒收,喊司機:“把廂板打開,底下的也得抽。”


    司機不願意了:“裝雞毛認真啊,你這一道過來抽過誰的廂板了?”


    張春陽不買賬:“怎麽抽樣是我們說的算,讓你打開你就打開,哪那麽多廢話,不願意你掉頭走啊!”


    司機也急眼了,把手裏的袋子往張春陽端著的盤子裏一扔:“跟誰倆呢?你知道這稻子是誰的嗎?是杜誌偉的!”


    “你別跟我倆蒙,要真是杜誌偉的稻子還用在這排隊,早卸完迴家睡覺了。”張春陽反唇相譏。


    司機抬頭一尋摸,看到不遠處有個米廠的安保員,就喊道:“小五,你喊杜誌偉過來,我這車糧碰上搗亂的了。”


    小五應聲而去,張春陽有些慌了,問司機:“這糧真是杜誌偉的?”


    司機往車上一靠,大眼皮一耷說:“等他來了你就知道了。”


    張春陽沒再說話,把樣子收了就去下一台車,王坦虛心好學地問:“師傅,這車怎麽算啊?”


    “就那麽算唄!”張春陽沒好氣地說:“杜誌偉是安保隊長,是廠長的侄兒,你說咋整?”


    王坦說:“誰也得按規矩辦啊,那廠長的侄兒就啥糧都能往裏送啊?廠長不管他嗎?”


    “大老板是南方的,天高皇帝遠,廠長可得管,行了幹活吧,你剛來的操心那麽多幹啥,讓人聽著再不用你,工資都不給你開。”


    後來又碰上兩個車說是杜誌偉的糧,張春陽都人家咋說咋是,迴來送樣品時,在大門口碰上了戴大蓋帽一臉驕橫的杜誌偉。


    張春陽低三下四地說:“杜哥,你那幾車糧挺好的,今年又掙錢啦!”


    杜誌偉不懷好意地拍他一下:“咋地老張,聽說提我名都不好使了?”


    張春陽晃著腦袋說:“哪有的事,這不是新來的嗎,啥也不懂,以後沒這事了。”


    “不懂就教,學不會就讓他滾,什麽玩意都往裏進,麻蛋的!”杜誌偉罵罵咧咧地看著兩個扡樣的,像是要咬上誰一口。


    “化驗那還等著要樣子,走啦杜哥!”張春陽點頭哈腰地溜走,王坦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麽,跟著前輩灰溜溜地去化驗室了。


    這是工廠還是土匪窩啊?王坦心裏哀歎著!


    “這麽亂?”趙延軍聽完皺起了眉頭。


    馬鋼進來聽到了個尾,也大概明白咋迴事了,說:“不服就削他,能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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