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天地,不同尋常呐……”


    閻羅探究的目光掃過整座天地,感受到了一絲古老的存在。


    目標天地家底確認,是個祖上闊卓過的一方神係。


    “看來是更古老的存在,已經超脫離去後,又形成的嶄新天地?”


    但這所謂的嶄新,如今已能看到一絲遲暮之氣。


    “來吧,就讓本大帝看看是什麽貨色。”


    閻羅嘴上輕挑,可麵色卻有些凝重。


    化身小道在此時上不了台麵了,說不定自己這個太極大羅之境的化身,都有可能折進去。


    保險起見,還是先翻一翻此方天地的歲月史書。


    不管此方天地,有沒有時光長河一說,些許零星的信息,閻羅還是能汲取一些。


    “絕對的善、絕對的惡?”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個神係……瑣羅亞斯德麽……”


    “又是一位後來者居上,覆蓋古老神話的存在麽。”


    閻羅一步踏出,努力壓低自身存在感的同時,悄無聲息地開始了偷渡。


    波斯神係天地,這方天地的神奇,放在諸天中也是十分罕見的一類。


    創造這方天地的創世神,也就是類似於開天辟地的盤古這類大神,想來也不一般。


    開天辟地的不隻有盤古,諸天中的開辟之神種類繁多。


    盤古因為洪荒天地的原因,反倒成了業界標杆。


    同行們無不為之默哀。


    真慘呐,開辟的天地自己做不了主,一堆創世神級別的大能上門過家家……


    洪荒大羅神聖之威名,早就憑此威震諸天。


    言歸正傳,偷渡成功的閻羅,終於見識到了天地內部的景色。


    作為大神通者,什麽稀奇古怪的景色都不足為奇。


    波斯神係天地,是肉眼可見的“美好”。


    絕對正確的平衡——這便是閻羅的評價。


    天空、高山、大河、汪洋,所見之萬物,哪怕是死後的世界中,都充滿了光明至善的偉力。


    任何邪惡、負麵的不美好事物,仿佛消失了一般。


    “嘶,這是什麽偉光正的天地?!”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難怪從外麵看來,是光明和黑暗互相對立的格局。


    說到至惡黑暗,閻羅低頭向下看去。


    那是比冥界地獄還要深邃的最深處,邪惡的黑暗在其中盤踞。


    “光明的正義,鎮壓了邪惡的黑暗?”


    “這種已經算不上陰陽對立了吧,完全是陰陽失衡了啊!”


    在閻羅的理解中,事物的正反兩麵如同陰陽,放大一麵或壓製另一麵,都會引發出更大的騷亂。


    滅惡興善的初衷是好的,可將格局放大一些就會發現。


    沒有惡,怎麽能理解善的存在和美好?


    沒有善,惡的暴行又怎麽能被框定?


    沒了二者對比,善惡的光明黑暗,說不定就會扭曲成什麽模樣。


    就像沒有醜陋的襯托,美麗一詞又有何必要存在?


    “按照先天五太的理論,這玩意兒撐死了也就是太極之境。”


    雖是滿嘴嫌棄,閻羅卻早已收起了輕視之心。


    “極陽、極善、極光明中,未必不能孕育出邪惡的黑暗來,極陰、極惡、極黑暗之中,善的種子是否會就此種下?”


    “差點看走眼了,這不是陰陽對立的兩儀,而是即將孕育出魚眼的太極!”


    閻羅暗唿差點上當,這方天地走的路子前所未見,整座天地的諸神、眾生,都是為了陰中之陽、陽中之陰的誕生而存在。


    “希望是我想多了,不行,得再查查此方天地的開辟之神是誰。”


    側耳傾聽,萬物的傳唱讚詩,緩緩傳入神識中。


    “元神、額呸,是元初之神、時間永恆之神、雌雄同體、是為善惡之源的澤爾萬?”


    (作者注:澤爾萬神話並不是波斯神話的主流,反而是異端,但曆史的有趣在於世事無常,澤爾萬傳說也受過波斯薩珊王朝的追捧。


    類似於盤古開天神話,永遠隻是民間神話傳說體係,古代時無法取代我國的上古創世神話體係,但現代人直接當成正統的創世神話。)


    在仔細聆聽中,閻羅逐漸了解了基本信息。


    澤爾萬創造了最初的天地,即世界或宇宙,然後男他或女她,產下了兩枚卵。


    一枚代表正義的光明與善良,一枚代表邪惡的黑暗和兇惡。


    澤爾萬向子嗣們許下承諾:先降生者,將統治世界。


    邪惡與黑暗的安哥拉·曼紐,又被稱之為阿裏曼的惡神,率先破殼而出。


    “哈哈哈,世界的統治權歸我了!”


    惡神阿裏曼,醜陋的外表上散發著惡臭的氣息。


    澤爾萬看出了阿裏曼的邪惡本質,對這個子嗣心生厭惡的他,拒絕承認阿裏曼是他的兒子。


    可至高神明的諾言卻不能輕易收迴,這讓澤爾萬痛苦不已,認為世界交給阿裏曼,並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這時,另一個子嗣,象征光明和善良的阿胡拉·馬茲達,終於誕生了。


    伴隨著耀眼的光明,澤爾萬欣喜不已,說道:“阿胡拉·馬茲達,我的孩子,你才是我的兒子!”


    阿裏曼見此,再次重申澤爾萬的諾言。


    作為元初之神,如果連心口承諾都做不到,這又怎麽能讓人信服呢?


    威嚴何在?


    信譽何在?


    澤爾萬無可奈何,隻得提出一個折中的迴複。


    “阿裏曼,你當統治世界萬載,萬載之後,你的兄弟阿胡拉·馬茲達將統禦世界。”


    眾生刻在靈魂深處的傳唱,讓閻羅皺起了眉頭。


    “怎麽迴事,這方天地的神話起源,為何會有其它噪音。”


    隻聽另一個版本的故事傳來——


    阿裏曼本來不應該是第一個出生,是阿裏曼得知澤爾萬的許諾誓言後,強行搶在,兄弟阿胡拉·馬茲達之前誕生。


    但澤爾達仍舊認為阿胡拉·馬茲達才是他的兒子……


    閻羅越聽越皺眉頭,神話起源如此混亂,到底是什麽原因?


    雜音越來越多,甚至還有澤爾萬為了幫助阿胡拉·馬茲達,將自己的身體一分二,變成了天空和大地。


    眼淚化為雨水、血液化為河流——


    “不對!一切皆是謊言!!!”


    “沒有所謂的澤爾萬,世界是由善神阿胡拉·馬茲達創造,他才是真正的造物主!”


    閻羅斷絕了聲音,將這些歇斯底裏的聲音趕出神識。


    “澤爾萬……究竟是誰?”


    “身為創世神,為何眾生中卻有人反對……”


    一陣微風吹過,閻羅耳邊傳來了笑聲。


    “誰都可以是澤爾萬,澤爾萬也可以誰都不是。”


    清風拂過,閻羅頗為驚訝地轉身望去。


    來者身上的氣息很熟悉,是他曾經前往過的天地氣息。


    “該說好久不見,還是該說初次見麵?”


    陌生的神隻爽朗地笑著說道,其神如風、其神亦如風。


    “隨便吧,畢竟當初認了關係,就算是時局所迫扯的謊,交情總歸是有的。”


    “哈哈哈好,閻摩,你可知閻摩還好嗎?”


    閻羅點點頭,笑著說道:“在下記得上次見麵時,閻摩好像正被,他妹妹閻蜜大卸八塊來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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