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傅辭言這才緩和好情緒,隻不過耳垂的顏色卻越來越深,好像一顆成熟的櫻桃。


    磕磕巴巴的移開視線接過,算了,找個時間把錢花在她身上吧。


    “那我就真收下了?”


    傅辭言將這張卡小心的塞到了口袋裏,迴眸看著顧念笙,聲音不知何時染上了顫聲。


    顧念笙是沒聽出來,閉上眸子懶懶點頭。


    “收下唄,這錢你拿的應該。”


    前麵的沈裴南:怎麽聞到一股霸總味。


    感覺有種給傅辭言發工資的錯覺……


    司機更是憋著笑,這顧小姐可真好玩兒,居然敢這麽跟傅少說話?


    也不知道顧家那位當家主母想幹什麽,這麽好的閨女都不要,聽一個大師無根無據的話。


    這智商到底是怎麽擔得起豪門夫人這種身份的?


    傅辭言見顧念笙沒有動靜,便視線小心翼翼的,目不轉睛地凝著她的側顏。


    她的每一個角度好像都稱得上完美,剛才毫無血色的麵容,在吃完飯之後變得紅潤光澤。


    雙唇好像被鮮血染紅,鼻頭帶著淡粉,雙頰白裏透紅,睫毛輕輕顫動。


    好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掃在了傅辭言的心尖。


    窗外的陽光給她的側顏鍍上了一層銀光,垂在額前的幾根碎發也鍍上了白芒,皮膚白皙,光滑如玉。


    就好像天上的仙女,不小心墜入了塵世。


    被他這個隻能生活在陰暗的人……


    抓住了。


    傅辭言當然知道他占有欲很強,他認。


    他偏執有病,他也認。


    他以前不知道什麽是心動。


    所以既然在看到顧念笙的時候心悸了,那就說明她就是他的。


    無論如何也要抓住這束光。


    哪怕困住她。


    去往傅家的路程很遠,所以一路上顧念笙都在睡覺,難免顛簸。


    所以顧念笙很快靠在了傅辭言的肩膀上,秀眉蹙了一下,扭動身子,頭靠座椅上,兩條筆直的腿大大咧咧的翹在傅辭言的腿上。


    沒心沒肺的歪頭繼續睡。


    後者見此低笑一聲,脫下了顧念笙腳上的拖鞋。


    看著這雙白嫩的腳,傅辭言大手比了比,真小。


    前座的沈裴南看著後座傅辭言占滿占有欲的眸子,渾身感覺一股冷意。


    完了,這家夥要犯病了。


    這家夥犯病了可很難收場,先不說顧念笙這事。


    上次有人找茬,第二天r市就沒他的蹤影了,怪異的很。


    沈裴南當然知道那個人下場如何,被打的半死,後半夜扔給特殊事件追調局了。


    漫長的一路,車子裏一片沉寂,誰也沒有開口。


    而傅辭言則是保持著距離,忍著沒將顧念笙這可愛的模樣拍下來。


    手心都在發汗。


    此時的顧家。


    顧家老夫人坐在主座上,麵容蒼老,但肉眼可見的雍容華貴。


    她此時表情嚴肅,戴著眼鏡將手機拿遠,反複確認手機上的字。


    看了十幾遍,最終將手機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和藹的麵容上少見的慍怒。


    管家見此匆忙上前,彎腰。


    “老夫人您這是……”


    話還沒說完,便見老夫人抬手製止。


    “蔣安舒人呢!”


    直唿其名,一點麵子都不給。


    管家聽出了其中的怒火,這還是老夫人第一次這麽直唿主母名諱。


    是什麽原因導致她生氣呢?


    但還是如實迴答。


    “剛發來消息,快到家了。您剛才是……”


    “讓她快點滾迴來!”


    老夫人氣得拿著拐杖敲了敲地板,怒火中燒。


    可見她這是受了多大的氣。


    “是是是!我這就轉告夫人……”


    “媽?您這是怎麽了?”


    管家正打算下去告訴蔣安舒,這時門口便傳來了正主的聲音。


    管家頓時鬆了一口氣。


    趕忙退下遠離了這是非之地。


    看著站在門口穿著華服,背著名牌包包的蔣安舒,老夫人氣得將手機對著蔣安舒扔了過去!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蔣安舒,你今天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否則,我可就要代表顧家,把你踢出去了!”


    手機被精準的摔在了蔣安舒的身上,被她慌忙接住。


    頁麵還亮著,蔣安舒下意識看去,臉色頓時煞白,麵如土色。


    上麵是傅家家主的微信頁麵。


    上麵寫著。


    :顧老夫人,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您想聽哪一個?


    顧老夫人:您有事說就好。


    :顧小姐找到了,她沒死。


    顧老夫人:傅家主,這玩笑開不得。


    :我沒什麽資格跟您開玩笑,這是我兒子告訴我的,顧小姐在醫院,要被顧家人挖腎。


    :我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現在她正往我這邊趕來。


    :顧夫人,您得好好盤問一下。


    整個顧家,顧老夫人也隻能想到蔣安舒這個重男輕女的了。


    同為女人,怎麽就重男輕女,這都什麽年代了?


    顧老夫人知道傅家主的為人,他不可能會誆騙她,所以這件事……


    她的孫女居然還活著……但卻被親生母親要求挖腎,真是悲哀啊!


    天理難容!


    蔣安舒看著手機上的對話,瞳仁猛然一縮,渾身顫栗。


    手上的手機好像一塊燙手的山芋,隨時能燙死蔣安舒。


    “說話!”


    見蔣安舒拿著手機愣愣不說話,臉色煞白,顧老夫人臉色更黑了,拐杖敲的地麵咚咚響,好像要將地板敲碎。


    整個大廳都是顧老夫人的厲聲。


    “媽……我、淩川他已經補償她了,況且她也沒什麽損失,我也沒挖她的腎、這一切都是誤會……”


    蔣安舒看著麵前勃然大怒的顧老夫人,徹底慌了,她不能離開顧家,離開顧家她就真的享受不了這些……


    “什麽叫補償?這麽多年了蔣安舒?你居然還保留著你那糟粕思想?


    重男輕女,這麽多男娃你是生不夠嗎!”


    “一個女娃娃,你兩歲就把她扔到深山老林,我帶人找了半年!


    哪一天漏下過?我就是沒找到她!你怎麽這麽狠心啊?”


    “我顧家怎麽就找了你這麽個人!我好不容易能盼個孫女抱抱,你倒好,我抱了幾迴啊?你就把人給我扔了?”


    “你們給她錢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啊?補償多少啊?把你心疼成這樣?


    是你補償的嗎?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你養這幾個兒子、啊?一年一個人就得十幾個億,我哪次看到你給他們花錢都是喜笑顏開的。”


    顧老夫人揚指怒罵,這讓蔣安舒有點抬不起頭。


    “媽……我不是討厭女娃,我隻是……真的不小心弄丟了……”


    蔣安舒想為自己辯解幾句,但隻聽老夫人怒極反笑。


    “你怎麽不把你弄丟了呢?隻要心細、重視,那就不可能弄丟!你就是故意的!”


    “蔣安舒,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把我孫女接迴來,好好對她,然後把要挖我孫女腎髒的那個人給我找到,帶到我麵前。”


    “第二,你收拾收拾準備滾吧!”


    顧老夫人徐徐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茶降降火,對著蔣安舒便是道。


    “媽……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我怎麽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奶奶,您是不是有點過了?我已經給了她一千萬,已經盡了責任了,您沒必要吧?”


    身邊的顧淩川見此忍不住插嘴道。


    “我讓你說話了嗎?她是你妹妹,血緣關係上的妹妹!你給她錢花不是應該的嗎?


    一千萬?一千萬能幹什麽?我顧家家大業大,更多的錢你是拿不出來嗎?”


    “你別說了,再廢話跟你母親一起滾吧。”


    顧老夫人向來不是吃素的,她這些年一直在隱忍,忍著對蔣安舒的厭惡!


    整家人,除了這奇葩母子們,其餘人都正常。


    但身為顧家血脈,和長子,顧淩川還是繼承了顧氏集團。


    但不代表他們顧家隻有這一項產業,她顧家家大業大。


    居然隻給她孫女一千萬?


    沒記錯的話,顧淩川的零花錢一直都是顧老夫人發的。


    一個月都上億。


    怎麽,就給一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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