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晚自睡夢中醒來,外麵一片漆黑,空曠的廣場上空無一人,她不知道這是哪裏,她一直向前走,四周安靜的可怕,她隻能聽到自己的唿吸聲,突然前方傳來忽明忽暗的燈光,她拚命的向燈光處奔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她累得跑不動了,眼前的燈光還在閃爍著,她在心裏吐槽,她算是知道什麽是望山跑死馬了,她也不跑了,幹脆坐在地上,燈光離她越來越遠,直到她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


    喬亞旻半夜起來,本來想到客廳倒杯水,誰知剛到客廳,就看到外麵忽明忽暗的火光,他以為於晚又在抽煙,朝陽台走去,剛想說,怎麽又抽煙了,卻發現陽台並沒有煙味,他走到於晚身邊,看到她一手握著陽台的欄杆,一手拿著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就連他走到身邊都沒有發覺。


    喬亞旻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懷疑於晚在夢遊,沒敢說話,怕驚醒她。


    他就這樣一直站在陽台陪著她,大約十分鍾後,於晚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似乎察覺到身邊有人,她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迴房繼續睡覺。


    喬亞旻被她這一眼嚇了一跳,鬼使神差的跟著她進了房間,看著她掀開被子,躺在床上。


    喬亞旻走上前,幫她把被子蓋好,準備迴房,於晚卻突然拉住他的衣服,“別走。”


    喬亞旻以為她醒了,迴頭看她,卻發現她隻是在說夢話,剛要把衣服從她手裏拽出來,卻發現衣服被她攥的更緊了,他無奈的搖搖頭,隻好把睡衣脫下來給她,才從她房間出去。


    迴房後,喬亞旻躺在床上,迴想著剛剛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眠,他覺得於晚最近壓力有點大,是不是因為臨近中考,精神太緊張,她的成績一向不錯,隻要能保持一顆平常心,考上一中肯定沒問題,他應該找個時間跟她談談。


    於晚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手裏攥著喬亞旻的睡衣,感覺有點奇怪,她倒是不擔心喬亞旻會對她做什麽,就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接下來的幾天裏,於晚每天早上起來,都會在床上發現喬亞旻的睡衣,詭異的情緒浮現在心頭,有點好奇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沒跟喬亞旻說,趁著午休偷偷的跑去外麵的小店買了幾個監控安在了家裏。


    喬亞旻發現於晚這幾天晚上都會夢遊,他聽說夢遊的人不能被打擾,也不能跟她說這事,本來想等周末休息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者帶她出去放鬆一下,沒想到於晚已經先一步在家裏裝了監控。


    於晚趁著喬亞旻在書房看資料時,把監控安在自己房間和客廳,她猶豫再三,也沒跟喬亞旻說這事,倒不是她信不過他,她隻是想先把問題找出來,再跟喬亞旻談。


    還有一周就中考了,她可不希望在這段時間裏出任何差錯,就像任校長說的,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這次中考發揮的不好,她不可能再重讀一次了。


    於晚11點左右上床睡覺,夢裏她又一次來到空無一人的廣場,這地方,她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哪裏,她拚命的跑,前麵是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的,直到她跑不動,倒在地上,前方的燈光熄滅,她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早上起床,她的手裏照例握著喬亞旻的衣服,於晚也沒有急著看監控,默默的把喬亞旻的衣服疊好,趁他還沒起來,放到他臥室。


    於晚看時間還早,她把筆記本拿出來,房間的監控連著她的筆記本,她先打開了房間的監控,把時間調到十二點左右,她看到監控裏的自己突然起身,在房間裏看了一圈,打開房門去客廳。


    她又切換到客廳監控,監控裏的她走到茶幾旁邊像是在找著什麽,突然看到被壓到雜誌下麵的打火機,她拿起打火機,走到陽台。


    從監控的角度,隻能看到她走到陽台,但是從監控裏隱約能看到陽台上有忽明忽暗的火光,大概十分鍾之後,喬亞旻從房間出來,小聲嘟囔一句,這孩子怎麽又夢遊了。


    於晚將視頻往後拉一下,她看到自己跟喬亞旻一前一後的進了她的房間,她又切換迴她房間的監控,她看到自己掀開被子,上床睡覺,喬亞旻照例幫她把被子蓋好,她突然拉住喬亞旻的衣服,低聲說了句別走。


    喬亞旻無奈的搖頭,將睡衣脫下來後,離開了她的房間。


    於晚按了按太陽穴,她最近幾天的精神一直不太好,她以為是中考壓力太大,原來是她缺覺導致的。


    她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喬亞旻以為她在夢遊,不敢驚醒她,可於晚知道,她這種情況絕不是夢遊這麽簡單,她思索片刻,到書房裏找到她之前送給喬亞旻的那本關於心理健康的書,她翻開看了看,卻沒有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於晚自言自語道:“算了,先不想了,等考完試再說吧。”


    於晚迴房把電腦關掉,準備換衣服,突然腦海裏蹦出一段畫麵。


    她看到自己躺在一個明亮的房間裏,她想起身,卻發現身體動不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顧醫生,她這到底是什麽毛病,是夢遊嗎?”


    接著一個好聽的女聲說道:“不是夢遊,她這是解離症。”


    男人不解的問道:“解離症是什麽?”


    “解離症狀又稱為癔症性精神症狀,是指病人部分或完全喪失對自我身份的識別和對過去的記憶,而表現為意識範圍縮小、選擇性遺忘或精神暴發。”(摘自百度)


    “我不太明白,這算是精神病的一種嗎?”


    “嚴格意義來說,是的。”


    “這病能治好嗎?”


    “可以進行治療,但是治療的過程會很痛苦,你知道她的發病原因嗎?比如說,童年時期發生過什麽不好的事情?”


    喬亞旻搖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應該沒有吧。”


    顧醫生又說道:“解離症的發病概率很小,通常是因為童年陰影或是發生過巨大變故,病人的精神受到刺激產生的自我保護,他們選擇遺忘或是強行壓縮這段記憶,遺忘記憶還算是好的,如果是強行壓縮這部分記憶,最終會因為記憶超負荷而導致精神崩潰。”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顧醫生,她還這麽小,以後的人生那麽長,求你想辦法幫幫她吧。”


    “說真的,這樣的案例我也沒有接觸過,我隻在書本上看過類似的案例,那個案例中的女孩因為童年時期長期被性侵,導致精神崩潰,從而患上了解離症,你仔細想想,她的症狀是否那個案例相似。”


    喬亞旻猶豫片刻,“我不太清楚,應該沒有。”


    “是嗎?做為專業的醫生,我可以給你個建議,但是這個建議是否可行,我也不敢保證。”


    “您說。”


    “我們的大腦就像電腦的cpu,內存是有限的,我們正常人不可能記得從小到大發生的所有事情,除非是過目不忘的天才或者超憶者,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性的記憶,比如某些開心或是悲傷的事情。解離症患者是強行把某一段甚至很多段的記憶進行人為的刪除或壓縮,但實際上,身體的記憶卻是騙不了人的,就像我們把文件刪進了迴收站,它還是在我們的內存裏,隻是我們的內存有限,這段看似是刪除或是壓縮的文件,時常會對她們的精神認知進行幹擾,我給你的建議是,既然她的存儲空間有限,我們又不能強行刪除的情況下,可以考慮進行記憶重置,把她之前所有的記憶進行整體打包刪除,當然,我的意思不是真的進行刪除,隻不過是把所有的記憶都進行壓縮,一起放進迴收站,隻是這樣做的弊端是她可能會完全失去以前的記憶。”


    喬亞旻剛想說,你讓我想想吧。


    於晚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開口說道:“我同意,顧醫生,就按你說的方案吧。”


    喬亞旻眼神複雜的看著她,“丸子,咱們再考慮一下吧。”


    她的聲音比剛才更加堅定,“喬叔叔,我考慮好了,我同意,把以前的記憶全部刪除。”


    “你們也不用擔心,雖然說是全部刪除,但是不會真的消除幹淨的,人的大腦最是複雜,如果一些印象深刻或是開心的記憶,還是會有所保留的。”


    於晚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強行把自己從這段記憶裏拉出來,小聲低喃,居然是解離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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