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乞丐窩子的胡同口,郭路讓出租停下了,攙著郭鶴龍下車站定,給司機付了錢。


    出租車剛離開,郭路手腕一麻,已經被郭鶴龍扣住。


    郭鶴龍冷聲說道:“小子,又想耍什麽花招?”


    郭路驚喜地說:“你恢複啦?這就方便多了,我跟你是一夥兒的,想把這個黑窩子給搗了。”


    郭鶴龍手上又加了點力:“上次就被你騙了,還給我裝,不用你搗,給我去叫開門,我自己就把你們那窩子給掀嘍!”


    郭路笑道:“你老雖然醒了,這力氣還是沒全部恢複,進去好漢難敵四手,恐怕又得被抓,明天還得去街上給人當爹。”


    郭鶴龍想了想:“你小子說的也有道理,我還是打報警電話吧。”


    “這是個辦法,你老自己找電話吧,我要是給你指路,怕是你又不相信我。”


    郭鶴龍冷哼一聲說:“算你乖,這旁邊就有一家小賣店,誰知是不是《水滸傳》裏朱貴的酒店呢!”


    往遠走了幾步,看到一麵牆上掛了個投幣電話,郭鶴龍看看郭路,郭路懂事地說兜裏有零錢,郭鶴龍就取了硬幣投進去,一手抓著郭路,一手撥打幺幺零,待接通後,報出位置和報案內容:發現一個有涉黑行徑的乞丐窩,還有失蹤被逼著乞討的孩子,同時報出了天橋和私立醫院的乞討點都是假乞丐,幺幺零問他姓名,郭鶴龍說是熱心市民,就掛斷了電話。


    “噢,打幺幺零不用投幣也能打。”郭鶴龍後知後覺。


    郭路問:“你現在要怎麽樣呢,等警察來嗎?”


    郭鶴龍說:“等吧,主要是等著他們來把你交給警察,要不然拿你怎麽辦,放了你還不得給人報信去。”


    郭路揶揄道:“我幫了你你還要給我送進去,真是不識好歹,好像你真能抓住我似的。”使暗勁兒一抖腕子,掙脫了郭鶴龍的掌握。


    郭鶴龍一驚,上手再施擒拿,郭路後退,比了個暫停的手勢,說:“跟你說實話,白樺鎮的趙延軍和你住了一個旅店,知道你兩天沒迴,想要救你,我是受他所托來救你出困的,和裏麵那些不是一路人。”


    聽得郭鶴龍半信半疑:“趙延軍怎麽會來,難道是跟蹤我來的?你能說出趙延軍的名字,我倒是信上幾分,但要說他救我,我倆沒有交情隻有嫌隙,他怎麽會救我?”


    郭路說:“不如我隨你迴迎賓旅店,見麵一問便知!”


    忽然,胡同裏一陣騷動,一夥乞丐跑了出來,是常住窩子的那幾個看門大漢,此時有的背著箱子包裹,有的抱著孩子,還有的拖著殘疾人,慌慌張張地像是要跑路的樣子。


    郭鶴龍叫了一聲:“壞了,消息走漏了!”便衝上去攔截。


    郭路比他跑的還快,轉眼就來到乞丐前麵,一個大漢對他喊道:“快跑,警察要來了!”郭路嘿嘿一笑,起手一記手刀劈在他脖子上,大漢吃痛倒地,怒喊:“你特麽瘋啦?”


    郭路又抓住那個拖著殘疾人的乞丐的手一較勁兒,那人被迫鬆開,被郭路順手摔倒,又扶住那個殘疾人,他從王坦舊檔讀出,這個人是被抓來打成殘疾也不肯服軟的,所以還被關在院子裏“馴化”。


    郭鶴龍也製住一名乞丐,奪迴了他身上的孩子,剩下的乞丐奪路要逃,倒地的乞丐也在掙紮要起來,郭路和郭鶴龍既要救人,又想把惡丐截住,就有些應接不暇,還是被逃脫了兩個。


    丐頭秦叔沒在這些人裏麵,更多的乞丐和“工具”還在外麵沒到迴來的時候。


    警笛響起由遠而近,郭路把扶著的殘疾人推給郭鶴龍說了句“後會有期”就溜了,他現在這身份在警察那兒有些說不清。


    郭鶴龍神情複雜地看著郭路隱去,什麽也沒說。


    ——


    郭路是在一家排擋吃了碗米線後迴的迎賓旅店,天已經黑了,這一大天,除了火車上吃了份盒飯再就沒進過水米,還有些懷疑,是不是盒飯是吃給趙延軍的,而王坦這個小乞丐肚子裏本來就沒食。


    郭路也發現了,自己雖然能駕馭別人的凡體,施展自己的拳腳,但身體本身的狀況沒什麽改變,比如王坦戴的近視鏡,他戴著就沒有什麽不適應,而他本來的眼睛是正常的。


    旅店老板娘見郭路進門,便熱情招唿問是否住店,郭路說是找趙延軍的,老板娘想起白天勞爺來訪的事,就提起了兩分警惕,非要陪著他上去。


    敲開207的門,趙延軍一臉倦色看著他們,剛迴到自己的凡體,適應起來還是有些乏累。


    郭路一把抓住他的手說:“我們又見麵啦!”


    趙延軍猶猶豫豫地說:“噢,在天橋上那個學生……”


    老板娘看兩人是相識的,就轉身返迴一樓。


    而此時,郭路又迴到了趙延軍的凡體,沒辦法,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以趙延軍為主線,而且,趙延軍的凡體和他的契合度比較高,更得心應手。


    他對傻愣在那裏的王坦說:“小兄弟,你是迴去呢,還是在這店裏住下?”


    王坦想了一會兒,有點迴過味來:“我迴不去了,窩都被端了!”


    “嗯?咋迴事呢說來聽聽!”郭路也好奇王坦會記得多少東西。


    王坦感覺有些困乏,打量郭路的房間,看到有一張閑床,就坐了過去,嘴裏說著:“還不是為了幫助你!”


    “和我有什麽關係?”郭路繼續試探。


    王坦指著他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說你,好好的有旅店住,學什麽不好,非去天橋上學做乞丐,我也是看到你又想到很多情況,覺著不能讓人都走這條沒出息的路,就把你趕走後,又去趕一個老頭,對,叫郭鶴龍的新人,把他好容易給拉起來了,他又報警砸窩子,沒辦法,我是幫理不幫親,跟他一塊砸嘍,這下好了,秦叔那些人都得把賬算我頭上了,還是先躲著吧!”


    說到這,王坦連連打著嗬欠,幹脆合衣躺在床上:“困死,今晚就睡這兒了,反正你這床也是閑著。”話音剛落就打起了唿嚕。


    郭路笑道:“你這張嘴倒是挺會編故事。”把被子扯下來給王坦蓋上,自己走出房間,沒辦法,王坦的唿嚕太猛了,也是拜自己所賜,給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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