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晚對於萬莉莉和渣男的後續事情沒有過多關注,當萬莉莉不再戀愛腦,能夠認清渣男的真麵目,也就不過分關心這件事,說到底,這畢竟是萬莉莉的私事,她一個做人外甥女的,不太好插手。


    更重要的是,於晚和蕭霖終於要開學了。


    於晚重生後一直很忙,忙著賺第一桶金,幫蕭霖處理他媽媽的後事,讓萬莉莉看清渣男真麵目,一樁樁一件件,她像個陀螺不停的轉。


    直到開學的前幾天,她才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的事情,關於重生這件事,與其說於晚接受良好,不如說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她不知道重生的契機是什麽,但目前為止,她改變了身邊人的軌跡,包括她自己的。


    上一世的於晚,整個高中三年都沉浸於中考失利的痛苦中無法自拔,重來一世,她想好好把握機會,好好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所以她義無反顧的選擇複讀,但是複讀的選擇真的正確嗎?


    她見過很多複讀生成績比上一年還差的例子,她沒什麽信心,剛重生那會的學習勁頭,逐漸減弱。


    重生時見到活著的父母,年輕的小姨,可以重新來一次的自己,於晚是興奮的、激動的,如今,她重生近兩個月,這麽久的時間足夠她平複這些情緒,漸漸冷靜下來。


    這兩天,於晚偶爾會想,如果她能夠重生的早一些,重生在中考前,哪怕重生在中考的考場上,她都有自信能夠逆轉現在的結果,偏偏她重生在中考之後,失利已經造成,她無法挽迴這結果。


    於晚很鬱悶,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蕭霖這兩天一直在自學高中課程,說不羨慕,是假的,她本應該跟蕭霖一起上高中,現在她隻能晚一步,這一步看似隻有一年,卻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追上蕭霖的腳步,她知道她的心亂了,又不知道如何平衡這種情緒。


    學曆這個硬傷,一直是於晚心裏的一根刺,不管她上一世有多成功,這根刺始終紮在她心裏,時不時的疼一下。


    蕭霖這兩天恢複正常作息,於家很清靜,適合學習,他不用每天跑到圖書館去學習,可以省下更多的時間看書,於晚不再需要他補課,他可以留更多的時間去學習,下午他還可以看看美劇,練習口語,對於這種生活,他再滿意不過。


    唯一讓他擔心的是於晚,他看得出來,於晚這兩天心情很低落,就在她接到返校通知的第二天開始,於晚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致,蕭霖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或者她在煩躁什麽?


    於晚今天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一整天,除了吃飯,一直呆在房間裏,蕭霖覺得她的狀態不好,又不知道怎麽才能幫助她。


    蕭霖下午看電視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時不時的看向於晚的房間,房間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仿佛裏麵並沒有人,可他知道,於晚就在房間裏。


    蕭霖敲響於晚的房門,問道:“丸子,我能進來嗎?”


    於晚低沉的聲音從房間傳來,“進來吧。”


    蕭霖進屋,看到於晚坐在窗台上發呆,聽到他進門的聲音,也沒有朝他這裏看一眼,仿佛一尊石像一動不動。


    蕭霖走到她身邊,輕聲的問道:“丸子,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從小到大,於晚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她很少跟人說心裏話,也沒什麽人可以傾訴,甚至有時,她還要當萬盈盈兩姐妹的垃圾桶,幫她們解決問題,從小就是這樣,她習慣了,習慣了把所有心事都藏在心裏,慢慢的那些壞情緒把那個脆弱敏感的於晚一層層的包裹,才造就了現在這個無往不利、無堅不摧的於晚。


    看著眼前男孩誠摯的目光,於晚第一次有了傾述的衝動。


    是啊,她才14歲,連15歲的生日都沒過呢,憑什麽她的人生不能任性,憑什麽她就必須懂事,憑什麽她要永遠擋在別人前麵,她也想像個十幾歲的孩子一樣,在父母身邊撒嬌,按照父母安排的人生去生活。


    上一世的於晚,從未得到過這些,這一世,她就是要富養自己,別人對她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對自己好。


    萬盈盈這周是白班,下班迴到家剛好五點半,每天這個時候,蕭霖應該在客戶看電視,今天她迴來沒看到蕭霖,有點詫異。


    她剛想迴房換衣服,就聽到於晚房裏的低泣聲傳來。


    萬盈盈趕緊走到於晚房間門口,房門半掩著,房裏傳來於晚小聲的低泣,她已經記不清上一次看到於晚哭是什麽時候,好像是於老爺子去世的時候。在那之後,哪怕是中考的失利,於晚都接受的很好,她隻當這個女兒心大,並沒有多想,現在聽到她在哭,萬盈盈還有點懵,心想,不能是和蕭霖吵架了吧,不應該啊,這兩個孩子最近跟連體嬰一樣,關係好的不得了,要不是她了解這個女兒,還以為他們早戀呢。(不得不說,萬盈盈是最早帶頭磕cp的人。)


    蕭霖也是第一次見到於晚哭,手忙腳亂的安慰她,一邊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一邊說道:“丸子,你別哭啊,有什麽事跟我說說,我”


    於晚胡亂的抹了把眼淚,看著他一字一頓道:“蕭霖,我不甘心。”


    短短的幾個字,蕭霖卻一下子全明白了,明白她的不甘心,明明她成績那麽好,明明她應該跟他一樣,即將成為高一新生的,如今卻隻能跟著下屆複讀一年,換作是他自己,他何止會不甘心,可能會鬱悶死。


    於晚的不甘心,不僅僅是為了這一世的自己,還有上輩子的自己,明明她成績那麽好,哪怕她偏科,數學成績常年不及格,但是她其他科目的成績是真不錯,如果沒有那場高燒,如果沒有在考場暈倒,她絕對會考上省重點的二中,可惜,命運偏偏喜歡捉弄人。


    “我這兩天一直在想,如果我是在數學的考場上暈倒就好了,反正我數學一直不好,就算好好考,也不及格,但偏偏是英語,為什麽是英語呢?”


    蕭霖知道,他給不了答案,她也不需要答案,她需要的是有個人能聽她宣泄。


    於晚的成績是真的很好,除了數學,蕭霖常常會替她惋惜,如果於晚的數學成績提高,哪怕隻是一個普通學生的水平,他這個年級第一的寶座,怕是不能坐的這麽穩當。


    “本來我應該跟你們一起上高中的,哪怕考不上一中,考上二中是沒問題的,但是現在卻要跟一群小屁孩再當一年初三狗,真的好煩啊。”


    蕭霖……


    親,就算你重讀一年,也沒那群小屁孩子大呢。


    沒錯,蕭霖來到於家才知道,於晚真正的生日竟然是1980年12月31日,整整小了他兩歲。(蕭霖的生日是1979年1月1日)


    於晚從小聰慧,喜歡學習,於老爺子覺得不能耽誤這個孫女,第一次利用手裏的權利把於晚的生日改大了一歲,讓她早上學一年,準確的說是兩年。


    所以於家對於她要重讀的事情,不排斥的原因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即便於晚重讀一年,她還是比同班同學小幾個月,但是心高氣傲的於晚不這麽想,無論是上普通高中,還是複讀,她都不甘心,明明她可以考得不錯,明明她上一世應該有更好的人生。


    雖然老天讓她重生了,卻沒有挑個好時候,她的鬱悶可想而知。


    “丸子,你知道清北每年在h省招生人數不多吧。”


    於晚聽到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有點懵。


    “清北每年的生源幾乎都出自一中,打個比方,清北招生50人,可能有40人出自一中。”


    於晚……


    雖然是實話,但你這話,多少有些凡爾賽。


    “二中表麵上是除了一中以外最好的高中,但是每年考上清北的人數屈指可數,但凡哪一年能考上一個兩個,二中校長都得敲鑼打鼓的宣傳,恨不得全省人民都知道,這就是差距,我反而覺得你重讀並不是壞事。就算你沒有在考場暈倒,以你的成績上二中沒問題,上一中的話,說真的,有點難。”


    本來蕭霖想說於晚上一中很難,顧慮到她的麵子,又改了口。


    “這段時間你的數學成績提高很快,這說明你隻是學習數學的方法不對,並不是真的學不好,這一年你好好沉澱一下,明年考一中絕對不是問題,丸子,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為高中同學,甚至是大學同學。”


    於晚……


    “哥們,你打算考哪所大學?”


    蕭霖語氣堅定的說道:“清華。”


    於晚……


    我就知道。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一個上輩子考了三本大學的人,就算再逆天,考清北還是有點癡人說夢,於晚的最初目標隻是個雙一流大學,清北是想也不敢想的,自己的成績,她知道。


    蕭霖雙手支著窗台,將於晚困在他懷裏,語氣認真的說道:“丸子,你很聰明,每次出成績,我都會為你惋惜,如果你的數學再好一點,咱班第一名的寶座,我不一定坐得穩,所以,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對我有信心,隻要你能一直維持現在的學習勢頭,明天的一中,你一定能上,將來的清北也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不得不說,蕭霖這碗心靈雞湯灌下去,於晚的鬱悶消散了一大半,對啊,就像蕭霖說的,重讀一年未必是壞事。


    於晚勾住蕭霖的脖子,“蕭老師,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學,你任重道遠啊。”


    蕭老師……


    任重道遠的人不應該是你嗎?


    這個學生有點難帶啊,現在退貨來得及嗎?


    於晚……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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