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笑的,但我實在憋不住了!”看著任京宵無辜的眼神她更忍住了。


    “你要去上小學嗎?那學校會不會不收你?”寧夏笑夠了,趴在任京宵的背上。


    “我不去上小學,有人教我。”任京宵把五爺的事情告訴了她,他從來沒想過瞞過她什麽。


    寧夏聽他提過一句,他很少和誰說話,有談得來的朋友,她求之不得。


    沒想到這人來曆還挺大,不過她也沒開口讓他去防著人。任京宵處事有他自己的一套,她不想過多的幹預。


    “那你認真學,以後白天除了吃飯過來,其他時間就不用過來啦!不用一直陪著我!”


    她也想抽空看看高中的書,哪怕有原主的記憶,但她還想自己學一遍,這個年代的書和她學過的不一樣。


    任京宵也不說同不同意,隻悶頭吃飯。


    一連幾個大晴天,路上的雪終於化了,大隊裏開始忙著積酸菜了。


    往年這個時候溫度還不會這麽低,大隊安排這個時間一起積酸菜。但今年降溫的早,溫度有點低了,估計酸菜醃的得慢不少。


    這不一化雪大隊裏趕忙動了起來,寧夏對積酸菜很感興趣,她喜歡酸菜餃子。


    看著村民們分工明確,白菜一切兩半,燒水把白菜燙軟,撈出來瀝幹水。


    涼透的白菜放到瓦崗裏,一層白菜一層鹽,還撒了不知名的什麽東西。最後用大石頭壓住,一缸結束了,再繼續下一缸。


    寧夏在一旁看了半天,她覺得不難,但肯定有什麽技巧她沒注意到,她再觀察觀察。


    “你會嗎?不會我可以教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旁邊站了一個姑娘。


    “你是?”寧夏對她笑了笑,她不認識她。


    那人躊躇半天,最後吞吞吐吐道:“我叫任京菊。”也沒敢抬頭看寧夏,任京菊怕寧夏趕她走。


    “哦!”任家人每次見到她都趾高氣揚的,看她扭扭捏捏的樣子寧夏還挺不習慣的。


    她對那一大家子沒什麽好印象,也實在不知道和他們說什麽。


    “不用了,我看嬸子們做幾遍,就該學得差不多了。”


    旁邊的一個嬸子聽這話笑了,“寧知青,你就是再看幾遍也學不會。這個得上手,看著簡單,每一項都有道道的。”


    “我們這些人可是醃製這些不少年頭了,偶爾還有失手的時候呢!”


    寧夏聽這話,也揚著笑臉,虛心請教。


    嬸子們也不吝舍,她想學她們就教。寧夏就這麽彎著腰,在這缸旁邊轉悠了大半天。


    “真丟我們知青的臉,和村民打成一片!”張怡寧是過來買白菜的,看到寧夏圍著那些人嘟嚷一聲。


    她帶的襖太薄了,哪怕穿了兩件也感覺跟沒穿似的。腳上的皮鞋也是單的,她把能穿的襪子都套腳上了。


    最近下雪想去鎮上都去不了,她爸說給她寄厚衣服來的,也沒法去拿。


    看著寧夏身上穿著不知道什麽,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的。毛絨絨的一看就很暖和,腳上一雙筒靴更把整個小腿圍住了。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鞋,她不滿的嘟嘟了嘴,等她爸爸衣服拿到手,她才不穿這種土衣服呢!她的衣服可都是友誼商店的,可不便宜。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對象都是村裏的,和村民打成一片不是正常的嗎?”


    何佳慧最近很捧張怡寧,張怡寧是個大方的,隨便說兩句,她那些好吃的好喝她都能跟著沾兩口。


    自從吳佳佳結婚了,知青裏她都不知道和誰說話了。陳曉婷和陳曉燕是姐妹倆,幹什麽兩人都一起。蔡小雅又是一個悶葫蘆,她也隻有和張怡寧能說上兩句話。


    “哼,我們走!這種人已經不配和我們說話了。”張怡寧抱著手裏的白菜不屑的看了眼寧夏。


    一起來的男知青,思緒複雜,寧知青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王誌偉對遠處的吳青青使了個眼色,吳青青一直關注著那知青一群人,看懂了王誌偉的意思,對他點了點頭。


    寧夏覺得自己學的差不多了,把任京宵種的白菜砍了幾顆,自己也按照幾個嬸子教的方法醃了一缸。


    看著這一缸酸菜,不管味道怎麽樣,成就感還是足足的。


    夜晚熟悉的荒宅裏,不同是這會兩人瑟瑟發抖。王誌偉脫完了,但幾次也沒起來,最後隻能趴在吳青青身上。


    “偉哥,你怎麽了?”吳青青的衣服都脫了有點冷,就推了推身上的王誌偉。


    看他一動不動,心裏很不對勁。


    吳青青不知道別人怎麽樣,但有一次半夜起來上廁所,聽到她大哥房裏的有聲音,她好奇的聽了會。


    她沒有手表,不知道具體時間。可她估量著得比他們長不少,每次她都不上不下的就結束了。


    “青青,咱還是快點迴去吧!有點冷!”王誌偉凍的牙齒直打顫。


    吳青青很失望,開開心心出來,悶不吭聲的迴去了。


    “死丫頭,大晚上去哪了?外麵暖和是吧?你就擱外頭待著!”吳大娘看著炕燒著,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敗家玩意。


    吳青青聽她娘絮絮叨叨更煩了,悶不吭聲進了屋。


    “還有你,你那屋裏就一個人,每天用那麽多柴火,你是吃的嗎?”吳大娘把火對上了廚房裏的吳佳佳,吳佳佳捏著手裏的碗,隻想罵死這個老不死的。


    她現在很後悔,除了結婚後那幾天,吳建國對她百般嗬護。可自從迴了部隊,連一封信都沒給她寫過。


    一開始她以為他忙,他努力拚搏,都是為了更早的立功,把她接去享福。


    他來不及給她寫信,她就自己寫過去,信裏訴說著對他的想念。但寫了一封又一封都石沉大海,她慢慢慌了。


    而家裏這老不死的,嫉妒她兒子對她好,使勁搓磨她。吳建國剛走,就攆她下地幹活不說,還讓她往死裏幹。


    少幹一點都不給飯吃,每天家裏的衣服碗都是她的。連小姑子的衣服,她都要洗。


    別的妯娌有男人護著,就她什麽也沒有。就這樣,死老太婆還一天三頓罵,比那惡地主還歹毒,怎麽不去死的?


    難道她結婚就是來伺候他們一大家子的嗎?吳建國也不給她迴信,她快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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