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晚和另外兩個小夥伴迴到歌舞團宿舍,蕭霖早早的等在宿舍門口,見他們三個迴來,立刻迎了過來,“你們怎麽現在才迴來?”


    潘澤林擺擺手表示不想說話,韓宇也有點蔫,於晚的狀態倒是一如往常,蕭霖有點懵,這是什麽情況?


    “你們怎麽了,英語考試太難了?沒發揮好?”


    潘澤林眼神哀怨的看向於晚,“都怪她。”


    蕭霖一臉問號,啥意思?


    於晚沒理潘澤林,把蕭霖往樓上推,“你去換件衣服,咱們出去吃飯,終於考完試了,出去慶祝一下。”


    蕭霖被她趕迴宿舍後,潘澤林繼續幽怨的看著她,於晚無語,不就是讓你們幫忙對個答案嗎,至於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們怎麽樣了。


    於晚推了他一把,“行了,多大點事,咱們一會去哪吃飯?我請客,行嗎?”


    潘澤林勉強應了一聲,“行吧,去我們上次偶遇的那家音樂餐廳唄,環境不錯,味道也可以。”


    於晚......


    大哥,你咋不說那價格也不便宜呢。算了,誰讓她今天坑了兩個小夥伴,就當賠罪了。


    “行,你家司機什麽時候到?”


    潘澤林晃晃手裏的車鑰匙,“我讓他先迴去了,一會我開車。”


    於晚無所謂,反正有車坐就行。


    大概十分鍾之後,蕭霖換好衣服下樓,“我們去哪吃飯?”


    於晚不知道那家餐廳的名字,隻得說道:“你跟我們走就是了,問那麽多幹嘛,怕我把你賣了啊。”


    蕭霖無語,他連知情權都沒有了嗎?


    一行四人來到音樂餐廳,還是選擇了上次的座位,坐在窗邊,可以透過窗戶看到江景。


    韓宇和蕭霖都是第一次來這裏,感覺有點新奇,於晚也沒笑他們,她第一次來這家餐廳,比他們的表現好不了多少,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於晚和潘澤林點完餐,幾個人聊了會天,潘澤林問於晚,“你今天不去彈一曲?”


    於晚搖頭,那天要不是喬爸爸那個文藝青年非要讓她上台表演,她才不去丟人現眼呢。


    潘澤林鼓動她,“去吧,我姑姑那天還說,你彈的非常好。”


    “真的嗎?我還以為我這水平很一般呢。”


    潘澤林拍拍她的肩膀,“姑娘,你太謙虛了。去吧,正好現在沒人彈琴。”


    於晚抬眼看他,“你也會彈琴吧,要不咱們一起,四手聯彈怎麽樣?”


    於晚的想法很簡單,休想讓她一個人丟人現眼。


    潘澤林也不扭捏,“行啊,試試唄,我從來沒跟別人一起過。”


    於晚......


    “好吧,我也沒有。咱們還去嗎?”


    兩人正商量著,突然前方鋼琴的位置傳來音樂聲和歌聲,把四個人都嚇了一跳。


    於晚和潘澤林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潘澤林率先開口,“我覺得吧,咱倆的水平肯定比這位強一些,你覺得呢?”


    潘澤林叫來服務員跟她說想借用鋼琴,服務員看到於晚後,忙不迭點頭,這小姑娘她記得啊,上次在她們餐廳表演過,她雖然不大懂音樂,但是自從音樂餐廳開業後,她就一直在這工作,耳濡目染下,她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她覺得於晚的水平比他們這常住的表演嘉賓都好,當然比現在台上那哥們強了百倍不止。


    於晚想了一下,“給我留兩首曲子的時間吧,我還想唱首歌。”


    服務員猛點頭,“好啊,好啊。”


    先不說於晚水平如何,這小姑娘長得就賞心悅目,雖然今天打扮得沒有那天精致,但是看著也挺養眼啊。


    服務員看看台上彈琴的男孩,又看看於晚這桌的幾個人,嗯嗯,果然養眼,好看的孩子是不是都喜歡湊一塊玩。


    服務員走後,於晚問潘澤林,“上次我彈的那首曲子,你會嗎?”


    “《秋日私語》嗎?會的。你這麽喜歡這首曲子嗎?”


    “嗯,這首彈得比較多,比較熟悉。”


    “行,我沒問題。”


    蕭霖見他倆默契的討論選曲的問題,心裏有點小失落。


    韓宇......


    抓了把瓜子,繼續吃瓜。雖然有點對不起蕭霖學長,但是這瓜還是挺香的。


    台上的小哥哥表演結束,於晚跟潘澤林上台,雖然兩個人是第一次合作,卻是意外的默契。


    熟悉的音樂響起,喬亞旻有點驚訝,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


    上一個表演者的那首曲子簡直是魔音穿耳,坐在喬亞旻對麵的女人突然聽到悠揚的曲子,輕舒了一口氣,習慣性的往鋼琴的位置看過去,她坐的位置正對著鋼琴,剛好能看到正在彈鋼琴的兩個小孩子,雖然看不到正臉,她卻能想像到,這兩個小孩兒,應該是很般配的一對。


    “這首曲子彈得不錯,那兩個小孩兒看著就很登對。”


    喬亞旻聽她說彈鋼琴的是兩個小孩兒,有點好奇的往後張望,他自然是能認出於晚的背影,何況她還穿著早上出門時的衣服,另一個小孩兒看背影就知道是潘澤林,他在心裏吐槽,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他們哪裏登對了,潘澤林哪配得上他女兒。


    喬亞旻四處張望,果然在靠窗邊的位置看到了蕭霖和韓宇,行吧,隻要於晚不是跟潘澤林單獨出來的就行。


    兩個人的四手聯彈結束後,餐廳爆出熱烈的掌聲,經受過剛剛魔音穿耳的洗禮,這首曲子,怎麽聽都是天籟之音啊。


    潘澤林下台後,於晚又彈了一首曲子,這是她前世特別喜歡的一首歌,前幾天她無意聽到街邊的音像店放的,辛曉琪的《倆倆相望》。


    於晚邊彈邊唱,仿佛時間又迴到了上一世,最近她又恢複了一些記憶,有時候,她會有點迷茫,分不清前世今生,她不知道這究竟是記憶混亂還是時空錯亂。


    因為中考的緣故,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今天中考結束,那些混亂的記憶,像是要衝破牢籠的怪物,她有些壓不住了,她很懷疑,再這樣下去,她的精神會先崩潰,而且她恢複的記憶裏,還不包括一直壓在心裏的那件事情,她雖然不知道那件事到底是什麽,但是她知道,這件事一定是導致她記憶混亂的根本,她甚至不敢探究,她隻想做一隻快樂的小鴕鳥,她不想記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喬亞旻對麵的女人感慨道:“這首歌可不像是個十幾歲女孩能唱出來的。”


    喬亞旻不解,“這首歌現在好像挺流行的吧,她會唱也很正常吧。”


    “你不懂,我指的不是這首歌,而是這首歌背後的感悟,說真的,一個十幾歲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可不會有這麽深的感悟。”


    喬亞旻若有所思,“顧醫生,你說,什麽情況會導致一個人的性情發生巨大的變化?”


    顧醫生思索片刻,迴道:“從我專業的角度而言,一個人性格的養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很多時候,人的性格會根據我們所經曆的事情發生一些改變,但是他的本源不會變,像你說的,性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甚至可能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這種情況,通常是遇到了巨大變故。”


    喬亞旻略微思索了一下,“考試失利算是巨大變故嗎?”


    “嗯,應該不算吧。當然了,如果她特別重視這場考試,也許會改變她的一些想法或者行為習慣,但是性格大變的可能性比較低。”


    喬亞旻又迴頭看了一眼正在唱歌的於晚,眼神複雜。


    他不知道於晚到底經曆了什麽,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歌舞團再次見到於晚的時候,她的性格是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他沒辦法說這些改變是好還是壞,甚至有些事情,他都不敢深究,他總覺得於晚似乎在極力隱藏著什麽,這種狀態,讓他隱隱有些擔憂。


    在台上唱歌的於晚還不知道喬爸爸的x光線讓她差點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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