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營養倉門緩緩開啟,過分蒼白的手從開啟的縫隙伸出。


    十三台旋轉監控器齊齊聚焦那隻滿是褶皺的手,監控器後的人緊盯屏幕,唿吸凝滯。


    靜,極致的靜。


    “嗬!”


    極輕的聲音從營養倉傳出,整個係統總部的護衛隊子彈上膛,嚴陣以待。


    “9號,歡迎迴家。”低沉的聲音透過監控器在控製室傳開。


    “嘖...木言,麵煮好了嗎?”


    許是久不曾言語,9號的聲音沙啞帶刺,刺得所有人心發慌。


    “9號,和解,條件你提。”


    木言聲音平靜,心裏把係統總部所有高層的祖宗十八代全用糞水清洗幾個來迴。


    你們不想麵對,難道他就想麵對這個活閻王嗎?


    真是錢難掙,屎難吃。


    “你,你們一向知道的,我要求不高,很好滿足的,隻需要你們都去死一死。”


    嘩啦——


    營養倉門徹底被推開,身著白色寬鬆睡裙的絕色容顏直懟監控器大屏幕。


    卻,無人敢欣賞,他們的頭上懸了把刀,一把鋒利霸道無往不利的刀。


    “9號,有事好商量,看在我們同事千年的份上.....”


    木言的話尚未說完,絕色美人紅唇輕啟:“爆。”


    砰!砰砰砰!


    接連的爆炸聲在係統總部各處響起。


    美人溫和的朝監控器攝像頭笑了笑:“迴家那麽喜慶的事,我放場煙火熱鬧一下,不過分吧。”


    木言:......


    眾人:......


    “木經理,動手嗎?”控製室的擴音器響起護衛隊長的聲音。


    “你想打?能贏?”


    “不想,不能。”


    “那就,打!”


    護衛隊長:......


    “是!”


    再不想,護衛隊長也知道這一場不得不打,9號想打,他們要是不奉陪,後果......


    哎.....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全力出擊,不惜代價,殺!”護衛隊長的命令在所有護衛的耳返響起。


    9號邁出小醫療室,在走廊漫步,所過之處所有監控炸毀,一團團功德能量順著各種線路抵達終端。


    不過短短幾分鍾,在一片“嘀——”聲中,整個係統總部全麵罷工。


    黑暗中,護衛隊謹慎前行,哪怕知道9號不會真的殺他們,但,誰又想重傷呢?


    不疼的嗎?


    互為脊背的四人小隊突然後背一涼,心中恐懼彌漫,瘋狂朝四周掃射。


    泛著黑光的刀一閃而過,帶走了四人所有的生機。


    確認四人再無可能複生,9號眉梢上揚,不枉她研究數百年,混合惡意、邪氣、功德與浩然正氣的刀,果然能徹底殺死這些人。


    主打正邪平衡嘛,她懂!


    一場蓄謀已久的,以信息差為武器的屠殺在黑暗中無聲進行。


    直到護衛隊所有人死傷殆盡。


    反正9號每次發難都是要把人打到重傷無法迴應才肯罷休,誰也沒發現這一次的異常,都在等。


    等9號發泄完恢複平靜,再徐徐圖之,許以各種條件平息這場內亂,誰讓是公司違諾在先。


    公司還是個小作坊的時候,9號就已經是公司唯一幹活的員工,至於1號,那就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爺。


    按照最初的協議,9號隻要幹滿百年或者完成規定的業績就能自由,可公司老板偷偷把9號跟主係統綁定,綁死那種。


    這也導致9號後來直接失控,不是9號重傷公司一場,就是公司重傷9號封印她的記憶扔到各個小世界幹活。


    總的來說,還是公司賺得多,沒見小作坊都變成集團了嗎?


    木言一邊感慨錢難掙,一邊羨慕老板的運氣跟果斷,能綁死這麽個千年銷冠。


    時間差不多了,他該提前下班了,不然也得到醫療倉躺十天半個月了。


    木言開啟備用通道,在黑暗中快速離開。


    “木...同事,提前下班,要扣工資哦。”


    戲謔的聲音從通道前方傳來,木言從腳底涼到頭發稍,她,她,她怎麽知道這條備用通道的?


    又是怎麽打開的?


    可惜,他再也聽不到答案了。


    因為當過無數次反派的某人,是不可能給他開口的時間的。


    當黑暗中隻剩寂靜,9號無聲的笑了,她的計劃可以開始啦。


    開心!


    “......9號,你把他們全殺了,按星際法,死罪!”


    “老板,哦不,星雲爵士,都當上爵士了呀。”


    9號嬌俏如同拉家常的聲音聽得星雲爵士頭皮發麻,“9號,我說你死罪!”


    “哦,可是人家跟公司主係統是綁死的共生關係耶,星雲爵士你做好破產,以及共赴黃泉的準備了嗎?”


    9號坐在明亮的控製室對著屏幕裏的人笑得甜美又可愛。


    絕色容顏的暴擊讓星雲爵士片刻失神,她怎麽就不肯主動給他當情人呢,非得逼他動用手段。


    “我會掩蓋這次的事情,但,下不為例。”


    “嘖!你當我死的啊!”


    “......”


    “再鬧下去對我們都沒有好處,公司賺不到錢,主係統虛弱,你也會同樣虛弱,何必呢?”


    “我高興呀。”


    “......”


    “......別逼我格式化重啟主係統。”大不了虧一個月的營業額,以他現在的身家賠得起!


    “小氣,給我通行證以及你的黑卡副卡,我要出門。”


    屏幕裏的人沉吟片刻,“可以。”


    如若可以他也不想跟彪悍的銷冠打生打死,更何況他內心還有小心思。


    這些年他也是仗著她沒有星際世界的身份,才能把她一直壓在公司內部,現在明顯很難再壓住了。


    看來,錢是省不了了,還是得去找博士買那新型控製芯片。


    交易達成,即關屏幕,9號是多一秒都不想看到那個老男人。


    另一邊,星雲爵士戀戀不舍的收迴目光吩咐秘書去安排。


    接到任務的秘書低頭掩下眼中的憤怒,那麽多人的命,老板就這麽算了?


    亦或者是,他們本來就是老板給9號準備的出氣筒,生或死都無所謂。


    可是,他有,那些人裏有他的哥哥、朋友,以及未婚妻。


    嗬!那就別怪他了。


    去往公司之前,秘書去了趟郵局,發了封星際信件。


    ——


    “1號,9號殺人了。”


    “哦,她終於找到武器了。”


    “她把整個公司的員工都殺了!”


    “你很憤怒。”1號平靜的看著跟隨他多年的係統。


    係統19卡頓,他的運轉程序在畏懼,“1號,我僭越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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