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之前見過楚躍,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一定會盡力救他出來的。”


    楊楓也給出了保證。


    說明了自己不隻是會救溪流的人。


    宋飛也感激的點頭,道:“是,我明白。”


    二人其實都還不知道,此時的楚躍已經遇害了。


    至於白恆青等人,也沒人知道他們在哪兒。


    楊楓跟宋飛商量過後,時間也過去了許久。


    一陣晚風吹過來。


    這裏變得有些冷了。


    宋飛看了看天空,道:“我先送楊先生迴去取車吧。”


    他知道,楊楓的車不停在這。


    楊楓笑著,道:“也行,隨便一起走走吧,我想這一次之後恐怕又得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見麵了。”


    “嗯,我也要去北方執行任務。”


    “去北方啊……”


    楊楓深吸一口氣,看著宋飛的目光有些猶豫。


    他覺得自己不該幹涉這件事情,可想到宋老爺子當初的模樣。


    楊楓還是忍不住,道:“你有時間的話,還會去宋家看看嗎?”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宋飛提起這個的時候,臉色也有些許的落寞。


    他當然會想宋家,隻是他沒有對別人表露出來過。


    事實上也隻有楊楓提起的時候,他好像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宋飛很清楚,自己不該連累宋家,而以後要做的事情,是一定會連累宋家的。


    所以他才從宋家如此淨身出戶。


    楊楓也歎了一口氣,道:“罷了,是我多嘴了。”


    “不,上次還是很感謝楊先生,我……我也很多年沒聽到我爺爺的聲音了,上次是第一次。”


    宋飛感激的語氣。


    二人提起這個的時候,略微都有些沉默。


    或者說,他們都在盡量的克製。


    畢竟這個話題不管對誰,都是有幾分沉重的。


    好在宋飛跟楊楓都知道適可而止,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宋飛反而是帶著幾分感慨道:“其實楊先生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太適合如此頻繁的出現在一線了,但您能親自為這件事情去島國,確實令我沒想到。”


    “溪流的人少,而且白恆青在我們這裏很重要,我必須要救他。”


    楊楓倒是直言不諱。


    宋飛笑著,道:“即便是如此,也算是少見了。”


    其實在宋飛等人的眼裏。


    雖然楊楓如今的實力肯定不如司馬山等人。


    可是楊楓在司馬山這些人之下,卻又幾乎沒有什麽對手了。


    也就是說,楊楓同樣也是獨一檔的人。


    他為這件事情而努力,可見上心程度。


    “說起來,溪流的人上次在知道您被抓之後,好像也表現的跟其他的初創組織不同,凝聚力很高,也看出了他們對您確實十分忠誠。”


    宋飛迴想起上次的事情。


    楊楓提起這個,搖頭道:“忠誠……算是吧。”


    “楊先生好像對於這個詞有些避諱?”


    “不,我覺得忠誠沒錯。”


    楊楓說著,繼續道:“隻是理解之間的不同。”


    “山河的人曾經說過,他們的架構就如同古人常說那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高度的忠誠是山河能如此嚴密和成功原因。”


    宋飛說著,道:“我想楊先生或許不同吧,因為我感覺你與山河的人不同。”


    “你知我為何拒絕司馬山?”


    “不知道。”


    “司馬山是明朝出生的人,又完整經曆了華夏的最後一個封建朝代,他的腦海中自然是那樣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們常說這就是儒家,可我與他不同。”


    楊楓搖頭,道:“這句話不過是統治者的謊言,也是對儒家文化的誤解。”


    楊楓此時已經走到車旁邊了,可他還是停下腳步。


    宋飛也好奇的看著楊楓,問道:“楊先生覺得呢?”


    “論語裏曾說過,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楊楓迴憶著,繼續道:“意思就是,古代的君王使用大臣的時候,要以禮相待,這禮也可以是規製,也就是說君王遵守規矩,不能濫用臣子。而在這之後,才是談及臣事君以忠。”


    “嗯……”


    宋飛聽的思索。


    楊楓又道:“孟子·離婁下,裏麵說過。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這些話都是儒家思想,講究的是士為知己者死,互相成就的過程,而非單方麵的忠誠。”


    “是。”


    “司馬山經曆的是最封建的時期,別說與現在這現代社會沒法比,如果讓他去建立真正的領地,其殘酷程度恐怕還不如百年之前。”


    楊楓早就看穿了司馬山,道:“我們都是現代人,今日其實也就算是縱觀華夏曆史而言最富庶之時代,他不過是一小人,即便口吐蓮花說的再厲害,也掩蓋不住其封建本質。隻是他自己不知罷了。”


    很顯然,楊楓從山河組織的架構,還有司馬山的行事風格,他便能看出來這人的目的。


    隻是宋飛聽了之後,還是感覺有些震撼。


    “楊先生,他們都低估您了。”


    宋飛其實知道,之前有人擔心楊楓會被說動。


    不過事實上,最清醒的人似乎就是他。


    “不說這些了,我該迴去了,時間不早了。”


    楊楓伸了個懶腰,上車朝著家中迴去。


    他平靜的樣子,似乎又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其實所有的事情在楊楓的心中都有一把尺子。


    他自然知道該怎麽選擇,自己正確的事情。


    隻有宋飛看著楊楓離開的背影,臉上諸多感慨。


    隨著楊楓剛剛消失在視野中。


    宋飛的旁邊便出現了一道人的黑影。


    “青影首領。”


    宋飛稱唿著來人。


    可以知道,他就是隱組織之中,兩個影子之一。


    其實剛才二人談話的時候,青影就一直在旁邊看著。


    青影眯著眼睛,道:“看樣子他好像沒有發現我。”


    “不……”


    宋飛無奈的搖頭。


    他指著旁邊的行道樹。


    青影疑惑,朝著樹上看去。


    上麵畫了個鬼臉,下麵是個幽靈的影子模樣。


    青影看到這一幕,表情有些僵住,隨後變得吃驚了。


    他沒有想到,楊楓竟然還是發現了自己。


    要知道青影對於自己的藏身之術可絕對是有信心的。


    “看來,我還是低估他了。”


    青影的表情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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