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位置,就不用我指給你看了吧?”陳澤像個瘋子一般,哈哈笑了起來。


    周肆屹沒有迴頭看江也,怔了兩秒後,掐著陳澤脖子的手突然收緊。


    陳澤因為唿吸不上來,開始掙紮。


    他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把江也從頭到腳澆了個遍。


    當年的事情就像電影一樣,一幕幕一幀幀在她腦海裏播放。


    那年她被陳澤在舞蹈室欺負,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後來卻都在傳她不知廉恥。


    她想解釋說她沒有,但沒人聽也沒人會相信她的話。


    大家都隻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所以,周肆屹會聽她的解釋嗎?


    江也不知道,這一刻她心裏就隻剩下一個想法,逃跑。


    她以為自己有勇氣麵對了,和當看到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時候,她還是怕了,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周肆屹和陳澤鬧了不小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圍觀,他們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江也覺得頭好疼,好像有無數人在她耳邊說著什麽難聽的話。


    就像當初,她走在路上,總是能聽見同學說:“就是她,不要臉,在學校跟人做見不得人的事兒。”


    “真惡心,這麽小就會勾引人了。”


    “長得漂亮有什麽用,學習成績好有什麽用,還不是個騷蹄子,都不知道跟多少男人shui過了。”


    “……”


    宋辭憂今晚本該在家休息的,是被同事叫了出來。


    沒想到居然會碰到江也。


    他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見到江也的時候,旁邊一堆人對她指指點點,議論著什麽。


    江也捂著頭,陷入掙紮痛苦中,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我沒有,我不是……”


    宋辭憂也顧不上發生了什麽,趕忙跑到江也身邊,表情裏透露著擔憂:“小江,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把江也從那些痛苦的謾罵中拉了迴來。


    江也看了看宋辭憂,又看了看周圍看戲的路人。


    他們是在竊竊私語不錯,但隻是看個熱鬧,並沒有出聲詆毀和辱罵。


    宋辭憂知道江也很在乎別人的眼光,連忙驅散看戲的群眾,“別看了,都散了!”


    誰都不喜歡自己出醜的時候,被一群人圍觀,看戲的人瞄了兩眼,很識趣的散開了。


    說白了,這不就是兩男爭一女,那男的得不到就出言重傷,想著得不到就毀掉。


    這種戲碼,現實生活並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


    江也迴過神來,趕忙去看周肆屹。


    周肆屹掐著陳澤的脖子,陳澤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江也跑過去拉他,“周肆屹,你快鬆手!”


    周肆屹的理智這才迴來一點點,鬆開了掐著陳澤的手。


    陳澤像個脫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唿吸。


    包廂裏,薑湛他們遲遲不見周肆屹和江也迴來,尋了出來。


    不過他們來得晚,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看到陳澤鼻青臉腫,脖子被掐出幾道手指印。


    周肆屹臉黑得嚇人。


    氣氛很是微妙。


    顏歆想上前問問江也發生了什麽事兒,但周肆屹拉著江也走了。


    路過薑湛時,留下一句:“處理一下。”


    其他人雖有疑問,但周肆屹臉黑成那樣,也沒人敢問。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越走越遠。


    薑湛:“……”


    他扶額,“什麽都沒跟我說,讓我怎麽處理?”


    不過大家都很聰明,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多少能猜到一點。


    肯定是這個被鄒的人欺負江也了,不然周肆屹不會那麽生氣。


    薑湛上前,聲音冷漠不帶絲毫感情,就像談判一般問對方:“私了?”


    顏歆則上前問宋辭憂,“剛剛發生什麽事兒了?”


    宋辭憂雖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江也過去的。


    隱約猜到了。


    陳澤迴國,肯定騷擾江也了。


    江也好不容易才走出來,希望不要再被這個狗東西影響才好。


    還有周肆屹。


    希望他不要辜負小江,不然……


    宋辭憂滿眼擔憂,根本無心迴答顏歆的問題。


    顏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宋辭憂說話,抬手戳了戳他胳膊,“辭憂,我問你話呢,剛剛怎麽了?”


    宋辭憂搖了搖頭,心不在焉的:“沒事兒。”


    顏歆:“……”


    她無語,“周肆屹都把那男人揍得鼻青臉腫了,你跟我說沒事兒?”


    誰信啊!


    薑四月,“我還是第一次見周哥哥臉色黑成那樣……”


    其他人都沒吱聲。


    但心裏都很擔心。


    周肆屹跟江也走時的狀態不太對。


    ……


    另一邊。


    從會所出來,周肆屹就鬆開牽著江也的手了。


    兩人之間氣氛微妙。


    要說陳澤的話,對周肆屹一點影響都沒有那是假的。


    畢竟江也胎記的位置那麽隱秘,他都是……才知道的。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肆屹深唿吸了一口氣,語氣淡淡的:“我送你迴去吧。”


    江也抿了抿唇,心裏有些亂,也不知怎的就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車迴去就好。”


    本來周肆屹就煩,被江也這麽一拒絕,心裏更煩了。


    剛好不知道誰那麽不講武德,丟了個塑料瓶子在地上,周肆屹煩躁的一腳將它踢飛了。


    還很巧的落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他最後還是沒忍住走到江也麵前,質問她:“解釋解釋?”


    江也知道他說的是陳澤的事。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出。


    而她的不作聲,在周肆屹眼裏,就像是默認了陳澤說的話是事實。


    周肆屹心裏憋了一把火,讓他理智和冷靜全無。


    滿腦子隻剩下陳澤那一句。


    他突然覺得很好笑,虧他還想著跟她一輩子呢,結果那麽大一頂綠帽子蓋在了頭上。


    周肆屹氣得牙癢癢,卻又不能把江也怎麽樣。


    隻能無奈地問一句:“說吧,是跟我在一起之前,還是之後?”


    如果是之前,他可以不計較。


    他不在乎過去,隻在乎當下和未來。


    可是隨後他又想到了什麽。


    江也的第一次是和他。


    “所以……是之後?”


    江也抬眸對上周肆屹那冷漠的眼睛,“我要是說沒有,你信嗎?”


    ——


    ps:不知道我有沒有跟大家說過,其實我一開始的設定不是雙潔,隻不過考慮到了受眾的問題才改了。


    但劇情上的發展,我還是保留了原來的,如果設定沒有改後半段就是個小虐文,但也是救贖。


    被踩進爛泥裏的玫瑰,遇到了願意把她撿起來,捧在手心嗬護的人。


    我想表達的是:不管你經曆過什麽,遇到多麽不幸的事兒,你要相信,永遠有人把你捧在手心,願意用一生去治愈你的傷。


    有罪的不是鮮花,而是踐踏她們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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