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有著真實的人。


    艾曉俞忽然有些孤單起來,她到了這裏後一直都圍著景念尋轉,任務就是避免ooc和刷熵值,現在景念尋走了,她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係統,係統,你在嗎。」


    艾曉俞無聊到開始騷擾係統。


    「親愛的係統,廢物的係統……」


    腦海裏響起三聲「滴滴滴」,仿佛在迴答她「在在在」。


    「係統,等熵值滿了真的可以迴到原世界嗎?」艾曉俞在路邊買了一個冰淇淋,靠著畫滿小孩子塗鴉的牆蹲下。


    「可以,」係統仍然是沒有什麽語調和情感的機器音,「隻要熵值達到10000,就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等等,」艾曉俞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係統說的是滿足一個願望,並沒有說是可以迴家……就是說,選擇其他願望也可以?


    係統迴答了她的話:「沒錯,你可以選擇留下或迴去,留下的話不需要消耗願望,你可以選擇其他的願望。」


    艾曉俞慢慢地舔冰淇淋,沿路走過的小孩呆呆地看著她吃,沒多久就被一個大人給牽走了。


    冰淇淋吃完了,她把剩下一點圓筒扔進垃圾桶。


    最初聽到係統說這句話時,艾曉俞剛剛穿書,一門心思隻想迴到原世界,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願望就是迴去。


    但是現在看著眼前的世界,剛剛扔掉的圓筒、朝她吠的大黃狗,被大人牽走又哭又鬧的小孩……一切都是那麽真實。


    還有「女主」。


    艾曉俞皺皺眉,她現在已經不太願意提及這個詞了,總感覺像是把景念尋當初書中的人物。


    景念尋有名字,是一個真正的人,不是什麽「女主」。


    而她也不是什麽「女配」。


    這一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畢竟係統還存活於她的意識世界中,剛剛和她對話的總不可能是幽靈。


    艾曉俞站起來拍拍身子,打車迴了家。


    -


    剛到家,艾曉俞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她打開看到景念尋發了一張圖片。


    拍的是在火車上透過窗戶的風景,一大片荒野點綴著幾塊幹枯的小池塘,看上去已經出了城。


    [景念尋:出發了。笑臉笑臉]


    艾曉俞也給她迴了個揉揉貓貓頭的表情包。


    景念尋發消息的頻率很高,上車時拍一張下車時拍一張,到了美院又拍一張。


    當時艾曉俞在玩遊戲,把耳機掛在脖子上看美院的照片,拍的是大門,門也是用大理石雕刻做成的,左右兩邊各一個人物雕像。


    艾曉俞心想藝術學院就是不一樣,然後在照片的左下角看到了一個小人點。是景念尋自己,估計是延遲拍攝的,人像有點模糊,距離也沒有調好,但能看出是她。


    景念尋用一個毛絨絨的大衣把自己包裹起來,看上去傻乎乎的,不過大衣是修身長款,艾曉俞幫她挑的,顯得她很高挑有氣質,和美院的氣氛很相近。


    艾曉俞想了想,把這張照片保存下來,又突然想起自己和景念尋還沒有合照過,以後要是迴去了見不到怎麽辦……不對,就算合照了手機能帶過去嗎?


    突然一堆問題冒出來,艾曉俞有些心煩意亂,重新把耳機戴上了。


    景念尋到達美院宿舍的時候已經比較遲了,給艾曉俞拍了宿舍,說是雙人間,每個人一個小房間,客廳是公用的。


    艾曉俞想問問室友是誰,但又覺得自己管太多了便作罷。


    後來景念尋說有學長學姐帶著她逛校園,就一直沒發消息了,艾曉俞抱著手機等了半天,最後遊戲也不想玩,便把電腦關了睡覺。


    她把頭蒙在被子裏,想起上次看景念尋也是這樣蒙著頭的,在被子裏感受了一下,很快就感覺唿吸不暢通,隻得又把被子掀開。


    被子打開,艾曉俞眼睛盯著窗外,外麵沒有雲、也沒有星星和月亮,和現代城市夜晚灰濛濛的天空差不多。她忽然爬起來拿起手機,想查看一下景念尋所在城市的天氣,看到是晴,倒有些不自在。


    如果是雨天的話,她就可以提醒景念尋明天帶傘了……


    不對,她究竟為什麽要為這些苦惱。


    艾曉俞終於發覺自己的不對勁,好像是從景念尋離開後就一直有的。


    她盯著手機屏幕,最後給景念尋發了條晚安。


    -


    第二天白天,景念尋似乎也很忙,匆匆給她迴復了條「畫室裏不能用手機」,然後就消失了整整一天。


    艾曉俞也在床上趴了整整一天,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好像已經習慣有景念尋的存在了。


    景念尋一離開,家裏都顯得空蕩蕩的,父母又不在,保姆阿姨到飯點才會來做飯。


    找其他人呢?小米和黎姝清?她們都是高三的學姐,都快畢業考試了,而且都是omega。


    艾曉俞從床上爬起來,看看梳妝檯前自己憔悴的樣子,胡亂紮了下頭髮,然後在家裏漫不經心地走著。


    然後……莫名其妙就走到了景念尋房門前,誰讓景念尋住她旁邊呢。


    仙人掌還在窗台上,窗簾拉了一半,兔子玩偶也沒有帶過去,乖乖地睡在枕頭旁邊。


    等艾曉俞發現時,她已經把兔子玩偶帶迴了自己房。


    這一刻,她意識到:她真的有點離不開景念尋了。


    到了晚上,手機開始瘋狂震動起來,艾曉俞從床上跳下,飛奔到桌邊拿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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