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師娘師姐,你們的殺氣嚇到我了。”


    一開口,就是熟悉的味道。


    三女,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陳長生為人狡猾,說不定……


    “你是師弟還是師父?”


    方青雪提劍警惕問。


    她不敢相信,也害怕認錯人了。


    萬一是師父假扮的,豈不是……


    後果,不堪設想。


    她不能夠大意,也不能夠馬虎。


    明淨聖女的琉璃心跳動加速,似乎在辨認陳江是否在說謊?


    他是不是本人?亦或者是被奪舍了。


    劉詩音劍氣充盈,隨時想要動手殺了陳江。


    陳江無論是不是他,對劉詩音都沒有什麽好處。


    她動手的那一刻,已經注定了。


    “師姐,你這話什麽意思?”


    陳江笑了:“如果我是師父,你認為你們還能站著說話嗎?”


    方青雪點點頭:“不一定。”


    “師父很懂得偽裝,說不定,他故意迷惑我們。”


    博取她們的信任,然後,玩弄她們。


    這不就是陳長生最為喜歡做的事情。


    螻蟻的各種求生,各種情感,都是他最想看到的。


    “就是,江兒,你到底是陳長生,還是江兒?”


    劉詩音笑著說:“你的身上,有陳長生的身影,我很懷疑你就是陳長生。”


    明淨聖女反而沒有說話。


    不反駁,不承認。


    她一直盯著陳江,尋找破綻。


    可惜了,沒有什麽破綻。


    “師娘,你很有問題。”


    劉詩音被陳江盯著,很是不舒服。


    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人心。


    自己的想法,被人看穿了一樣。


    下意識避開陳江的眼神。


    “師娘,你以為弟子不知道,你趁著弟子沉睡的時候,可是想要殺了弟子。”


    這筆賬,陳江可是清楚得很。


    他在突破,他在吞噬陳長生的一切。


    師娘卻趁機動手,想要了結他。


    這位師娘,關鍵時候,下手是真狠。


    “江兒,你錯了,師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嗬嗬?師娘,那弟子是不是也可以為了你好而殺了你?”


    劉詩音往後退一步,警惕陳江。


    “江兒,你說什麽?”


    他要殺了自己。


    陳江動了殺心。


    劉詩音不會坐以待斃。


    “你說呢?師娘。”


    閃身,陳江站在了劉詩音背後。


    動作太快,原地,留下了一道影子。


    陳江緩緩開口:“我的好師娘,這段日子,你可沒少殺弟子,弟子我啊,一次次放過你。”


    “不曾想,你竟然在關鍵時候背刺弟子,這筆賬,你說該如何算?”


    平時,陳江不會說什麽。


    鬥智鬥勇,輸了,就是技不如人。


    沉睡的時候,師娘動手,性質變了。


    雖然,她不是要殺自己。


    劉詩音想什麽,陳江,一清二楚。


    這位師娘,想要連帶著自己和《真空經》打包帶走。


    為了她的地位,為了她的資源。


    “江兒,師娘可沒有想殺你,其次,師娘是為了你好。”


    “你要明白師娘的良苦用心,師娘所做,都是為了江兒你。”


    “江兒你不理解師娘,師娘我真的很傷心。”


    她,裝作要哭泣的樣子。


    陳江安靜看著,師娘可不是會哭泣的人。


    她撒嬌都不會,又怎麽會哭泣呢。


    一生要強的師娘,一輩子,都不可能低頭。


    哪怕是陳長生,也不能讓她低頭。


    “是嗎?師娘,為了表達你的誠意,是不是?”


    一個眼神,說明一切。


    劉詩音內心一震,下意識低頭。


    嘴唇蠕動,最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她知道陳江想的是什麽,也知道這個人打什麽主意。


    “哼。”


    劉詩音冷哼一聲,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方青雪見到師弟沒打算動手,內心很是失望。


    “師弟,她都對你動手了,你竟然放過她?”


    “師姐,莫急,師娘她跑不掉的。”


    陳江笑道:“我已經想好了怎麽懲罰她。”


    方青雪眯著眼:“這樣也好,這個女人,就是要狠狠教育一番,師弟,你可要給力點。”


    “沒問題,師姐。”


    陳江招手,方青雪走到了他的麵前。


    不明所以的方青雪眨眼問:“師弟,怎麽了?”


    “再過來一點。”


    方青雪往前走一步。


    “再近一點。”


    再靠近一步。


    兩人的距離,不足一個腳步。


    陳江低頭,望著方青雪,這個丫頭的心思,他都明白。


    危險時候,站在自己身邊,陳江都看在眼裏。


    “謝謝你,師姐。”


    突如其來的謝謝,把方青雪嚇了一跳。


    她連忙擺手:“師弟,那個……師姐我……”


    手忙腳亂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陳江伸手,抱著她。


    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她。


    一個擁抱,足以。


    方青雪的臉蛋,迅速發紅。


    脖子根上,也攀爬了紅色的光芒。


    明淨聖女瞳孔抖動了一下,眼神,卻沒有轉移走。


    劉詩音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師弟,還有人在呢。”


    “沒事,師姐,謝謝你。”


    唯一的慰藉,唯一的暖心,陳江感受到了。


    師姐,給了他溫暖。


    穿越以來,第一次。


    真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溫暖。


    本以為,世界給予他悲傷絕望。


    師姐的出現,她的轉變,讓陳江,看到了光芒。


    世界很破爛,生活很艱難,卻有人,願意為你挺身而出。


    足以。


    “師弟,放開我。”


    方青雪掙紮了繼續,逃出了陳江的懷抱。


    臉色羞紅的她,轉過身,把頭埋低,很低,很低。


    她的心,確是很開心。


    “噗通。”


    “噗通。”


    跳動加速的心髒,血液,加速流動。


    方青雪的心裏,隻有剛才那個畫麵。


    那種被人擁抱的感覺,真好。


    “師弟他主動擁抱我了。”


    “他,對我說謝謝。”


    “嘻嘻。”


    嘴角,不自覺上揚了。


    方青雪很開心,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無量壽佛。”


    明淨聖女再次念了一聲佛號,平複自己的心情。


    搖搖頭,看向了陳江。


    陳江,也看向了師娘。


    舉起手來。


    揮手。


    “師娘,過來。”


    明淨聖女愣了一下,眨眨眼。


    瞳孔內的仁慈,瞬間消失。


    腳步,停在原地。


    沒有朝著陳江前進。


    那顆琉璃心,出乎意料跳動。


    “噗通。”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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